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箩,你先别急!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我相信,江城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安抚好南箩以后,云霄便出去打听庄伯的下落。
与庄伯久不联系,也不知道他那边现在的境况如何了?
身在皇宫里,陆江城时刻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怒龙颜,惹其不快。
梳洗完毕以后,陆江城在丫鬟的服侍下,走了进来。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陆江城食之无味。可为了程一景,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机会,她也要试上一试。
看陆江城似乎兴致缺缺,程一天忍不住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你胃口?那你喜欢吃什么?朕现在就去命厨房准备。”
陆江城十分受宠若惊的回绝道:“没,挺好的,只是我没有什么胃口!皇上,我想……”
没等陆江城将话说完,程一天突然打断道:“既然你不喜欢吃这些,那朕命厨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臭豆腐,怎么样?朕记得,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是因为这臭豆腐,所以才发生了后来很多有趣的事情。”
不知不觉,程一天陷入了回忆之中。过去的他们,从相识相知到最后的相爱,为了他,她甘愿放弃自由。可是为什么?后来的一切全变了?不,不,他们不会变,她的突然出现,不就是老天在给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他伸出宽厚的大掌,将陆江城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江城,朕不想再去关心你为什么会突然死而复生,出现在朕的面前。朕也不想去追究这段时间,你究竟都去了哪里?既然这次回来了,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就从此刻起,我们重新开始。江城,朕后悔了,朕不应该不信任你。自从你突然消失在朕的世界里以后,朕才发现,你已经占据了朕整颗心。朕可以不要整个后宫,但朕不能没有你。”
面对程一天的深情款款,陆江城的内心对此无动于衷。或许,过去的他们真的很相爱,但现在……
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陆江城早已经不记得。但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却是刻骨铭心的。如果不是为了救出程一景,也许,这辈子她都不想在面对他。他的爱带有偏执,而程一景对她,却是无限度的放纵。
“皇上,我……”
陆江城的话,又一次被程一天抢先中断。“来人啊,命厨房为瑾妃娘娘做一盘臭豆腐。要快,一定要快,知道吗?”
皇上喊陆江城为瑾妃,下人们立刻会意。自此,不敢再有轻视之心。
“你喜欢的臭豆腐很快就好!来,先尝尝这个,朕喂你!”程一天热切的样子,几次将陆江城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找不到开口的机会,陆江城心中十分着急。
“皇上……”
“皇上,丞相求见!”
程一天放下碗筷道:“他来做什么?”侧头,程一天和颜悦色对陆江城说道:“你在里先用膳,朕去去就来。”
“皇上……”陆江城忍不住的喊道,可惜,皇上已经走了出去。陆江城不禁暗暗责怪自己,没能找到机会为程一景争取。
在程一天走后没多久,太后携带着皇后娘娘便出现了。她们的到来,让陆江城的内心惴惴不安。
闻声回头,陆江城赶紧垂首作揖。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太后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陆江城随声抬头,顿时吓了太后一跳。“你……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吗?你是谁?说……”
不仅太后被吓到了,就连跟随而来的皇后也同样如此。当年皇宫的一场大火,已经证实陆江城遇难。时隔多年,她又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怎能不让人惊讶。
陆江城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之时。皇后见状,顿时嗔怒道:“太后娘娘再问你话,你是哑巴了吗?”
元福站在一旁,眼珠子一顿叽里咕噜乱转。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多嘴的好。对,走为上策。元福想要趁机溜之大吉,很快便被皇后发现异样。
“元福,你想去哪里?过来,给本宫以及太后娘娘解释一下,这个与瑾妃样貌相似的女子从何处而来?”
面对皇后的质问,元福只好如实回禀道:“回太后,回皇后娘娘,这并非与瑾妃样貌酷似之人,而是……而是她就是瑾妃。”
太后闻言,恼怒的拍桌而起。“你说什么?”
元福被吓得瑟瑟发抖,赶紧应道:“奴才说,她就是瑾妃啊!”
皇后讶然,随之与太后走到陆江城的面前仔细打量着。果然,样貌是如此的如出一辙。
“来人啊!带瑾妃回慈福殿。”
元福当即抬头,“太后……”
“怎么?你想阻挠哀家!”太后不满的反问道。
“奴才不敢……”
皇后冷冷一个哼,将其踹倒在地。“既然不敢,就滚到一边去!”
陆江城被带走以后,元福立刻跑去通知皇上。
此刻的御书房里,陆仲秋连连上奏,请求皇上对程一景从轻发落。皇帝勃然大怒,一口将其回绝,并声称,若再为其进言,将同罪并处。
将陆仲秋打发以后,程一天神情疲惫的跌坐在椅子上,轻柔的捏动紧绷着的太阳穴。
元福气喘吁吁的突然闯了进来,“皇上,大事不好了!”
程一天第一反应就是,陆江城出事了!
“是不是江城她……”
“皇上,瑾妃娘娘被太后娘娘带去慈福殿问话了。皇上,你若是不快一些赶过去,瑾妃娘娘恐怕就要……”
不待元福把话说完,程一天已经推门而去。
慈福殿内……
太后面目表情的质问道:“说,冷宫的那场大火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溜出皇宫,而不引起人注目?或者说,都有谁参与了其中。以及你今日又为何突然出现,目的又是什么?”
皇后坐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样子。对于陆江城,皇后是打心眼里感到痛恨。她的出现,将皇上所有的视线占据,自此再也容不得她人。当年,闻听这个女人死去的消息,她不知道有多高兴,恨不得做梦都会笑醒。
可是,今天,她又回来了!
陆江城心知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于是,不得不低声下气道:“当年臣妾心灰意冷,本想一死了之。面对死亡,臣妾又后悔了,恰巧赶上先皇祭日,臣妾心想宫门把守不至于森严,所以就此离去。整个事件里,并无任何人参与其中。都是臣妾一个人……”
太后心中冷笑,对陆江城免不了的轻松。“就凭你,想要顺利的脱逃,没有人从旁协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先皇祭日,就是哀家生辰,你一个人也绝不可能轻易地就迈出这宫门口。说,协助你的人到底是谁?若是不从实招来,就别怪哀家心狠手辣。”
见识过太后的手段,陆江城又怎么会不清楚,太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可若是要她供出程一景,那是断然不可能的事情。“太后明察秋毫,臣妾说的都是事实。臣妾此次回来,就是抵不住对皇上的思念,所以这才……”
“住口!”太后冷冷的打断道:“满口胡言,你要哀家怎能信服。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来人啊,将瑾妃吊起来,哀家要亲自审问。”
接过丫鬟递来的鞭子,太后如同讨命的魔鬼一般,一步步向陆江城逼近。双手被绑,陆江城根本无法躲闪。
鞭子抽打在身上,陆江城立刻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她强忍着身体带来的痛苦,嘴硬的说道:“太后,臣妾没有骗你!臣妾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皇后见状,从太后手中接过鞭子,发狠的说道:“母后,还是臣妾来吧!对付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仅仅只是抽打几下,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太后认为皇后言之有理,于是将审问的话语权交给了皇后,随之走到椅子上,冷然旁观。
不同于太后,皇后对陆江城恨之入骨。“来人啊!取一些盐巴过来!”
“是……”
盐巴取了过来,皇后想也不想的抓起一把,就塞到了陆江城的伤口之上。陆江城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陆江城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皇后冷漠如斯,歹毒的说道:“说,是谁在从旁协助,让你顺利逃出皇宫?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推翻皇上的政权,以谋取不该有的利益。你是受谁指使,假冒瑾妃娘娘,骗取皇上的信任,是漠北新任的大汗容华的指使,还是东莱或者比琼这样的大国嘱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歪曲事实,恨不得给陆江城扣上通敌叛国之罪。
陆江城疼痛难忍,坚持着不让自己昏睡。她虚弱无力的反驳道:“我没有……我没有……”
皇后见她仍旧不肯认罪,顿时气上心头,手上的力道禁不住加深些许,打的陆江城皮开肉绽。
凄厉的叫喊声,回**在慈福殿的四周。远远的,皇帝便听到了陆江城由内而外发出来的痛苦之音。他再也忍不住,加快脚步闯了进来。
此刻的陆江城,如同破碎的布偶一般,耷拉着沉重的脑袋,一声不吭。
皇后讶然于皇上的出现,立刻扔掉手中的鞭子,福身道:“皇上……”
程一天看也不看皇后一眼,便上前查看陆江城的伤势。看着她因疼痛而颤抖的唇角,哪怕是昏迷,也仍旧低语着我没有的时候,程一天感觉到一阵的心疼。
过去,他因为不信任她,让她受了不少的伤害。难怪她会想着法子的离开自己,逃离这让人疲惫的皇宫。
他无法给她最安全的臂膀,一次又一次让她置身于水深火热。她心灰意冷离开自己,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江城,江城你醒一醒!江城……”
“皇儿因国事日理万机,来哀家这里做什么?哀家还没有审问完毕,她便装作昏迷,果然非同一般女子心思。”
“母后……”程一天忍不住的叫道:“江城她不是这种人!”
见状,太后苦口婆心的劝言道:“皇儿,此女子非你心中的瑾妃。你可别忘了,当年冷宫的一场大火,瑾妃早已经身首异处。你怀中的女子,乃是敌国塞过来混淆视听之人。她的到来,就是为了蛊惑你,让你怀有轻视之心,给敌国机会,割据西陵。你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将西陵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程一天有一瞬间的犹豫,随后果决的反驳道:“儿臣相信,她就是江城,她此次回来,也只是因为她放不下朕。朕绝不相信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母后,你什么都不必说了!不管她是江城也好,或者其他女子也罢,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那个江城!”
太后有一瞬间的恍惚,忍不住的向后退去。对此,太后感到大失所望。她的皇儿,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子,置整个西陵于不顾。不,她绝不允许有人左右她的皇儿。她的皇儿注定就要一统天下,让众人臣服。
太后在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陆江城身首异处。
当皇帝将陆江城抱走以后,皇后这才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当即,在太后的耳边吹风道:“母后,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下。你看看,为了她,皇上竟然什么也不顾了。若是任由发展,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藏在衣服下的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太后冷声哼哧道:“不需要你来提醒哀家!若是无事,你且先出去吧!”
“母后……”
“你是听不懂哀家的话吗?出去!”
皇后被赶走以后,太后立刻下令道:“给哀家仔细的查一查,瑾妃离开皇宫以后,都与何人接触?还有,不要让皇上知道,明白吗?”
“是……”
皇后离开慈福殿以后,堵气的走在路上。“这个死老太婆,总有一天,本宫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