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拿着熏好香的衣服,跟着嬷嬷走了一路。
国公府地势复杂,她全程低眉顺眼,听嬷嬷说着一些注意事项。
“世子喜洁癖,不喜人近身,你到时候将衣物放置一侧便可了。”
“世子喜静,你进去以后不要多说话,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放完衣物便出来。”
“最后。”嬷嬷顿了脚步,“我是见你老实才让你去送,不像别的贱蹄子,做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梦,世子最是洁身自好,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只能是平白遭了他嫌弃,你懂吗?”
嬷嬷一番言语警示,眼神锐利的看向绮兰。
绮兰乖巧的应了一声。
嬷嬷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指着前面的门,“前面便是浴汤,进去吧。”
绮兰心里迅速消化着刚刚的话,这个世子如此个性,她恐怕是不太好行事。
早知道多备一包□□了,绮兰有些后悔。
她心中迅速盘算着进了房间。
里面大小适中,因为是在府中特地挖出来的一块温汤,里面水雾缭绕,伸手看不太真切。
绮兰小步小心的行走着,直到勉强看到眼前一个汤的位置,一面隐隐约约一个人影。
这应该就是世子了。
绮兰浅浅的跪了下去,“拜见世子,奴婢来给世子送衣服。”
过了会,汤中之人浅浅应了一声,“嗯。”
有一丝熟耳,绮兰觉得奇怪。
但是她没来得及多想,她把衣服放到一旁,磨磨蹭蹭不肯走,绞尽脑汁想着借口。
“会按吗?”声音有些低,在水
气的映衬下都显得格外的湿润,
没想到世子居然主动开了口,绮兰连声应道,“会的!”
汤中之人没有再说话,绮兰大着胆子试探的走了过去。
一直挪到汤边,绮兰跪做下来,世子背对着她,她只能勉强看一个背影。
看上去是个身体好的,肉也很紧实,应该很年轻。
绮兰伸出手,“那世子我开始了?”
汤中之人没有说话。
其实她并不会按,她回想着元宝给她按的手法,一双手边附在那个人的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手下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而后才放松下来。
绮兰力气不大,胡**了一通,关键是汤下之人也没有说什么,全程沉默。
氤氲的雾气飘散在周围,绮兰只能隐约看清一个头。
她按了会又说道,“世子,我下来给您按吧?”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回复,绮兰壮着胆子,就当他默认了。
绮兰撂了下水面,而后褪去了外衫,扶着边缘台阶缓缓下水。
白色的里衫很快就遇水变透明,里面的起伏也变得隐约可见。
身边之人全程保持沉默,但是绮兰知道一双视线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自己。
她低垂着眼睛,一双手又开始按上他的肩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身体好像更紧绷了一些。
按了一会,绮兰按的手发酸,身边那人也没说停下来的意思。
慢慢的,绮兰试探性的把手移到他的胸膛那里。
他未曾出声。
不出声就是默认,绮兰继续按了起来。
只是按着按着力道越来越轻,到最后已经不像是按,反而像是在抚摸。
世子一直不曾开口,只是呼吸却明显急促了起来。
绮兰胆子越来越大,靠他越来越近,直到整个人已经贴在他的身侧。
她的唇靠着他的耳朵轻轻吐气,手腕像蛇一样蜿蜒下移。
直到一个地方,手突然被紧紧抓住。
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力道吓得绮兰闭上了眼睛,嘴里却还小声娇滴滴的唤道,“疼,轻点。”
一个“轻点”像是突然触发了某个开关。
水花四溅,绮兰被按在了汤壁上,一具宽大精瘦的身躯压了上来。
绮兰听到几声特别粗重的气息,他比她想象中的反应大很多。
完全不像嬷嬷口中的清冷自持,不近女色,反而像是色中饿鬼。
他直接抬起绮兰,让绮兰坐在他的胳膊上,这样绮兰半个身子都露出水面,他的整颗头扑在绮兰的胸前。
绮兰胳膊勾着他的脖子,手抓着他的头发,轻轻叫唤道,“别….别急。”
声音如同蚊呐,却莫名的抓人。
他动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除了偶尔喉咙里发出几个难耐的音节。
绮兰放任自己沉浸进去,也不曾睁眼,怕看到一个丑人自己到时候演不下去。
他进去的那一刻,绮兰脑子里模模糊糊还在想,嬷嬷说不是很洁身自好,不爱接近人吗?
怎么差别这么大,她都不用怎么勾就上手了?
绮兰没力气想了,她来来回回在水里好几遍,翻来覆去,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可以软成这样。
后面累的不行了,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抱上了榻,他还在后面进进出出。
绮兰的嗓子已经哑到喊不出来。
**全是水,整个床单都是湿的。
屋子里就点了一盏灯,二三两月光从窗户外撒了进来,模模糊糊的。
绮兰的脑子昏昏沉沉,出的水太多了,她只觉得特别渴。
她张着嘴,声音嘶哑无比,“渴……我要喝水。”
声音带着颤颤悠悠的哭腔,惹人心疼。
身上的人下了床,赤着脚去拿水。
水杯送到自己的唇边,绮兰顾不得,咕噜咕噜的喝着,缓解着干渴。
喝到一半水杯又被挪开,绮兰不满的挣扎着想要再去寻杯子,但是两根冰凉的手指稳稳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接着一双凉薄的唇覆了上来。
凉凉的水从他的唇中渡了过来,绮兰意识到他在用嘴给自己送水,顿时挣扎开来。
“我不要,我要水杯。“
“我要喝水。“
但是身上的人像是听不见一样,兀自以自己的方式给她灌着水。
绮兰喝到实在喝不下,身旁的人才停止。
然后拉着她继续做。
绮兰撑不住疲惫的眼皮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绮兰隐隐约约听着房里的声音。
“世子,这位姑娘该怎么处理?”
“她好像是涉嫌人口拐卖充做奴籍才到国公府的,以她的身份….”
两个丫头小声说着,一边说一边替世子整理着朝服。
绮兰忍着难受,强行从**爬了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请世子明示,奴是无缘无故被卷进人口贩卖的案子,然后被充做奴籍,可奴是清白的!还望世子帮我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绮兰伏在地上,想着看在昨夜的面子上应该多少会帮她一下。
昨夜一夜荒唐,她都没看清楚这世子到底长什么样,就怕看清了自己克服不了心里障碍。
说完话,绮兰方才睁着眼,抬头望去。
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穿着宽大肃穆的朝服,听到她的声音这才缓缓转过身。
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绮兰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人依旧是一张清风霁月的脸,端的是清贵优雅,只不过嘴角弧度微微讽刺。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绮兰,声音冷淡而又自矜,“帮你?你谁?”
绮兰一口血闷在胸口,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是他!是他!这他妈绝对都是他安排的!
脑子里瞬间像通了一样,那天的冷风不是错觉,鬼也是他,被抓走,安插罪名再堕入奴籍都是他故意安排的!
他都是在报复她!
他料定自己耐不住这粗活,必定会想方设法爬床,他就是故意看她爬床然后来看她的笑话。
眼前黑的紫的绿的闪过,鼻腔一股血气直直。
绮兰支撑不往身体往后面倒。
白砚穿戴好朝服,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脸上五彩斑斓的绮兰,抬步往外走。
绮兰撑住了身子,心中各种情绪达到了顶峰,她什么也顾不得,抄起一个花瓶就往外,追了上去。
白砚还未曾走远,绮兰对着那个黑色的后脑勺,精准无比的砸了过去,带着雷霆万钧无法发泄的怒气。
花瓶稳稳地砸在了那个后脑勺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咚”,接着掉落在原地,四分五裂。
丫鬟们追着绮兰赶了出来,一出门便是看到绮兰拿花瓶怒砸人的场景,纷纷呆立在原地。
绮兰再也忍不住,大声吼道:“你神经病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明天出门被马车撞死!”
一边骂,一边往外冒着珍珠般大的泪珠子。
明明是愤怒到极点,但看上去却莫名的委屈。
胸前剧烈起伏,绮兰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白砚捂着后脑勺的温热,伸手一看,一片鲜红。
一旁的奴仆看到了,倒吸了口冷气。
“世子!”
“快替世子拿伤药过来包扎一下!”
一番兵荒马乱,这才堪堪止住了血。
送青恨恨的盯着倒在地上的女人,问道,“世子,这女子是要严刑拷打一番还是说直接打杀了?”
世子轻皱眉头,似是不满,
“谁叫你自作主张的?”
不能自作主张,那就是先不能处置了,一切按原样。
送青心中不免有些心惊肉跳,一向不近女色的大人昨日偏偏宠幸了一个奴婢,还在这奴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行径之后不予处置。
送青觉得奇怪无比,但是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只得吩咐人把绮兰抬了下去。
“现在什么时辰了?”
“禀大人,寅时了。”
接着送青就看到大人一把摘掉头上的绷带,起身朝门外去。
送青一把拿起药还有绷带,急急忙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