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嘈杂的声音，又是数道身影鱼贯而出，神色各异，形态也是千奇百怪。
陈凡算是看出来了，这些都是妖族，不知道为何处于化形和未化形之间，身上保留着作为妖族的大部分特征。
原以为这是要陷入绝地，可他们言谈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杀意，更像是在围观自己。
陈凡心情顿时不美丽了。
这情况怎么好像是在逛动物园，只不过笼子里面的变成了他。
对面冰妖皇等妖族似乎根本不在意陈凡，而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尴尬不已的陈凡只好咳嗽了一声，拱手道：“未请教，诸位是？”
熊妖墨纹转过身来，看着陈凡嘿嘿一笑道：“算起来你肯定是后生晚辈，不知道自报家门？”
“乾天宗陈凡。”
陈凡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扭捏。
这帮家伙搞不好是和冰妖皇一个级别的存在，在林云的梦境当中似乎有自主能力，还是不要随便得罪的好。
虽说根据猜测，此刻的林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但谁知道气运之子会不会爆种，既然对方不打算上来就玩命，自己何必触那个霉头，脸面这东西，该不要就不要了吧。
“乾天宗？”
墨纹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转头看向周围的妖族。
其他妖族也是面面相觑，似乎都不知道。
最终还是冰妖皇寒夜开口道：“和那位有关系，陈玄霸你们还记得么？”
“倒也不是。”
冰妖皇寒夜道，“应该是那位留下的后手，陈玄霸所在的陈家扶持，占据了一本天书的位置，成为东域六大修行圣地之一。”
墨纹点了点头，十分高兴地说道：“釜底抽薪，好手段，那帮老不死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吧。”
陈凡默默观察着对面的妖族，说话比较多的是熊妖墨纹和冰妖皇寒夜，其他的妖族并不怎么开口。
乍看起来并无不妥，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他那些妖族的身形似乎有些暗淡，尤其是下半身，有种朦胧烟雾的感觉。
而那种朦胧感似乎向后延伸，然后猛地收束，就像许多条绳子汇聚在一起打上了结，被人提在手中。
“这应该是林云对他们的限制，但不知为何，他们似乎又没有完全被限制行动。”
“是啦，虽然不确定林云目前的境界，但肯定不会太高，就算是这幻境之中有着无数强者神魂他也不可能尽数驱动。”
陈凡眼睛微眯。
这么说来，他的对手不是冰妖皇寒夜就是熊妖墨纹。
看起来两个都不怎么好对付呀。
“小娃娃倒是有意思，这回还想着挑对手，真是无法无天。”
墨纹仿佛一眼看穿了陈凡的心思，直接点破，引来一阵哄笑。
饶是陈凡脸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
幸而冰妖皇寒夜开口道：“此地名为通幽梦境，亦真亦幻，神魂与思想是唯二存在的力量，故而你的神魂弱小，我等自然可以感觉到你的情绪，稍加推断大约也才得到你心中所想，就如同你能够快速摸清楚这里的规则一样。”
陈凡闻言愕然，旋即朝着寒夜抱拳致谢：“这么说来，是因为林云的神魂更弱，所以他困不住我，那么我可以将这里据为己有么？”
寒夜笑着摇了摇头。
一旁的墨纹更是毫不客气奚落道：“若是那么简单，我等还会在这里么？”
陈凡也有些不好意思，情急之下确实没有想太多。
寒夜开口解释道：“你说的林云应该是这一任灭妖令的主人吧，既是如此，他便拥有绝对的控制权，纵然神魂不够强大，我等也不过是能够多些自由活动的空间罢了。”
陈凡点点头。
看得出来寒夜和墨纹等妖族有着明显的区别，若非是知晓来历，只怕不会有人将他当作妖族，多半都会以为他是普通人，温文尔雅，气宇轩昂。
一旁的墨纹摆了摆手道：“时间不多，闲话少说，小子，我与你做一笔交易如何？”
“交易？”
陈凡略一思索后道，“在下实力不济，怕是难当大任。”
墨纹嗤笑道：“小滑头，这就以退为进要好处了。”
陈凡面色如常，不为所动。
他说的是实话。
和冰妖皇一个级别的存在，甚至看起来墨纹等人还要比冰妖皇大上不少。
结合他目前掌握的信息，从时间上推测，必然涉及万年之前大战，甚至更久远的时代。
神域是绕不开的话题，更有甚者可能还要挖出更久远的秘闻。
眼下他的麻烦够多了，再和上古妖族扯上关系，神域必定不会让他好过，直接做掉也说不定。
这种麻烦还是不找为好。
墨纹见他不语，眉头微皱，低沉着开口道：“你可知道我等是谁，又为何在此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陈凡忽然想起杨云梦境中的景象，下意识开口道：“被神域坑了？”
这下墨纹等妖族都愣住了，寒夜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你知晓我妖族和神域的过往？”
先前要办赌局的妖族开口，却又自我否定道，“不会的，如今持有灭妖令的人身上有神域的气息，东域必然还是在他们的规则约束下，当年的事情不可能被翻出来。”
陈凡心中惊讶不已，果然和猜测的一样，万年前的大战与其说是开端不如说是一个转场，真正的斗争与谋划在更久远的年代之前。
思考片刻，陈凡主动说道：“我曾经通过一些手段看到了妖域，神域，影族联手进攻一座小镇，有位孔先生似乎在保护什么，当中似乎还有魔的痕迹出现。”
他可以说得含糊，意在试探。
墨纹刚要开口，寒夜却先道：“只有这些便知道妖族被神域算计？”
“只有这些还不够么？”
陈凡轻笑道，“东域在神域的掌控之下，我多少也和他们打过交道，自然知晓他们所奉行的准则，与虎谋皮的下场如何不难猜测。”
寒夜闻言笑道：“好一个与虎谋皮，既然如此，你是否愿意和我们做一桩交易？”
不等陈凡回答，寒夜直接说道。
“好处是什么现如今不能说，但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灭杀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