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所言不错，昔日人族圣贤的手段确实非比寻常，所留下的东西着实是令人惊叹。”
清瑶眉头微皱，沉默片刻眉宇间露出一抹无奈过后的赞叹之色。
“当年所有百族强者都在猜测人族圣贤到底会怎么做，毕竟当时最好的选择便是放手一搏，虽说面对三族联手强者数量最多的人族胜算并不高，可终归好过什么都不做。”
“若是真的破釜沉舟，或许百族之中也会有不少支持者，奋力一搏终归还是有些希望的，可谁也没有想到，最终人族圣贤几乎是毫无抵抗的选择结束生命，起初不少人还猜测会不会有什么后手，可随着神域的统治降临，对于那些人族圣贤有的只剩下鄙夷和唾骂。”
“却不想，他们的手段要在万年之后方才显露出来，这一步棋谋划之深远，运筹帷幄之高明，恐怕连拥有看穿部分未来的神域都不曾料到吧。”
操控琉璃盏的陈凡微微侧目，平静地问道：“姑娘知道的事情似乎有些多？”
“算是提前结个善缘吧，刚才圣子不是说合作共赢么？”
清瑶似乎变了个人，笑道，“这就算是我的见面礼吧，毕竟你身上的枷锁还没有完全卸掉，若是有朝一日人族的算计真的成了，我还有条退路，不是么？”
“姑娘到底是谁？”
陈凡声音有些低沉。
若说先前还有几分怀疑，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清瑶和当日在浅渊城出手的清瑶绝非是一个人。
可偏偏二人并无区别，回梦镇似乎也无法使用其他手段改变容貌。
清瑶就是清瑶，那么剩下的答案就不多了。
双生神魂？
亦或者是之前的伪装过于精妙？
清瑶不置可否道：“事关我族秘密，此时不便透露，不过另有一件事情圣子还需要注意些，你写的那些东西会引起不可估量的后果，虽说有人替你挡下了反噬，但总归还是要注意些的。”
“你是说封神？”
陈凡很快明白清瑶说的是什么，但又觉得奇怪。
期刊在东域造成的轰动确实不小，可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至于反噬更加是无稽之谈。
清瑶道：“你身边的那位高人能够庇佑你的时间不多了，圣子有什么想做的还是尽快吧。”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言明。”
陈凡忍不住询问。
“当初大战如何我对于结果也是一知半解，明确知道的就是神域虽然夺取了最终的胜利，但并非是完全的，对于无上大道的掌握也只是一部分，为了维持统治地位甚至不惜用了原本百族就存在的一些东西来保证稳定，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们自身也受到了限制。”
清瑶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如今神域使用的天书虽说是神域的东西，但也不过是从正统那边继承过来，否则万年前人族那个女疯子也不至于能够在里面留下后手，成为了圣子如今大行其道的工具，至于挑选代言人等诸般谋划实际上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们不能够轻易进入东域。”
“至于你写的那些东西，怎么说呢？”
“在你看来是对于神域统治地位的冲击，可实际上却是能够唤起某些应该被神域压制住的力量，至于是好是坏无人知晓，但可以确定的是，所带来的反噬不是你能够承受住的，任何对固有规则的冲击都是不被允许的。”
清瑶说得风轻云淡，伸手捋了捋耳边凌乱的发丝。
“圣子日后可要谨言慎行，以你目前的能力还不够参与到更高层次的斗争，有的时候胜利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自身的实力不够的时候。”
这番话所包含的内容极多，陈凡一时间来不及细想，但最后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对方似乎真的只是提醒，陈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够点头示意，算是领了这份人情。
至于日后需要回报什么，陈凡暂时没有兴趣思考。
清瑶说的这些等同于上古秘闻，要说用处吧，也有，就是不太大。
可要说没用也不尽然，至少其中几个点深挖下去都可能得到许多价值不菲的消息。
东域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也不只是表面上这几方势力的斗争。
眼下知道的就有仙域，鬼域，眼前的回梦镇，林云手里的梦魇世界，更有甚者，赵仙儿手中就有着另外两枚钥匙，可能打开其他世界的大门。
再加上万年前乃至于更遥远的时代，百族之间的争锋。
千头万绪的事情比比皆是，陈凡想想，倒也不觉得欠了清瑶一个人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其实更加关心的是清瑶的身份。
目前来看，这女人身上肯定有古怪，联系神宫进攻给小黑的那些女人，天知道眼前这位举手投足姿态万千的神女到底是男是女。
倒不是陈凡对清瑶有什么想法，只是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需要验证。
可直勾勾地上去问，姑娘，你原来是男的女的？
陈凡觉得对方可能会一巴掌扇死他。
罢了，且看看她在回梦镇中要做什么再说吧。
一行三人不断交替操控琉璃盏，虽说是速度不快，但也在不断向前。
其中无炎出力最少，陈凡和清瑶承担的时间几乎相同，对此双方很默契地没有发生争执。
无炎的存在算是一个缓和点。
陈凡觉得有她在多保持一份实力也多一份保障。
清瑶则是觉得相较于让陈凡保持实力，无炎留下几分余力的威胁更小一些。
双方刚刚还看起来互诉衷肠，一副和平友好的模样，私底下全都是算计。
“清瑶姑娘这宝物果然不同凡响，面对如此数量的魔尸虫也能够游刃有余。”
陈凡不动声色开口。
前进到如今，魔尸虫的数量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先前还多少能够透过重重包围感应到外面，现在陈凡是一点灵觉都没有，释放出去的神魂只能够探查到密密麻麻的魔尸虫波动。
天知道他们的数量到底有多少，又在外面形成了多厚的包围圈。
清瑶又是如何在这种情况下确定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