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魔女冷笑一声，“你真以为，你想到知道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只是说几句话那么简单？”

不等陈凡回答，原本坐在石台上的魔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柔弱无骨的右手握住他的脖颈，轻而易举地将他提起。

魔女仰着头，一双眼眸中流露着摄人心魄的目光。

“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在我手中。”

说完，魔女像是扔垃圾一样将陈凡丢在地上。

“说吧！”

陈凡狼狈地跌倒在地。

在真实的世界中，面对活了上万年，浑身充斥着上古时期可怕灵力的魔女，他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

仙道天赋能够让他无视对方的**与威压已经是极限，再想多做些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的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赢了，虽然还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但终究还是赢了第一步，至少这是一个能够接受的开局。

如果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根本不可能有后面的事情。

和魔女短暂的对话中，他看起来胜券在握，绝大多数内容都是靠着推测，看沉着冷静的外表下，早已经手心是汗。

好在，对方被护住了。

祖宗保佑。

陈凡在心中感谢着素未谋面，可能没有一点关系的老前辈们，不管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终究是仗着人族后辈的身份吃到了福利。

他知道魔女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档案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的出现确实让圣城废墟和回梦镇分割开来，如今身处现实，档案馆的能力自然也可以使用。

如果换个地方，如果换一群人，即便是能够使用，对于陈凡来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档案馆的限制很明显。

神魂力量的极限。

同等级别力量的遮掩。

鲜为人知的隐秘。

三种限制互相制衡，陈凡估计的结果是，满足两点就可以解锁剩余的一点，突破限制。

当然最好还是三种都满足，否则需要消耗的神魂对他来说是沉重的负担。

或许是因为和古人族有关系，或许是陈家后裔，或许是提前接触了云霄仙域，或许是那个钥匙的伪身份。

但不管如何，陈凡确实可以使用档案馆的力量，在这里无视条件知晓圣城废墟的所有。

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看到所有人族前辈在这里做的事情，延伸开来，猜测他们的目的也并非难事。

可如今的他终归是太弱了，想要跨越万载光阴，了解另一个时代的真相对于他来说是难以承受的。

好在，这里还有一个被困住的魔女。

陈凡也曾经犹豫过，是选择尽力去阅读关键信息，还是谋求收益最大化。

最终，他自私地选择了后者。

因为前者的风险太大，一旦失败他便没有了任何翻盘的底牌，最好的结果就是灰溜溜地离开，作为看客等待着最终结果，若是运气不好，他甚至连离开都做不到。

陈凡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所以他选择自己承担后果，就算是最无能为力的那个，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陈凡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然后深吸一口气，虽然开端还不错，但接下来才是至关重要的。

他看似掌握了先机，可面对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魔女，胜算其实不大。

“你之所以被捆在这里是因为离开就会死，我想这点你应该清楚。”

陈凡眼睑低垂，默默组织着语言。

无炎诧异的看向魔女，有些不可思议。

离开就会死，这是什么道理？

她可没觉得对方现在有半点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很能打。

似乎察觉到无炎的目光，魔女回眸瞪了她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所以呢？”

陈凡并没有回答，而是背负双手，在原地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在此之前，我可以告诉我想要知道什么？”

“东域的灵力为何会在两个时代之间出现不同？”

“别生气，不是我不说，而是如果不弄清楚原因，我不确定自己知道的事情是否正确，毕竟能够让一方山水正神得道的方法有很多，可现在灵力构成不同，我也不知道哪种能够使用。”

不等魔女开口，无炎的脸已经彻底变色，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目光不断在陈凡和魔女之间转换。

山水正神的说法在东域由来已久。

神域所掌控的六本天书传说是六件蕴含着无上大道的神器，其中一件便可以越过规则册封神位，也就是在乾天宗那本天书。

旁人不知道那本天书最终的归宿，可无炎清楚，那东西其实就在陈凡手里。

只是不知道如何使用，甚至也没有办法打开。

其中过程说起来波折，但也在情理之中。

当日千秋神王从乾天宗败走，天书不知所终，实际上是被老宗主以特殊手段封存，造成了遗失的假象，本质上是李代桃僵，祸水东引的手段。

哪知道护法杨云叛变，被天书吸引，陈凡解决问题之后，顺势将天书被杨云带走的消息放出去。

同时又故意演戏，一来二去，那卷天书的下落也就没有人知晓了。

只是陈凡虽然手握重宝却顾忌颇多。

那个装着天书的盒子很难打开，但也不是无法可想。

可打开之后呢？

天书的力量是否会迎来神域的人，是否会引来其他强大的生灵窥觊。

还有，他根本不知道天书如何使用，自己是否能用。

冒着巨大的风险自然是不值得的，索性就丢在一旁。

谁能想到，这件弃之有肉，食之无味的鸡肋物件，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或许能够成为左右胜负的关键。

一时间，无炎心中激动不已，脸上却努力保持平静，尽可能不被魔女看出破绽。

她终于知道陈凡的底气来自于哪里。

为何他宁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和魔女玩这个游戏。

作为上个时代的存在，魔女很有可能会知道天书的使用方法。

毕竟那个时候的神域还不是东域共主。

而此刻的魔女又是圣城废墟的山水正神，若是一切顺利的话，陈凡甚至有可能直接控制魔女，不战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