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嬷嬷心思歹毒的取过一杯毒酒,慢慢的向陆江城迫近。直到,将陆江城逼到了角落里,再也退无可退。

蔡嬷嬷阴险的说道:“瑾妃娘娘,奴婢劝你,还是赶紧认命的好,否则,皮肉之苦可是势在必行的哦!喝了它,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痛苦折磨都会烟消云散。”

陆江城恐惧的摆弄着双手,看准机会,再次将其打碎在地。

太后的脸色变了又变,对蔡嬷嬷的处理方式愈发的感到不耐烦,“蔡嬷嬷,不要在与她浪费口舌。你们几个过去,帮蔡嬷嬷将瑾妃按住。”

太后命令一下,守在一旁的丫鬟立刻跑上前,将陆江城紧紧的扣住,不让她动弹分毫。

本以为回到这里,会找寻回过去的记忆。没想到,竟然是一头扎进了狼窝。

古代人对于女子的名节是极为注重的,尤其是皇宫内院,更不允许皇帝的妃子有一点点瑕疵。在坠崖以后,她与黑英的相处时间里,没有人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即便有人证明,也要看这个皇宫里的人愿不愿意选择相信。

蔡嬷嬷重新接过一杯毒酒,在丫鬟们的配合下,狠劲的掐着陆江城的两腮,准备全部灌进去的时候,程一景忽然的推门而入!

程一景不请自来,让太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景儿半夜三更,不经通传,闯进哀家的慈福殿,是想要干什么?”

“母后,儿臣有要事,能否……”

太后闻言,耷拉着眼皮,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慈福殿里,就只有太后、程一景以及陆江城三人。

太后疑惑的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程一景恭敬地说道:“母后可还记得与容冉生前的承诺?”

要说忘记了,那是不可能的。年轻的时候,两个人因为世家的关系走的比较近,也十分投缘。先帝一眼便相中了容冉,可惜事与愿违,在大婚之日,太后李代桃僵,求得容冉成全,被纳入后宫。先帝知道以后,只能无奈接受。四大世家关系错综复杂,掌握着皇城的经济命脉,先帝不敢轻举妄动。

在容冉嫁给陆仲秋以后,容家开始家道中落。先帝蠢蠢欲动,借机打压各大世家在皇城的地位,并以天子的身份,施压作为臣子的陆仲秋。可惜,陆仲秋的个人主义,没能让先帝得偿所愿。先帝大怒,想要处死陆仲秋的时候,意外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索性,放弃了复仇。

太后为了感激容冉当初所做的一切,曾夸下海口,只要容冉的一句话,她愿意赴汤蹈火。没想到容冉临死之前,真的派人捎来书信,要她护陆江城一生平安。

可惜,人死如灯灭,这些年,太后压根就没有在想起过陆江城这个人。直到不久前,皇上将她纳入后宫,她这才想起,容冉有一个女儿托付给她照顾。

可是只要一想到,先帝当年为了容冉,多番冷落她的时候,太后的内心就恨不得将容冉撕成两半。陆江城的出现,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段昏暗的过去。

太后的目光变得复杂,“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一景自然不会告诉她,他是怎么知道的。“母后只要回答儿臣,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太后的语气中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怒火,“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程一景淡然处之,“母后与容冉的感情深厚,想必自然也不愿意伤害她的孩子。儿臣知道,母后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正后宫的风纪,因此将瑾妃带来盘问。可权湘镇一事,瑾妃的声望已经在整个西陵国传开,母后如果选择这个时候处理瑾妃,只怕民心动**,伤之根本。”

太后仔细拿捏了一下其中的利弊,这才松口道:“哀家年轻的时候,确实答应过容冉,要护她的女儿周全。可瑾妃毕竟是我西陵国皇帝的妃子,哀家若是不拿出点态度,以后该如何管理后宫。瑾妃不知检点,与人私自拜堂成亲,死罪可免,这活罪可是难逃。从今天起,瑾妃就搬到永华宫,降低妃子身份做一个贵人好了!”

能保住命已经不错了,要不是看在权湘镇一事,陆江城解决了大麻烦,恐怕今天的事仍旧无法善了。

出来的时候,陆江城的双腿一直打颤。如果不是程一景的突然出现,可能今天她就会入了地府,重新踏入轮回。

“谢谢你!”脚下一软,陆江城差点摔倒在地,好在程一景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他们的动作,被前来慈福殿的皇帝撞了正着。看在眼里,是如此的暧昧。

程一天气急攻心,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将二人拉开以后,程一天对此怒目而视。“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们在这里到底做什么?”

知道他误会了,程一景立刻解释道:“皇上,你不要误会,是瑾妃崴了脚,臣弟不得已才去扶他,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住口!”程一天不听解释,直接拉着陆江城,警告道:“她是朕的女人,谁也别想动心思。若是谁敢打她的主意,朕一定不会顾念往日的情分,哼!”

紧紧的拉着陆江城的手,程一天头也不回的离开。

“皇上,你快放手,皇上……”

将陆江城拖进寝宫以后,程一天毫不怜惜的将其推倒在**。

不闻呼喊,也不听解释,发了疯的索取。

失眠的夜里,程一天躺在一旁沉睡,而陆江城却失踪无法合眼。她越来越想离开这里,甚至连过去的记忆也不想再去寻找了。每天度日如年的活在这深宫大院,搞不好哪天就一命呜呼。她还不想死,不想这二次的生命郁郁而终。

这一刻,陆江城突然下了决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醒来的时候,程一天穿好衣服去上早朝,甚至没有在看陆江城一眼,就离开了。

被太后贬为贵人,她在宫里的地位愈发岌岌可危。因不受待见,丫鬟们背地里嚼着舌根,伺候的也不在周到。

陆江城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奈的与花容吐着口水。

阳光正暖,微风不燥,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在金水桥边,观赏着御花园里美不胜收的景色。

“姐姐最近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愁眉苦脸的?”

陆江城叹息,神情恍惚的望着远处的城墙外,道:“这深宫大院,将女人一生的幸福圈禁。短暂的光华过后,终究也逃不过孤独与寂寞,以及那不被人关注的年老色衰。”

花容手持摇扇,噗嗤一声掩面笑道:“姐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有多少人,盼望着走进这高墙深院,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你却时刻想着要离开。”

陆江城侧视,苦笑道:“人与人的追求,或许不同吧!如果这里没有我爱的人,多待一天都是遭罪!”

“是谁遭罪拉?”容妃带着两个丫鬟,得意洋洋的走来。“呦!我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在外面玩够了的瑾妃回来了。哦不,不是瑾妃,应该是瑾贵人!”

花容仗义执言,将陆江城拉至身后道:“容妃姐姐,你说话可是要客气一些。皇上已经不在怪罪姐姐,你又何必冷嘲热讽,说一些不中听的话呢?”

容妃将目光收回,高抬着下巴,冷言冷语道:“本宫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怎么?一句简单的失忆,就可以把那些肮脏的事情推脱的一干二净嘛?如果是这样,那本宫还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瑾贵人道行高深莫测,将皇上耍的团团转。”

容妃的话,越来越难听。陆江城不服气的推开花容,大声斥责道:“你想要凭空捏造污蔑于我,也要有证据。否则空口无凭,你就是冤枉我。”

容妃斜视了陆江城一眼,冷笑道:“证据?你想要什么证据呢?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不过。如果没有做过,太后为什么要会贬了你的身份,还让你搬去永华宫居住。难道你不知道,永华宫可是紧挨着下人住的宫殿吗?”

陆江城很轻易的就被容妃激怒了,“我就算是在不济,也比你这个只知道争风吃醋女人强。瞧瞧,这酸溜溜的模样,显然是嫉妒的快要不行了吧?怎么样?我就算是搬进了永华宫,被贬了身份,昨晚皇上还是宠幸我了。你呢?你只能守着空床眼巴巴的盼望到天亮。”

“你胡说!”容妃脸色难看,气的浑身发抖,扬手就给了陆江城一个耳光。“别以为皇上宠幸你了,你就可以踩在本宫的头上作威作福。你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傻瓜,除了拿一些子虚乌有的谎言激怒我,你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跟本宫叫嚣。”

花容震惊的看着被激怒的容妃大发雷霆,赶紧拉住陆江城,息事宁人道:“姐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惹不起她,总能躲得起的。走,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花容敢为了陆江城公然与容妃叫板,怎能让人不气。

容妃大怒,伸手扯过花容的发丝,狠厉的斥责道:“你敢与我作对?看来,是本宫对你过于仁慈,才让你有机会飞上枝头变了凤凰。果然是臭味相投,你也只佩和陆江城这样的狐媚女子做朋友了。”

欺负自己,陆江城还可以认。但欺负她的好姐妹,陆江城忍受不了了。她抬手扯过容妃的发丝,威胁道:“不想受伤,就放开她。”

佩兰与月娥见状,急切的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陆江城呵斥止住了脚步。

容妃感觉到头皮吃痛,不得已松开了花容的发丝,大声的责骂道:“贱人,你还不把本宫的头发松开。”

花容重获自由,陆江城自然也就松开了容妃的头发。

发髻凌乱,容妃内心苦不堪言。她一向注重外表,可今天,头发却被人抓乱。

“陆江城,你给本宫等着!今天的仇,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说完,容妃带着佩兰与月娥匆匆离开。

花容颇为愧疚的说道:“姐姐为了我,得罪了容妃,只怕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陆江城有些后悔,容妃的身份,可不比她这个无依无靠的贵人。她是家中嫡女,从小享受万千宠爱,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受父亲待见的女儿罢了!即使受了委屈,她的爹爹也绝不会为了她出头的。

苦笑一声,陆江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道:“该来的总会来,我今天就算是没有得罪她,早晚,她还是会找机会欺辱于我。看你的发髻都乱了,跟我回去,我帮你梳理一下。”

花容高兴的点头,与陆江城来到了永华宫。果然如容妃所讲,永华宫紧挨着下人的住所,房间简单,没有太贵重的装饰物品。就连守院的丫鬟,也没有几个。除了坐在院里昏昏欲睡的丫鬟南箩,似乎是看不到第二个人。

桌椅上的灰尘,无人清理。陆江城尴尬的指着外面的丫鬟,别扭的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这丫鬟不听话,又跑出去装睡了。你先坐这里,我把东西收一收。”

花容拉过陆江城的手臂,堆笑道:“姐姐何必与我客气,你我就像自家的姐妹,哪里来的讲究。看我这发丝凌乱,姐姐还不帮忙。”

陆江城笑着应道:“好!我这就来!”

两个人有说有笑,终于将发髻打理完毕。花容好心的拉着陆江城的手臂,劝言道:“姐姐这个样子可是不行的!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如此放纵自己的丫鬟,她还不一定会感激你,到最后,吃亏的可是你。”

陆江城为难的低下头,“如今我备受打击,谁还能将我放在眼里。宫里有你这个好姐妹在,我已经知足。至于这个丫鬟,就随了她吧!这宫里并没有什么重活,我自己一个人还是可以应付的来。”

花容看着委曲求全的陆江城,忽然发现,她真的变了!变的她差点就不认识了。

在外面,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看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