“我是谁?老鼠哥呱呱!你智商有问题啊呱呱,老子不是说过了?呱呱!”

深吸一口气,恋月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现在是修真大时代,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都不奇怪的,不奇怪的,不奇怪的……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奇怪”后,恋月问:“你……是活的?”

“快死了呱呱!”

“那个,不好意思哦,我以为你是我幻觉里的,所以才会想劈了你的……”

“别废话了呱呱!他来了呱呱!快快撕卷轴!”

恋月摇头道:“如果他是来杀我的,他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你又为什么要救我呢?卷轴撕掉后我会被送去哪里?咳咳,这些都不清楚,而且你突然出现,叫我怎么相信你呢?”

“呱呱呱!好奇宝宝啊你,老子说不清楚了呱呱!老子是来串场的行不行啊呱呱!老子在老子的千米湖底千年冰**睡午觉被老仙人抓来救场行不行啊呱呱!快撕卷轴呱呱!他来了呱呱!呱……”老鼠哥又是一通让恋月听不懂的话,忽然,正“呱”着的他像是感觉到什么,一下子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起来,他身上的冷气让恋月也是一哆嗦。

正要将他从被子里拽出来,一股暖流从天而将,呃,因为这是屋里,只能说一股暖流从房顶而将,温暖的空气铺盖下来,向屋里每个角落流淌;屋顶上,白色的光芒如同自云层中射出,明亮却不刺眼,极光般轻舞出一片灵动的光的天幕,在这不可思议的天幕中,一团亮眼的白光缓缓将下,如一个太阳出现在恋月屋中。

这个太阳是柔和而温暖的,却是极亮的,恋月根本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屋里的一切在它极亮的白色光芒下都变得都不存在了,包括自己的身体也被这白光融合进去,变成白色的一部分。

屋里一片茫茫的白色,没有边,没有际。

还好不一会之后,耀眼的光渐隐,一只穿着白色鞋子的脚从光中跨出,脚跟轻轻点地,接着一尘不染的白色鞋底缓缓放下,整个脚踏在地面上,被他踏足的地面如同感到无比荣幸般战栗不已。

“请睁开眼睛吧,娇弱的花朵啊,希望我没有吓着你。”是个男子的声音,声音清纯不含一点杂质,温柔亲和得如春风白云。

被这样的声音蛊惑着,恋月怎么可能不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样的温柔亲和的话语是怎样的人对她说出的。

光还是有点耀眼,恋月很久才看清男子的样子,男子也不急,微笑着任由她端详,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端详与膜拜,见到他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的人很少很少,所以他并不是等眼前病榻中的女子能跟他对话,而是享受女孩惊艳的、仰慕的、发直的目光。

恋月道:“天啊,妖孽也要有个限度!”

恋月显然属于很少很少的见到他还能说话的人,她的免疫力来自于她特殊的生长环境:从小到大,周围的人不停地说她的母亲如天仙般的美丽容颜,在她的梦中,这样天仙般的美丽容颜已经见过千遍万遍,所以如今真的见到,也能一定程度免疫了。

恋月在脑海中找啊找,翻啊翻,翻到自己脑袋中词库的最底下,拿出自己最高最好的赞美之词说出这句“天啊,妖孽也要有个限度!”

“你……骂我?”男子错愕,错愕的表情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了,今天竟然又出现了。

“不不不,我在夸你!真的在夸你,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美貌的话,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咳咳。”恋月连忙解释。

“我相信你。”男子自信一笑。

而恋月,看着他的笑,再也说不出话来。

胖青蛙老鼠哥想着将空间卷轴送到恋月手上去,在被窝里颤抖着往床头爬去,害怕地连声音都走了调:“咣咣,他是来杀你的,快……”

“无所谓了。”他从床尾还没有爬到一半,便被恋月一脚踹了回去,恋月另一只脚顺势压住他的蛙腿,把他压在脚底下冒着水动弹不得。

恋月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谪仙喃喃道:“你杀我,也无所谓了。”

“呵呵,”男子笑了,笑声仿佛使冬天退去,笑声仿佛使百花绽放,实际上,真的有无数艳丽的花朵从天空,啊不,从屋顶飘落而下,花雨中,男子道:“不要担心,无须害怕,我从不杀生的。”

恋月闻言,被子中的脚不由地一松,脚下的胖青蛙老鼠哥终于“呱唔………………”一声,喘过气来。

“敢问您来是……有法宝赠予我?”恋月超级无敌的想象力又一次发挥到极致。

“非也。”男子噙着笑缓缓摇头。

“有法术相传?”

“非也。”男子摇头。

“该不是有事相求吧?不太可能吧?”

“呵呵,非也。”

“那……敢问您来寒舍所谓何事?”恋月超级无敌想象力也有想不到的时候。

“我来看看你,希望没有吓到你。”

“怎么会吓到,你这么美……只是,你为什么来看我?”也许胖青蛙老鼠哥说的对,恋月真的去可以编撰《十万个为什么。

“呵呵,因为我知道他特意为你而来,我知道后呢,就总想着来看看,来看看还能让他在意人儿是长什么样的。顺便……”男子说到这里不说了。

“顺便什么?”恋月追问道,也许她不该追问的。

男子优雅地伸出手,他的笑容使百花绽放:“顺便取了你的性命。”

男子的手没有碰到恋月,离她还有好几步远,恋月却顿时觉得脖子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喘不过起来。

“等……等……你说过你不杀生的!”恋月连忙叫道,被子里一脚踹在胖青蛙老鼠哥的身上,“噗”地一声又挤出许多的冷水来。

“是啊,我从不杀生的,不要害怕。”

“那你为……杀……我……”因为呼吸困难,恋月的脸已经涨红,艰难地憋出这几个字来。

“你是问我为什么杀你?呵呵,难道你觉得我在杀你,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没有在杀你,在我眼中,你原本就是个死人啊。”

“等……等……我有……问……”恋月拼命想抠开掐住自己的无形的手,可是手抚上脖子却发觉脖子上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手仍旧可以护着自己的整个脖子,没有手掐住自己,只是被掐住的窒息感是真切的,甚至能感到无形的“手”上只有两个手指头在使劲,无名指微微向下曲着,和拇指一起扣住了自己的呼吸。

恋月这才感到恐惧,原来他两个手指就能要了自己的命,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可是,将死的感觉真真切切。

“你有问题要问是吗?好的,你可以问了。”男子很善解人意地松开无形的“手”,儒雅地垂手而立,耐心等待恋月最后的问题,两个手指就能要了她的命,甚至他都没有用真正的手,所以,他一点也不急。

“咳咳……咳咳……”恋月喘过一口起来,简直要把肺都咳出来了,浑身颤抖,被子里的双脚也不断**着倒霉的胖青蛙老鼠哥。

好在谪仙般的男子并不赶时间,也有高人一等的耐心,而且他并不关心恋月被窝里的“小事”。

即使他就这样站着,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神奇风景,所以,他就这样站着,享受眼前女子将死之前依旧移不开的惊艳目光。

他的美,让恋月几乎忘记怎样去咳嗽,咳到终于能说话了,恋月问道:“我总得知道,咳咳……你为什么要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