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花想容笑的那么微妙,就猜到她十之八九是遇到过狗皮膏药了。
接着,我又想起一件事,道:“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结婚了吧?”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起了祝晓枝,想起了张德水让我交给王诗景的那封信。
如果没有我,也许祝晓枝和王诗景都不会死,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就很难过,很愧疚,同时又把这些化作希望,希望花想容能够幸福。
花想容摇头,拿起旁边的一块帕子看着:“没有啊,我连对象都还没有呢。”
“你、你是晓枝的妹妹,你比她小几岁?”想到祝晓枝,我的心就很痛,提到祝晓枝,我的心更痛。
尤其是还是在花想容面前提的,我的心不仅痛,还很担心花想容会因为我提到祝晓枝而难受。
但花想容比我想的淡然平静,她平静的说道:“我和我姐是双胞胎,一样大。”
“原来你们是双胞胎,怪不得长得那么像。你们是一个随爸爸的姓,一个随妈妈的姓吗?”我问道。
花想容点点头:“五岁之前,我和我姐都姓祝,她叫祝晓枝,我叫祝晓容。五岁那年,我爸妈遭遇意外,离开了人世。我外婆就我妈一个女儿,思女成疾,他们就商量把我放在我外婆家,随我妈的姓。”
“我妈最喜欢李白的一首诗:云想霓裳花想容,正好我妈又姓花,她还没结婚的时候曾经说过,给以后的孩子起名叫花想容。但是她结婚后忘了这件事,我外婆还记得,所以我后来就改了名字叫花想容。”
听到花想容说她爸妈都已经离开人世了,又想到她姐姐祝晓枝也不在了,我心里一紧,有点疼。
等她说完,我赶紧跟她道歉:“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的事情了。”
花想容笑着摇了摇头:“没事,都过去了。”
“嗯。”本来我想问她除了祝晓枝这个姐姐,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但是我又怕她难过就没有问。
不过后来我还是知道了,她除了祝晓枝这个姐姐,没有同父同母的其他兄弟姐妹了。
花想容凑过来看:“你拼吧,我看看你怎么拼。”
我就把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镊子,挑了挑盒子里的碎画,夹一些颜色差不多的碎画,然后再一片一片的分。
花想容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揉眼睛:“我眼睛都看疼了,你眼睛没事吗?”
“我眼睛还好……”
花想容揉着眼睛道:“不行,我受不了,我还是绣我的东西去。”
我就问她:“你绣那个不也挺费眼睛的吗?”
“是啊。不过,比你那个好,你那个我真看不来。”花想容一面绣着,一面跟我道:“我觉得我外婆给我起错名字了,应该起花霓裳这个名字。霓裳是衣服嘛,我从小对做衣服比较感兴趣。”
“你会做衣服?”我有些惊讶的问道,并抬头看了看花想容。
谁知我这一抬头,我夹出来放在桌子上的碎画就自动回到盒子里了。
还好花想容没有看到,我赶紧又夹了一些放在桌子上。
花想容点头:“对啊,我外婆是个裁缝,我从小看到大,就耳濡目染看会了。可是他们都不赞成我做裁缝,也不赞成我做阴阳术士。我空学了两手好本领,还好他们不反对我开衣服店,不然我得郁闷死。”
我家楼下有一个裁缝,她女儿也是经常看她做衣服,就学会了,想跟她一样当个裁缝,但是她不同意,说做裁缝太辛苦了,让她女儿好好读书。
花想容说她家人不让她做裁缝,我能理解,肯定是不想她太辛苦,但是她家人不让她做阴阳术士,我却不能理解。
我就问道:“为什么不让你做阴阳术士呢?”
花想容扭了扭脖子,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道:“他们说做阴阳术士太危险了,也不让我姐做。不说这个了……”
花想容怕提到祝晓枝,我会难过,赶紧岔开话题,抬头看了看我面前那点碎画道:“莫瑶,我看你今天也是拼不成了。不如我们两个出去逛逛吧,我绣累了,想出去走走。”
“好啊。”我知道花想容是故意岔开话题的,就没有再说之前的话题了。
花想容就站起来,伸懒腰。
我趁她伸懒腰,赶紧将镊子拿开,不一会儿桌子上的碎画都自动回到盒子里了。
花想容伸完懒腰,看我都收拾好了,道:“走吧。”
外面太阳还很大,花想容拿了一把伞,问我:“你打伞吗?”
“不打,我没有打伞的习惯。”
听我这么说,花想容就把伞放下了,笑道:“我也没有打伞的习惯。”
花想容锁好门,我们两个就走了。
花想容挽着我的胳膊,道:“我这条街,我看都看厌了。走,我们去别的街逛。”
“嗯。”我和花想容来到另一条街。
那条街正好是我和御蒙刚来那天的街,又正好碰到那个问我做不做头发的人。
她看到我,就认出我了,盯着我的头看了看,然后不屑的哼了一声,白了我一眼,扭开了头。
我知道她哼什么,肯定是哼那天她那么热情招呼我,我又在她店里逛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没买。
花想容不知道我和那人的事,以为那人是对她哼的,就走上前问道:“喂,你哼什么?我得罪你了吗?”
那人斜眼看了看花想容:“我哼你了吗?”
然后眼珠子往我这边飘了飘,意思是她哼的是我。
花想容立刻会其意,怒道:“你哼她也不行。”
“算了。”我拉了拉花想容的衣服,想把她拉到一边,跟她说那天的事。
但是花想容却按着我的手,不让我拉她。
“我哼她管你什么事?”那人白了花想容一眼,想走。
花想容拽住她的袖子,低头看着挽着我胳膊的手:“如果你眼睛没瞎的话,应该能看的出来我和她是朋友。”
“我就是眼睛瞎了,才对她那么热情。”那人很是不满的说道,说着,又白了我一眼,挣开花想容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