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夕阳余光没入地平线之下,宁静的家庭中,婴儿嘹亮的哭啼、夹杂成一股笔墨难掩形容的氛围——

那叫温馨。

深蓝色沙发上的两个小男孩坐在冷焰的身边,一脸的认真,“爷爷,后来呢,后来那个她有没有去机场去看那个叫小白的人。”

冷焰将孙子跟外孙一块抱到怀里,“后来呀,后来你去问你们的奶奶吧!”

蜜儿抱着课本下楼,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好娘呀,你们是男子汉好不好,怎么能会缠着我爷爷给你们讲这些东西呢,爱情故事,你们两个小鬼能听得懂吗?”

两个小男孩一脸委屈,“姐姐,你好无趣!”

“切,幼稚,好幼稚!”蜜儿摇摇头,拎着书包就走。

“你要是知道的话,我们就不缠着爷爷了。”

“好啊,一人两百块,告诉你,那个……那个,去了没有……”冷蜜儿好无奈,这两个小鬼懂什么是爱情吗,整天叨呀叨的没完了!

“姐姐,为什么,你那么喜欢钱,爸爸每月给你那么多钱,你为什么还那么喜欢钱,动不动就要钱,妈妈那时候给你起名字为什么不叫钱眼,或者钱箱呢!”

冷蜜儿脸一僵,看着那欠扁的老弟。

冷之奕提着公文包,从身后捏着蜜儿的后颈,“我说冷蜜儿,你怎么就那么不识相呢!”

“你什么意思,舅老爹!”

冷之奕轻挑眉梢,示意她看沙发后。

蜜儿走过去,沙发后藏着三个女人,“妈,二姨,还有舅妈?你们……”

洛儿尴尬一笑,冷悠跟冷然也尴尬的站起身,“冷蜜儿,你就是不可爱了呵,我们就想听听吗,怎么了,讨厌!”

两个小帅哥耸耸肩,纤纤手指指向身后的三个女人,“其实,我一点都想听那样的故事,是妈妈让我问爷爷的!”

冷家小子走到冷之奕身边,“爸爸,你老婆好幼稚呀!”

洛儿咬唇,没说话。

冷悠吸吸鼻子,“我就想听听爸爸妈妈跟白叔叔的事情吗。”

秋映尘从楼上下来,冷然、冷悠跟洛儿三人跑到她面前,“妈——”

秋映尘一愣,“干嘛,想打劫我?”

“妈,那个有一次我听我大爸说你跟我小爸还有爸爸之间的事情,说到,你们的七日之约了,然后,你最后有没有去呀,或者,我的意思是说,往后,你们怎么样了?”秋映尘视线落在丈夫身上,“呃……我忘记了!”

“可是爸爸,为什么记那么清楚!”

“他小心眼呗!”

沙发的男人一愣,她乖乖走过去,挽上丈夫的手,“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我们要去散步了!”

走出大院,阳光下那依然美丽的脸庞。

“怎么说起以前的事情了?”

“那次跟白谨言一块散步,说起来的!”

“呦,你们两个,没看出来!”

“不识好歹的女人!”牵手走在环境清幽的公园,他微微叹息。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好多年前了!”她低低道,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嗯!”他点头。

“你们说到哪了?”

“说到,说到你跟小白的七日之约!”

她一愣,看着他英俊的侧颜,用力搓他的脸,“你敢说,你敢说,你敢说,我们就离婚!”

他沉沉笑起来,“冷太太,你几十岁的人了,别逗了!”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阴错阳差,她前脚去了机场,他后脚跟去了,他对她一系列的伤害开始了。

他逼着白谨言离开了她。

在知道他的病之后,她离开了,一离开就是漫长的六年。

春阳灿暖,他迎着太阳升起的方位,“小东西……”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那称呼一直没变,“你一直没告诉我,你跟小白离开后,你们怎么过的!”

她一愣,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不告诉你,不想告诉你。”她哼哼着。

他也不问。

她看着他手背上的痕迹,心微微一疼,几十年过去了,他们是真的老了。

后来,后来……

伦敦

多雾的伦敦,潮

湿的天气,不禁带着刺骨的寒意。

颀长的身影看着沉睡在雾中的天气。

白谨言微微敛了敛眼,身子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湛深的眸掩不去的哀愁。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抬起头,看着管家一脸焦急,“少爷……尘小姐她……”

“她怎么了?”心,不由一紧,即使她远在千里之外,他的心,还是落在她的身上,不曾带走过。

“她来了。”

在医院,那是昏迷最长的时间,她来了,也知道了他的病情。

他只得偷偷离开,离得她远远的!

“让她离开!”下了狠话,回去吧,回到她的爱人身边,即使,他曾想,让她留在他身边,短短的几年就好。

只是这感情,抵不过的时间消磨呀!

福伯欲言又止,退出卧房。

门外,一身白衣,站在别墅外的女人,怔怔望着陌生的城市,只是点点头,站在门口的一侧,不曾离开。

既然来了,她就没打算要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