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故作姿态,掩面惊诧道:“这这这……这是流产的征兆啊!”
月娥装作不忍心,十分惋惜的侧首低语道:“可怜花妃娘娘未出世的孩子,连他母妃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已经决然的离去。”
本就因为疼痛而筋疲力尽的花容,在听说容妃二人的谈话以后,不甘心的将目光投向了陆江城。千算万算,花容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粗枝大叶的陆江城,竟然背地里跟她玩手段。
果然变了!经过过生死的她,竟然变得这么狠。连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也不放过。
可是她没有想过,怀孕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陆江城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人在失去理智下,果然容易受人挑唆。
陆江城被花容的目光震慑,显些哑口无言,认人栽赃。“花容,你别她们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吃食都是御膳房安排的,而且,我与你还有江月妹妹可是一直都待在一起的,我根本没有时间来害你。最主要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怀孕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作案的动机啊!”
容妃闻言,不满的挑眉道:“瑾贵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说什么了?我们不过是在为花妃惋惜,来之不易的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你凭什么说,让花妃别听我们的?”
被容妃质问,陆江城支支吾吾的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枉你出身名门,父亲又是朝中一品大员,张口闭口都是你啊我的,真不知道,你的教养在哪里?”被容妃无端斥责,换做谁也不好受。
陆江城被羞辱的双目通红,却因为花容的哭喊声,而不得不就此作罢!
作为妹妹,陆江月对容妃的态度非旦没有不快,反而殷勤的巴结道:“臣女陆江月,见过容妃娘娘。”
容妃闻声,倨傲的瞥了一眼陆江月。显然,并不将小小的庶女放在眼中。对于她们这种出身名门、身份尊贵的人来说,庶女为她们提鞋都不配,更别说与她们搭话了。
陆江月完全不去计较容妃的态度,反而殷勤的巴结道:“我姐姐这个人,不太懂得拐弯抹角,若是冲撞了容妃娘娘,臣女代她向你道歉。”
容妃冷傲的侧过脸,居高临下的嗤笑道:“就你?呵~你配吗?你配吗?不过是丞相府里一个姨娘的女儿,卑贱如蝼蚁,有什么资格与本宫将这样的话?”
陆江月对此并不恼怒,别人要怎么说,那就让她说去好了!反正,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说什么都是她的自由。
“容妃娘娘说的是,臣女逾越了!”陆江月守在一旁,不在出声。
太医赶来的时候,恰巧程一天也到了。当他听说,花容在陆江城这里出事了,担心陆江城吃亏,匆匆赶来。
可到了这里的时候,一切又仿佛变了!花容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哭诉道:“皇上,孩子,我的孩子……”
容妃担心花容醒过神,心软的放过陆江城。于是,借机走到花容的面前,装作关怀的样子,耐心的安抚道:“花容妹妹,别再难过了!看到你这样,姐姐真是为你感到心痛。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吗?有皇上在这里,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容妃低声提醒道:“花容,孩子以后还会有,可抓住皇上的心,机会就只有一次。我知道,没了孩子你很心痛,可归根结底,就算是你伤心欲绝,呼天抢地,孩子也不会回来了。虽然,陆江城对此事一直矢口否认,但难保她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害你啊!”
花容闻言,似乎有些动容。不管陆江城有没有想要害她,可归根结底,她的孩子是在这里失去的。她需要一个人站出来为这件事情负责,更需要一个人来为她未出生的孩子垫背。而陆江城,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只要她活着,那么,无论到什么时候,皇上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从前是这样,那么,她绝不允许,以后也这样。
容妃拍了拍花容的肩头,起身来到程一天的身前,难过的说道:“皇上,你可一定要为花容妹妹做主啊!如果不是瑾贵人,不是她的话……花容妹妹就……”
这个时候,陆江月终于近距离的看清楚了皇上的容貌。如此俊美不凡的外表,加持高贵的身份,怎能不让她心动。从前,她一直以为,程一景已经很完美了,可今天,陆江月发现,和其相比,程一景的身份较之差了一截。只有皇上,才是那个对的人,才是那个真真正正匹配上她的人。
“臣女陆江月,见过皇上。”
特殊情况,程一天并没有注意到陆江月所说的话。然而,程一天没有注意到的,容妃却注意到了!
她不动声色的来到了陆江月的身旁,不屑的警告道:“陆江月,别说本宫没有提醒你。若是你敢存有心思,到时候,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陆江月冷笑,丝毫不担心容妃的报复一般。“那好啊!臣女倒是想见识一下,所谓的不客气是怎样的不客气!”
容妃听言,脸色大变。“你……”
在她们视同水火的时候,程一天已经气愤的将花容从地上抱起,轻手轻脚的放在了陆江城的**。“太医,快给花妃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花容流产,但程一天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陆江城的阴谋。曾经的她是那么的善良,怎么可能会对亲如姐妹的花容下狠手呢?
陆江城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是低着头,杵在一旁。她知道,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谁叫她倒霉,花容偏巧不巧的在她这个永华宫出了事。
南箩走进来以后,一直规规矩矩的站在陆江城的身旁,默默地表示支持。陆江城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会相信她。
良久,程一天不放心的追问道:“太医,花妃她如何了?”
太医看了看皇上,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眼房间的摆设。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饭菜上,可细心的观察了一下,太医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检查的时候,太医发现花容流产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长久的使用麝香。这个东西,一旦长久的使用,就会在身体里积压各种毒素,让女人不容易怀孕,一旦怀孕,那势必就会流产。后宫里的女人一旦怀孕,向来都是走在刀口上。能安然无恙的走到底,那绝对是个狠角色。
“回皇上,经过老臣的详细检查,花妃娘娘极有可能是因为长期使用麝香,导致流产。若不及时调理,很有可能会终身不育。”
花容听了以后,接受不住打击,泪流满面,“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主持公道啊!臣妾自打入宫以来,一直谨守本分,从来不得罪她人。会是谁?会是谁这么狠心,挖空心思的想要害臣妾呢?”
程一天难免心情烦乱,“爱妃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太医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发现花容腰间随身携带的香囊,禁不住问道:“花妃娘娘可否将香囊给老臣看看?”
经此一说,花容心里隐隐约约之间,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意味。难道是这个香囊有问题?
果不其然,太医放在鼻孔处仔细的闻了闻,突然恍然大悟道:“皇上,老臣知道花妃娘娘为何会流产了!原因就在这里,香囊虽然有花香掩盖,但老臣保证,这里面一定含有麝香。花妃娘娘就是因为长时间佩戴,所以才导致流产。”
程一天不解的问道:“爱妃,快告诉朕,这个香囊到底是哪来的?”
哪来的?那还用问吗?自然是陆江城的了。没想到,果然是她!这藏的可真够深的,竟然在很早之前,就对她留了这么一手。
当时她还满心欢喜,对于做工喜欢的不得了!没想到,竟然是烫手的山芋,转过头,伤了自己。
花容难以置信的从**走了下来,颤颤巍巍的来到了陆江城的面前,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
陆江城不解,花容的意思到底为哪般?
直到花容歇斯底里的撕扯着陆江城的衣服,哭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便是,何必与我搞这种把戏?孩子没了,你开心了,是不是?陆江城,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人。”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所有人。花容的行为,已经足以说明了所有的事情。是陆江城,是她居心叵测,暗藏杀机。
程一天像是第一次认识陆江城一般,记忆里那个仗义执言,心地善良的陆江城已经不见了。如今的这个她,不仅陷害自己的好姐妹,还让自己最好的姐妹失去了孩子。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还是说,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他没有发现罢了!
了解花容的秉性,南箩挺身而出护在了陆江城的面前。“花妃娘娘,奴婢知道你失去孩子很痛苦。可这个香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个未知数。究竟这个香囊是不是我家主子的,谁也没有证据。难道,光靠你一面之词,就要定我家主子的罪吗?”
花容怒不可遏的扇了南箩一个耳光,冷声的斥责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我说的话?不是她送的,难道还是我自己闲着没事,做了这么一个香囊陷害她吗?你知不知道,我的孩子没了,没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有哪个母亲会为了陷害一个人,而害死自己的孩子?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被花容痛斥,南箩不在敢接话。
陆江城微微抬起头,苦涩的说道:“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就算是你们联合起来,想要定我得罪。我也仍旧还是那句话,明人不做暗事!”
陆江月为了在程一天的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跑出来说话。“花妃娘娘,请你冷静一下。失去孩子,我能够理解你的痛苦。但不管怎么说,事情还要是调查清楚的。万一送给你香囊的人,并不是我姐姐,那岂不是冤枉了她?”
程一天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花容一听,心中百感交集。皇上的心里到底还是有陆江城的。尽管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始终不愿意相信,是陆江城导演的一切。
为了添油加醋,让这把火越烧越旺。容妃接过香囊,反复的看了又看。终于在香囊的后面,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字眼。上面写了一个字,那就是城。
如果不是她,还能有谁?容妃拿着香囊,朝着几人的中心走了过来。
“还说不是你?既然做错了,为什么不站出来承认,反而缩头缩尾,藏在丫鬟的后面,像什么话?”容妃拿着香囊,趾高气扬的指着上面的字眼说道:“看清楚了,这是谁的字?如果不是你,我很难想清楚这个东西到底是谁的?”
陆江城百口莫辩,悔不当初。如果早知道这里面有麝香这种害人物,她说什么也不会将其送给花容。可话又说回来,过去的一切事情,若是能够记起来,她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
“来人啊!”程一天严肃的绷着一张脸,无情的下令道:“瑾贵人心思歹毒,残害皇家子嗣,其心可诛。念在此次瘟疫的事情,瑾贵人劳苦功高。所以,朕决定,由今日起,瑾贵人搬去冷宫居住。没有朕的命令,永生不得走出院落。”
陆江城冷笑一声,转过头,对南箩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本来想要为你改变命运的,让你过几天好的生活。没想到,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
南箩拉住陆江城冰冷的双手,道:“南箩不需要任何东西,只要你能够让奴婢跟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