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紧急送至医院,她面容已经白得全无血色,陷入昏迷了。

情况危急,必须进行剖腹生产,医护人员将她送入开刀房,以为他是孩子的父亲,递来手术同意书让他签了名。

他不知道孩子留不留得住,虽然已经九个月了,毕竟是早产儿,生命脆弱得随时都会消失,他已经尽了全力挽救,如果这孩子也想留在这个人世间,就该换小家伙努力了。

忽然,他好后悔,这好几个月里,不曾真正的去关心她,问问她孩子好不好。

心,像是插上利刃,痛的他无法呼吸。

如果,如果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他永远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终于等到手术室外的灯光暗了下来,医生随后走出。

“幸亏及时送医,母子均安,不过小孩早产,还得住保温箱观察一阵子,也没一般小孩健康,往后你们当父母的可要多费心了。”

他松下一口气,总算没造成遗憾。

“想抱抱你的儿子吗?”护士不由分说,将初生的小女婴往他怀里塞。

他好小。

这是白谨言首度浮上脑海的感受,抱在怀里,轻得像是没有重量,红通通的小脸极惹人怜,温温驯驯在他怀抱中沉睡,呼吸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心房一痛,想起这个小生命一度在消逝边缘。

但是她挺过来了,因为感受到他多么努力想挽救她的心意,很坚强地熬过来,用力呼吸,想看看这个世界。

“宝贝,你好勇敢。”他轻声道,难以言喻的怜惜一瞬间涌上胸臆。

秋映尘手术后转入普通病房时,白谨言去看过她一次,那时她麻醉药还没退,仍在昏睡中,隔天再踏入病房,她已恢复意识。

来看过她几次,复原状况还不错,当医生准许进食后,他来时会顺道准备些适合产后女子食用的东西。

“今天还好吧?”

她皱皱眉。“伤口有点痛。”

“福伯给你炖汤,你喝一点!”留意到她想坐起身,他调高病床角度,将舀好的汤递给她。

她没喝,只是捧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宝宝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她低道,仰眸看他。“小白,又麻烦你了,真的好感谢,说是来陪你的,可是……”

虽然当时意识半昏半醒,但依稀还记得,他抱着她在雨中焦虑奔走。如果不是他……她一阵寒颤,如果不是他,她和孩子不可能活得下来。

“小白,你愿不愿意,替孩子取个名字?”

“我?”他有些许惊异。

“是的,你。”

白谨言愣了好一会儿,“冷之奕吧!”

“之奕?”

“对呀,你懂的,懂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她一直活在对他的回忆里,用对冷焰的回忆在过活,之奕!

“谢谢!”

映尘鼻头一酸,他低低笑,将她揽在怀里,“怎么了?”

“人家感动嘛!”

她是真的好感动,又多亏了小白,如果不是小白,那可怎么办呢?

她吸吸鼻子,抱住他,“小白,孩子就叫冷之奕吧,以后,有了咱们的孩子,你给起一个更好的名字,好不好?”

白谨言看了她好一会儿。

“傻瓜呀!”

“真的,小白!”

“好,真的!”

护士曾询问过是否要喂母奶,每当护士把孩子抱进来时,就是喂奶的时候又到了。

“我回避一下。”他尴尬道。

那白目护士也不晓得哪来的,居然抓住他衣袖,调侃他:“唉哟,白先生,你好闭俗喔!孩子都生了,居然不敢看,难道你们都是关着灯摸黑在做吗?”

映尘也尴尬的将视线落在窗外。

哺喂完女儿,护士抱着拍背,让孩子打嗝。

白谨言瞧了一眼,皱眉。

哪所学校的实习菜鸟?动作真粗鲁,姿势也不正确,小娃娃脸儿皱得都要哭了。

“我来。”不忍心小宝宝被虐待,伸手接抱过来。

这些天,没在她的身边,可是他有去学习怎么抱孩子,怎么照顾小孩!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要请吃喜糖喔!”

白谨言不说话,继续当没听到。

赶走了护士,招了手要他在床边坐

下,伸出食指逗弄将睡未睡的女儿。“之奕,之奕,这是你的名字喔,喜不喜欢?喜欢就谢谢白叔叔。”

小娃娃听不懂,咧着嘴打了个大呵欠,流淌着口水。

白谨言看着,嘴角不自觉勾起浅浅笑意,看愣了她。

“小白……”

“嗯?”

“我真的好努力,好努力的去爱你,你也好努力,好努力的活下去,好不好?”

他微微一笑,“好,我很努力,很努力的!”

她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他怀里的小人儿,冷,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出生了!

唇角漾开甜甜的笑。

“尘,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你不闻不问了,不要强求着去爱我,也别强求我去忘了你,让一切顺其自然好不好?

爱上,或者爱不上,都听天由命,好不好?我们就看着孩子,疼爱着孩子,长大!”

映尘心里一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