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疯了。”
如果东域有热搜的话，今天陈凡的名字一定会霸榜。
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将天书显化的完整内容分给所有人。
然后砍了四族，五堂，七姓的代表。
最后更是说出了要修改门规，制定律法，人人平等，修者也不能有例外的言语。
每件事情，每个词语都是对东域万年来规则的挑战，传统的践踏。
消息传的飞快，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陈凡，老夫必杀此子，说出此等不敬之言，必是沦入魔道。”
“你们说陈公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好有道理。”
“看着吧，这次乾天宗麻烦了，这六大圣地搞不好就要变成五大圣地喽。”
……
陈凡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相较之下，大部分的普通人和修者都没有太多反应。
一来是眼界和见识问题，很难理解那番话里面的深意，只是觉得有些言语说中了心思，尤其是那句人人生而平等。
反倒那些宗门，家族的高层讨论热烈。
他们更加清楚东域这个看起来正常不过的体系本质是什么。
也能察觉到那正在不断激化的矛盾。
可那又如何？
只要大多数人还认这个规矩，他们仍旧高高在上。
至于死多少人，未来如何，与他们无关。
要是真能活到那天，必然是参悟长生之道，再大的麻烦又如何？
可现在，陈凡却将这些事情揭露开来。
这是要刨他们的根基呀。
一直以来东域从没有真正团结的多方势力此刻达成了共识。
必须要收拾陈凡。
至于方法，就用最有效的那个。
和他们这这些名门正派作对的都是邪魔外道。
……
此刻处在风口浪尖之中的陈凡十分淡定的在寝殿中喝茶。
感受着神魂世界那并不明显的变化，吸收着从四面八方而来，若有若无的奇怪波动。
陈凡心情愉悦。
果然，那个想法是正确的。
至于被针对，他并不在意。
还能比气运之子麻烦么？
至于强行击杀。
呵呵，那就要看乾天宗和陈家的实力如何了。
“曹长老，名单你来拟定，挑选贡献度最高的那批，品行优先。”
放下茶杯，陈凡悠然开口，神色愉悦。
心中石头落地。
这次铤而走险，能够取得多大成就，还要看云霄仙域的操作。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谨遵圣子令。”
曹逸老老实实回答，双手垂在身前，无比拘谨。
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这位陈公子绝对不是傻子。
相反是个聪明人。
更是个疯子。
他后悔了，怎么就答应陈凡出头办事的。
不是说演戏么？
怎么直接就下令杀人呀。
这不是把乾天宗的势力都得罪干净了么？
就算是要破而后立，是不是太激进了。
不同于其他人，曹逸参与了陈凡的一部分行动，多少看出些端倪。
圣子那些癫狂的举动如果成功，乾天宗的势力将会彻底洗牌，然后整合，完全不再受到其他方面的制约和掣肘。
更主要的是，新的乾天宗弟子将会有统一的目标，并且为之奋斗。
他很清楚，如今的宗门修者看似同仇敌忾，可那是因为有共同能利益。
四大家族，七姓都有退路，甚至六堂的长老也有。
以他们的能力和修为随时可以跳槽离开。
一旦乾天宗无法保持这种优势，他们会立刻弃船逃走，这也是祖师堂存在的原因。
但如果陈凡的想法成功了，那一切都会不同。
没有世家，没有背景的修者成为乾天宗的主力。
他们只能够为乾天宗或者说为这位圣子奋斗。
只有乾天宗更大，更强大，他们才能够获得更高的地位，利益。
因为整个东域，只有这里会不看出身，任人唯贤。
只是稍微想一想，曹逸便知道，如果真的有那天，整个东域再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与乾天宗争锋。
可问题是，陈凡会不会太着急了。
曹逸叹了口气。
不管如何，今天的事情一出，他只能够死死抱着陈凡的大腿，乾天宗其他地方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一旁的夜幽看了看时不时傻笑的陈凡，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曹逸。
他发现越来越看不懂自家公子了。
……
祖师堂，议事大厅。
十三颗星辰闪烁。
距离上次祖师堂长老齐聚不过是短短几日。
这种频率的聚集在乾天宗的历史上是没有过的。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尊象征着陈玄霸的虚影上，久久不能平静。
事情，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最终，那个苍老的声音缓缓道：“大家都知道了吧，有什么看法？”
“那我先说说，他是凑巧如此还是知道那个进入后四境的可能性？”
粗狂声音传来，霎时间星空中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大家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落在那道伟岸的身影上。
“我这边没有透露过消息，他接触的事情你们比我清楚，至于是否是他自己猜到的就不得而知了。”
陈玄霸的声音平静，无悲无喜。
“看来此子确实是天赋异禀。”
苍老声音道，“好一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我等坐井观天了，我们能顺势而为，借神域谋划破局，人家也可以，诸位谨记教训。”
陈玄霸否认没有人不相信。
以他的实力和地位，完全不需要做这种事情。
“那，那，那是不是要将他拉进来。”
角落中，一个有些结巴的声音传来。
“不用。”
陈玄霸开口道，“大道之争结果难明，虽说如今可能是神道最弱的时候，但失败的话，他在或许还能够庇佑乾天宗一代人。”
粗犷声音接口道：“我们这群老骨头还在，哪有让后辈冲锋陷阵的道理。”
“不错。”
苍老声音道，“这孩子远比咱们先想象的优秀，原以为用他引出神域那帮转世的家伙都有些勉强，谁想到，他竟然直接将仙道出世的信仰之力都收入囊中。”
陈玄霸开口道：“诸位，我等忍辱负重到如今，时间所剩无几，容不得半点差错，更分不出多余人手，你们的意思我懂，但，不需要。”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微变。
苍老声音道：“何必如此，他是无辜的。”
“万年来多少生灵何其无辜，他们死的，陈凡就死不得？”
陈玄霸冷冷道。
“何况，怎知不是他斩尽那些转世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