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看到陈凡又走神了，无炎有些郁闷，这个老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平时也就算了。
这是什么地方？
现在是什么时候？
走神，你是疯了吧？
陈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有些头疼地说道：“看来是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地方了，吴念应该已经将这里搜查得干干净净了。”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无炎耸了耸肩，“你那边没什么发现？”
陈凡拿出毫无反应的玉简摇了摇头。
“他们应该也提防着，没有说话，至于是否有其他特殊的方式沟通就不知道了。”
陈凡和无炎看起来就有猫腻的离开自然是故意的，临走之前留下了一些手段试图监听吴念和清瑶。
虽说知道几乎不会有什么收获，但确认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陈凡将手中的玉简收回，抬起头看向空中越发暗淡的天色说道：“你觉得这个黑夜真的只是魔尸虫么？”
“不如说白天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某种机制。”
无炎说道，“我仔细感觉过，黑夜和魔尸虫不能说毫无关系，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密切，更准确地说，魔尸虫不过是黑夜的产物之一。”
“就像是那个吴念所说的，回梦镇里面有着不同规则的对抗，白天代表着原本的封印，而黑夜则是被镇压的魔族气息，只不过在互相的影响下，双方都会以不同的形式展现出来。”
“我觉得黑夜过后的失忆其实更像是一种庇护，让这里的生灵可以躲过死亡的某种机制，吴念不是说，这里的时间流逝有问题么？”
“你是说，将一切重置回到原点？”
陈凡瞬间就明白了无炎的意思，玩游戏回档嘛。
SL大法天下无敌。
“差不多吧，但这样说来，黑夜和魔尸虫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按照吴念的说法，如今两种力量的冲突已经到了极致，回梦镇面临崩溃的危险，说明这种情况持续由来已久，你觉得黑夜和魔尸虫会这么愚蠢，重复着杀不死的行动？”
陈凡的嘴角微微抽搐。
“不至于这么智慧吧？”
“通幽梦境里面的魔尸虫知道诱敌，这里的魔尸虫难道真的愚蠢么，失败次数多了，就是个傻子也会产生智慧。”
无炎没好气说道，“你可以看不起对手，也可以尽可能地高估对手，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后者吧。”
陈凡不得不承认，无炎说的是对的，“那照你的意思，这些看起来愚蠢的魔尸虫要做什么？”
“我哪知道，你问它们去呀。”
“哎！”
自己选的搭档，亲搭档，不生气，不生气。
陈凡顺着无炎的思路进行假设。
“会不会是它们的目的其实就是这里？”
“这里？”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放神宫的人进来，目的是……”“出去，或者说他们也窥觊这里隐藏的秘密。”
“照你这么说，这地方真的藏着什么东西？”
“大概率是的，假设魔尸虫真的如同你们说的那么聪明的话。”
有的时候，尽可能地高估对手之后，事情反倒是变得简单起来，因为越是聪明的人做事目的性越强，也更容易推断出蛛丝马迹。
无炎收回心思，重新将目光落在周围，看了半晌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觉得这里太干净了，对么？”
无炎看着地面上厚厚的灰尘觉得十分无语，可看到陈凡嘴角的笑容，她很快反应过来陈凡所说的干净是什么意思。
一路上他们走过的房间似乎都显得过于空旷。
按照吴念的说法，这里是对抗魔族的前沿阵地，所有区域都应该是以备战为目的的。
浅渊城备战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是恨不得将所有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
可这里却不同。
没有物资存在的痕迹，没有阵法存在的痕迹，与其说是战斗前线，反倒是更像生活区域。
“会不会，那个时代的备战和我们想象的不同？”
无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不，就算是战斗方式不同，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陈凡看着角落的痕迹说道，“这里生活的气息太明显了，酒柜，舒适的座椅，适合欣赏外面风景的窗户……”一连说出数个疑点，陈凡确定地说道：“这几个房间都是靠近建筑外围的，如果是备战的话，即便是仓促对敌，出入口都会有一些准备，不会暴露得这么明显。”
无炎点了点头，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这么说，原本的东西都被销毁掉了，目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撤离搬走了，或许是为了防止后来者发现什么，总而言之，这里并不像是什么战斗的前线堡垒，更像是避难所或者集中的生活区域。”
陈凡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年代久远，加上有人打扫过的缘故，留下的痕迹其实不多，他只能够按照现有的东西进行推断。
可以看得出来，建筑内的房间是有豪华和普通的区别。
有些房间即便是残破不堪也看得出当时的奢华，有的则是非常地逼仄，似乎有很多挤在一起生活过的痕迹。
吴念的话大概率是有问题的。
至于是因为不了解真实情况还是故意为之，陈凡觉得可能是后者。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无炎也觉得有些头疼，问题倒是分析出来不少，可有用的不多，对于目前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平心而论，明面上的战斗力他们倒是不虚。
可清瑶和吴念的来历过于诡异，谁知道有什么古怪的后手，真打起来未必能够占到多少便宜。
最好的办法是找到能够威胁他们的东西，弄清楚他们的目的，然后进行反制。
无炎看得分明，不管是清瑶还是吴念，对于某些事情拥有莫名的执念，只要掐住软肋就可以利益最大化。
没有错，无炎此刻想的不是逃命。
她和陈凡有着最后的保命手段，只不过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有一定风险。
最后真的鱼死网破，她和陈凡有逃生的几率，那就没事了。
剩下自然就是如何谋求最大的利益，总不能出来一趟，费了这么大劲空手而归吧。
如果顺手能够收拾一段清瑶就更好。
虽然被陈凡影响，无炎已经更趋向于讲道理，但骨子里面，老娘看到的东西就是我的，这种思维方式还是很难改变的。
顶多就是平时的时候考虑再三，甚至忍住动手的冲动，从合理合法的途径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你清瑶和吴念可是在算计我们，何况咱们还有仇，那不往死了坑你才怪。
反正东西就摆在这里，你既然敢利用我们，那就做好被我们连锅端了的准备。
很久没做这种事情的无炎显得跃跃欲试，却又有些无奈。
毕竟事情毫无头绪，可能还是要走到最后摊牌动手的情况。
陈凡见状笑了笑，开口道。
“别着急，现在更加急迫的是他们。”
说着，他看了一眼清瑶和吴念所在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一缕精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