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到这个月第三起失踪案的报告了, 依旧是在上补习班过程中失踪的准高中生女生,外貌特征为黑色短发,圆脸, 身高一米五,失踪当天穿着初中学校的制服……”
“涉案地点为新宿三町目附近……前两件则是在涉谷区和池袋, 初步调查三起失踪案件很可能为同一人所为, 犯案的间隔大约为每周一次。”
目暮警官将打上几个叉的地图摆在桌面上。
“在上周,我们的人在第一次出现受害者的池袋进行搜寻时,发现了疑似犯人的身影, 根据找到的女生说, 那是个大约一米九, 浑身肌肉的男子,过来询问她是否能帮忙带路。”
“我们还不知道三位失踪女生现在的情况, 必须进行尽快找到受害人所在地点才行!上头让我们利用一切手段,必须在一周内抓住犯人,绝不能增加受害者了!”
“犯人维持着一周一次的频率, 很可能是因为补习班也是一周开放一次, ”鸣瓢秋人脸色微沉, “这个地方附近的补习班, 一共有三所, 其中受害者失踪当天上的是周五晚开课的补习班。”
“根据技术组统计, 全东京各类补习班有近千所,而将范围缩小到在周末夜间的补习班, 以及涉谷、池袋、新宿三角区域内的话,可以缩小到五所, 如果要速战速决的话……果然, 还是要引蛇出洞。”
在场的刑警们面面相觑, 目光聚集到唯一一个女警——佐藤身上。
“不行,”目暮叹气摇头,“佐藤桑就是上一次发现嫌疑人的警察,现在嫌疑人很可能已经记住了她的脸,如果派佐藤桑去的话,很可能适得其反。”
“那警视厅其他课的女警呢?”
“根据受害者的特征分析,”鸣瓢秋人吐了口气,“犯人下手的都是身形娇小的短发女生,而且说是准高中生,其实就是刚刚初中毕业的年纪,无论警视厅的女警们怎么伪装,也没法变成初中生吧。”
“而且嫌疑人是肌肉大汉,哪怕是女警,也很有可能被害的。”
佐藤握紧了拳:“如果我当时能抓住他就好了……”
“佐藤警官不必自责,”白鸟出声,“在那种情况下,能够注意到女生的不自在已经很厉害了。”
也许是女性特有的直觉,当时在附近盯梢的佐藤敏锐地感觉到补习班放学后的人群中,有一个女生神色不宁,像是在躲着什么人一样。
结果在亮出警察证,进行问话时,女生唰一下就哭出来了,边哭边诉说着前几天感觉在跟踪自己的大汉,还有那人状似无意的问话。
然后佐藤意识到嫌疑人很可能今天也来了——她转过头时,果然看到了符合女生描述的身影一闪而过,但现场的女生情绪激动,像是终于找到能够依靠的人一样紧紧拉着佐藤。
“所以要身材娇小又能打,还要脸嫩的女警啊……”
那么首先可以排除刑事课的女猩猩们……等等,一名刑警突然想起了什么。
没错,没错,这样可爱型的女警的话。
他灵光一闪:“我记得,四课好像有个叫……什么,椋酱对吧!在四课的话一定很能打吧,她……”
“嗯,”白鸟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这名刑警,“她全名叫鸣瓢椋。”
“鸣瓢……”刑警头皮一凉,战战兢兢地看向大前辈鸣瓢秋人。
“不错的提议,”鸣瓢秋人斜眼过来,“如果你能说服四课的日下放人的话,我没意见,最近梵天与山口组的斗争告一段落,正处于权力交接的时期,不瞒你说,我都已经一个月没在家里见过椋·酱了。”
他加重了最后那可爱的读音,而刑警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过,忍不住搓搓手臂。
“那难道没有选择了吗?要放弃诱饵作战……?”
“不,”鸣瓢秋人忽然抬眼看向玻璃门外,“谁说没有人选的。”
此时,刚回到警视厅报道的枫和本堂町正好路过。
“全东京,不,应该说全霓虹长得最嫩和最能打的女警,不就在这里?”
刑警们把目光转向门外。
“这位真的是警察而不是来报案的初中生吗!”还是刚才那位刑警,他看着本堂町走进会议室,和鸣瓢秋人打招呼时忍不住小声惊叹,“未免也太……”
“嘘,”白鸟制止了他讲话,“那位可是和鸣瓢前辈同时期的前搜查一课成员,本堂町小春,你该喊她前辈的。”
“也就是说已经三四十岁了?”刑警满脸天崩地裂的样子,他是去年加入搜查一课的新成员,“那她旁边的……不会吧?看起来也就女高中生的样子,还是那种乖乖女类型的。”
白鸟稍稍离这个同僚远了一点。
“你在警校时,没有听柔道老师说过吗,”他把声音压低再压低,“那位就是——警校的传奇之一,搜查四课的王牌,山村枫啊。”
而且乖乖女什么的……和枫前辈未免相差太远了。
他瞟了一眼彻底失去语言功能的刑警同僚,只见他俨然满脑子空白的样子,目瞪口呆。
*
枫和本堂町是最早接到调令的警察,她们抵达东京时,其余成员的名单还没确定,枫也没有回到搜查四课。
她们暂时加入了机动搜查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会作为灵活搜查人员活动。
而就在枫捧着一纸箱的办公用品和本堂町一起故地重游,感怀警视厅一点没变时,就被叫进了会议室。
“伪装女子高中生?”
“准确来说,是刚刚初中毕业的女生。”目暮纠正,他看向两人,“啊呀,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本堂町桑,我听说了大阪的事,恭喜你们回到警视厅。”
“谢谢。”本堂町点头时,鬓边的小花便一晃一晃的,“那么事不宜迟,我能看看案件的资料吗?”
“请看吧!”目暮把一沓资料递过去,“这个犯人真的很狡猾,即使已经确定了一定的活动范围,也很难抓住他的踪影,档案里的前科的人员里也没有类似的人选。”
“还是线索太少了啊……”本堂町看着资料,眉头皱起。
这时,会议室的玻璃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报告——发现第一个失踪者……,”冲进来的刑警手里的报告快要被抓皱,他几乎从齿缝中挤出了剩下的话,“的遗体了。”
全体刑警都站了起来。
报告被钉上白板,一张张照片逐渐布满空白。
看到这些照片时,鸣瓢秋人瞳孔骤缩——
画面上身材娇小的女生,张大了眼睛躺倒在**的水泥地面上,关节不自然地曲折,遍布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而且。
手上套着明显不合手的拳套。
像是被强迫进行了战斗一样。
“这太残酷了,”佐藤皱起了眉,愤怒、自责的火焰顺着血液直冲大脑,“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的禽兽!”
然而目暮和鸣瓢都没有说话。
“这是……”白鸟蹙眉。
“连环杀人犯,单挑。”
鸣瓢秋人冷冷地说,像是把名字从地狱里拿出来咀嚼。
“大约十年前,由于经济崩盘社会情况等各类原因,霓虹国内出现过一大批连环杀手,有的是无差别杀人,有的是有目的地挑选受害者,而最早的几个当中,就有被警方起名【单挑】的连环杀人犯。”
本堂町脸色也并不好看。
枫瞳孔转深,接话道:“他会逼迫受害者与自己对战,并将对方殴打致死。”
佐藤下意识问道:“这个【单挑】,被抓获了吗?”
“在最后一次犯罪中,”鸣瓢秋人眯起眼睛,“与他对战的受害者坚持到了同伴过来,并且成功留下单挑,直到警方前来。”
“而那受害者,就是当时十四岁的枫,和十三岁的椋。”
和这次的受害者们差不多的年纪。
其余刑警发出嘶气声,枫本人却没有反应,在经历过如今各种高端的战斗后,当年那场粗暴而血腥的战斗已经不算什么。
“难道是单挑越狱了?”
“不,”目暮摇头,“他在十年前就被判处死刑,并且立即执行了。”
“这是模仿犯。”
枫看着照片上遍体鳞伤的女孩,她空洞的眼睛里,似乎还残存着最后对生的挣扎,以及无尽的绝望。
“而且是更加卑劣、恶心的模仿,特意将受害者定为年轻无法反抗的少女,以此满足自己丑恶的私欲。”
*
为了更好地扮演学生的角色,枫久违地回到东京的“家”中,去取当年的校服。
其实就是她在学生时代和母亲一起住的房子,因为太久不回去,枫已经快记不得路了。
而开车送她的,居然是白鸟警官。
“所以说,枫前辈难道从来没有注意过吗,”他指向挂着【山村】木牌的洋楼,手指移到旁边的【白鸟】,“我家的别墅之一,就在旁边啊。”
“别墅……之一,”本堂町坐在枫旁边,眼睛里已经开始转圈圈,“这里是房价最高的千代田区吧……”
“不愧是白鸟集团的大少爷,”枫挠头,“我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
她想起白鸟刚入职时,似乎就认识她的样子,原来他们是邻居啊。
“我想也是,”白鸟干脆把车停到了自家车库,“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没想到就在住在旁边,不过也从没见过你回来。”
一下车,就有一名女仆上前。
“欢迎回来,白鸟少爷,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不用了,我只是带同僚回来取东西,这位是警视厅的山村前辈和本堂町前辈。”
“日安,两位警官。”
“啊……日安!”本堂町赶紧回应。
“居然是女仆哎,”跟着枫走进隔壁房子,本堂町还有些不可思议,“枫酱你家不会也有吧……”
“你想多了,”枫失笑,“这个房子我和妈妈都不怎么回来住,估计就只有钟点工偶尔维护一下卫生吧,毕竟我家又不像白鸟财团那么有钱。”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话虽如此,本堂町还是感慨,把寸土寸金的千代田区的大别墅买了不住当摆设什么的,简直就是无形炫富啊。
“啊,找到了,”枫从衣柜里找出了当年的校服,抖开来,“质量不错……应该还能穿上。”
她看了一眼本堂町,又默默找出了初中时的校服,递给她。
“是西服样式的呢,”本堂町看了看校徽,“圣鲁道夫学院……咦,你是教会学校的吗。”
“不是那种很严格的教会学校啦,”枫耸肩,“本来我是山吹的,不过后来因为想考东大,就转进了圣鲁道夫。”
山吹的升学率也不错,但山吹中学更多地是为直升山吹大学做准备,想要更高的偏差值还是得换个环境。
还有一个原因是圣鲁道夫可以寄宿,方便枫收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