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雪对此表现得平静倒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有些猫猫在大街上都是可以完成生命大和谐的,宁小雪虽然自己没有经验,但从小到大见的却不少。

在人类世界长大的幽小夜就没有他那么开放了,听闻此言露出呆滞神色:“……”

没想到宁小雪看着小小一只, 脑子里竟然塞满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点, 实在是让人震惊。

宁小雪见幽小夜呆滞,一时间颇有种自己终于在学识方面超过了幽小夜的骄傲感, 忙趁热打铁, 就要给小恶灵灌输更多晋江不能播出的内容,吓得小恶灵忙用小圆手勒住小黑喵的脖子,不让他再胡说。

“我不想听, 咱们还是来上课吧!”小恶灵慌张地表示。

而, 而且好好一个所有修行者都向往的藏书阁里为什么会有小黄书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啊摔,这个设定居然是合理的吗!

但宁小雪好不容易有个能在幽小夜面前卖弄的机会, 哪里肯就此放过, 他很努力地挣扎着从小恶灵的禁锢中露出猫嘴,片刻不停地说着:“这本其实还算是比较温和的, 还有一本那个才叫……唔唔唔!”

小黑喵再次被无情捂嘴。

如此反复几次后, 宁小雪终于老实下来, 放弃了再向幽小夜倾倒自己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幽小夜也松了口气, 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见小恶灵主动请教自己, 小黑喵的虚荣心被大大地满足了,随即道:“他们只是来修行的又不是来做和尚的,况且和尚还可以还俗, 所以修行者看点这种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其中有些人怕书被同门师兄弟发现社死, 所以就把书藏在了藏书阁里。”

幽小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而后又露出迷茫神色:“……等等,你一只猫为什么这么懂啊!”

“那段时间我经常跟踪来藏书阁看这些书的弟子……毕竟跟着他们走就能找到其他的这种书啦。”宁小雪摇摇尾巴,露出一副我这么聪明你怎么还不夸我的高傲神情。

幽小夜:“……”

忽然有些同情那些藏书的弟子是怎么回事,本来以为自己没有社死,但实际上……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被一只猫妖看在了眼里,并且多年后,这只猫妖还把他们的社死经历分享了出来。

代入一下自己,简直是人死了都想从坟头里爬出来掐死宁小雪的地步。

说起来,当时大邪祟说自己看完了藏书阁中的所有书籍,只除了一些“不太正经”的,指的就是这些不可描述的画册吧。

小恶灵忍不住脑补出了大邪祟冷着脸翻开一本书,随后发现是那种画面时的反应,当时大邪祟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幽小夜没忍住,露出一个憋笑的表情。

宁小雪奇怪:“你笑什么?”

小恶灵忙收敛了笑意,“我就是忽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而后又赶忙补充一句:“好了,不许再说这件事了,上课。”

宁小雪坐在宁崇为幽小夜量身打造的椅子上,觉得稍微有点儿挤,主要是这把椅子的靠背是实心的,尾巴没有地方放,显得格外局促。

幽小夜则拿着毛笔开始在半空中划拉,写出今天需要宁小雪背诵记忆的拼音。

宁崇“经过”门没有关严实的书房时,听到了里面传来小恶灵澄澈响亮的声音:“bo波,波浪,波纹。”

幽小夜把毛笔当作教鞭,指着自己写在半空中的拼音与组词让宁小雪重复,等到宁小雪跟着念完三遍,就换下一个继续教,看起来倒是比宁崇还要有老师风范。

认真脸的小恶灵看起来格外可爱,仿佛会发光一般,看着这样的小恶灵,宁崇怔愣片刻,而后便站在了门外,竟然就这么听了十几分钟。

一直到小恶灵一个不经意地扭头,看见了纯白空间门外,那一片格外打眼的黑色衣角。

“先生?”幽小夜试探着叫了一声,一想到宁崇不知道在房间外看了多久,幽小夜骤然有种作为学生时,上课上到一半发现门外站着班主任的惊悚感,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做,还是会被吓一大跳,好像学生天生会被老师血统压制。

看着小恶灵被吓到睁大了一圈的豆豆眼,宁崇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旋即在一灵一喵的注视下推开半掩着的书房门,径直走到宁小雪身后,从虚空中拉出一把舒适的软椅坐下。

“你继续,不用在意我。”宁崇平静地说道。

殊不知自己的语气像极了在公开课里坐在教室最后排检验教师教学水平的领导或者是学生家长,看似语气温和实则满心挑错。

更恐怖的是,宁崇还真能算是宁小雪的家长。

幽小夜没想到自己此生居然还有这种能感同身受老师内心的时刻,他默默咽了一口水,拿着毛笔的小圆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就连声音也跟着飘:“bi必,必须,必要。”

小恶灵紧张到几乎要化开了,很努力地才维持住自己的形态,上完了一堂课。

上完课后,小恶灵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着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飘到了宁小雪身旁和他嘀咕了几句,小恶灵尽量压低了声音说话,殊不知自己和宁小雪贴在一块说话的场景就已经让宁崇的脸黑如锅底。

明明他也坐在这里,为什么幽小夜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和宁小雪说话,而不是他。

小恶灵明明是在他之后才认识了宁小雪,为何比起自己却要和宁小雪亲近得多。

明明很清楚这世间的亲疏远近并不是依靠认识时间的长短来判定的,但他还是会因为幽小夜同宁小雪之间过于亲密的举动而觉得不适。

宁崇的面色慢慢暗下来。

眼见着一灵一喵不知道在说什么话题,越说越来劲,热闹地讨论着时,宁崇终于坐不下去了,站起身朝房间外走去。

看着宁崇离开的背影,幽小夜敏锐察觉到不对,小圆手戳戳一旁的宁小雪:“小雪,先生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总感觉先生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宁小雪甩了甩尾巴,而后道:“宁崇不是一直都是这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个猫咪罐头的表情吗?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吧?”

“是吗?但我真的觉得今天的先生不太一样,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是,现在也是……”幽小夜说着顿住,随即急得像是被太阳晒到了灵体,一溜烟地就要往前飘去追宁崇。

先生……该不会是不舒服吧?要失控了吗?

抱着这样的念头,幽小夜飘得前所未有的快,像是一颗被发射出膛的子弹。

小恶灵很快便出现在了大邪祟紧闭着的房门前,半透明的灵体上还缀着颗因为飘得太快而流出来的汗。

他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宁崇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微微偏过头来看小恶灵,下颚线条利落而干脆,是只有在画中才会出现的凌厉。随着他的动作,他披散着的长发滑动到肩后,却丝毫不显得凌乱,真就是个连头发丝都漂亮的人。

“先生,您是不是不太舒服?”颜狗幽小夜此时此刻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满是担忧地看着宁崇,可爱的脸蛋皱成一团,豆豆眼无精打采地垂着。

宁崇不知道小恶灵是从哪里得出了自己不舒服的这个结论,神色平静地摇摇头,反驳了小恶灵的这个说法。

他的身体前所未有地舒适,只是内心的想法有些奇怪。

所以不应该被算在不舒服的这个范畴里。

听见了宁崇的回答,幽小夜还是没有什么放松下来的意思,他其实早就发现了,从某种方面来说,自己和大邪祟挺像的,都是那种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独立性格,就像是自己不想让大邪祟耗费灵力为自己治疗,大邪祟也很少主动对他提出什么要求,总是对他付出。

就像先前大邪祟一直到失控前一刻才向自己和宁小雪吐露出要失控了的事情来说,大邪祟简直是个比他还能忍耐的人。

豆豆眼中流露出满满的不信任,小恶灵在未经过大邪祟允许的情况下便直接摆动着裙边飘到了大邪祟面前,而后伸出小圆手探上他的额头。

大邪祟的额头是冰冷的,就和大邪祟的手温差不多。

幽小夜做完这个动作,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用评价正常人是否不舒服的方式来评价大邪祟。

那就……强硬一点!

逼问他!

小恶灵在心中告诉自己,而后用可爱且完全没什么威胁性的脸蛋摆出凶恶(可爱)的表情,双手叉腰,努力凶巴巴地说:“你……快点说实话,不许骗我!”

宁崇被幽小夜地举动逗笑,嘴角溢出笑意,搭在膝上的手指忍不住轻轻碾磨,有种恨不得将小恶灵一把揪在掌心里揉个够的冲动。

但对方不是宠物,他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和过去,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亲近的人和远离的人。

他不能因为对方长得柔软好捏了些,就把对方当作自己的所有物,自然也不能想捏就捏……最起码,也要得到对方的同意。

宁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别过脸去不再看那Q弹柔软的果冻恶灵:“真的没有,我若是不舒服肯定会像上次一样提前告知你们。”

听着大邪祟坚定的语气,幽小夜心中的担忧才消散一些:“那……不许骗我哦。”

宁崇笑意更深:“好,不骗你。”

看着小恶灵紧绷着的小脸蛋慢慢放松下来,果冻般的灵体随着他的小动作微微晃动,宁崇主动邀请:“既然来了就把午饭吃了吧?”

经过几天的努力,一楼和二楼的情绪已经被小恶灵吃得差不多了,现在幽小夜进食都是直接在三楼吃。

幽小夜想着也是,便干脆在宁崇身旁飘着,吞噬起房间里的情绪来,房间内的情绪比起一楼二楼的情绪略有不同,要醇厚和密密麻麻得多,自然也更容易让小恶灵吃饱,小恶灵像是一只贪食蛇那样,吞食着房间里的情绪,而后发出一个饱嗝。

随着幽小夜打饱嗝的举动,他果冻般的灵体便如同被轻轻拍打了一下般**漾起来,泛出诱人的波纹。

宁崇目不转睛盯着小恶灵,此刻终于被**得几乎失去理智,随即半垂下眼看幽小夜,声音却是肃然的,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味道:“你今天的学费还没交,打算什么时候付?”

幽小夜一时间被宁崇突如其来的话说懵了。

学费?什么学费?

他前几天就交过吗?

而且先前先生提出上课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要交学费啊,他一只贫穷的小恶灵,全身上下只有两块钱,该从哪里弄钱给大邪祟交学费啊!

幽小夜小小的恶灵,大大的疑惑。

就在幽小夜急得都快要化成一滩灵之际,他忽地福至心灵,大邪祟口中的学费指的难道是……那件事?

幽小夜试探着飘进大邪祟摊开的掌心,抬头时,望见大邪祟露出明艳如同桃李的笑容。

下一刻,大邪祟直接身体力行地像幽小夜展示了学费的正确支付方式,修长如玉的手指不太客气地在如同果冻般柔软的灵体上捏捏揉揉。

宁崇终于rua到了小恶灵,这会儿身心愉悦,原本那点儿不适的感觉**然无存。

看着大邪祟英俊面容上绽开的笑容,幽小夜一边享受着一号技师宁崇先生带来的马杀鸡一边懵逼。

原来大邪祟没有不舒服啊,只是馋他身子想rua他而已。

但……想rua他为什么不直说呢,非要用这种让人担心的方式!

幽小夜在心中狠狠地把大邪祟谴责了一通,但身体十分诚实地在大邪祟手中软成一滩饼。

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大邪祟以后要是不做邪祟了,凭着这手艺去当个按摩师肯定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一次马杀鸡结束,堪称宾客尽欢。

宁崇用指尖轻戳一下还沉浸在快乐中的小恶灵,戳得他脸颊凹陷下去一块儿:“明日付学费,记得自觉些。”

幽小夜困惑地抬起脑袋:“?”

明明就是大邪祟想rua他,为什么还要他来主动?

难道大邪祟就不能主动点说声想rua他吗,他又不是不乐意。

小恶灵气鼓鼓地趴在宁崇的掌心里,不搭理他。

原本想和大邪祟说的,以后想rua就rua吧的话也就默默地吞回了肚子里。

反正今天是不想说了!就是这么任性!

……

沈逐安回到阔别已久的天师门,因为最近几年都在外面忙着打拐的事情,几乎没有回过天师门,一些新入门的弟子已经不认识他了,在门口将他的门派信物查验了一番才把人放进去。

穿着道袍准备和其他师兄弟们一起去巡逻小队的宋为安忽地顿住了脚步,看向面前容貌略带沧桑,但总的来说还算个英俊中年男性的沈逐安。

他第一眼就看出了沈逐安和沈清在五官上的相似之处,而后和几个师兄们打了声招呼,便笑意盈盈地凑到了沈逐安跟前:“您好,您是沈清师姐的亲人吗?我看您和师姐长得很像。”

看着面前挂着笑容的年轻男人,沈逐安愣了下,随即蹙着眉点点头:“我是她父亲,你是?”

“我叫宋为安,是今年新入门的弟子。”宋为安主动介绍了自己,而后道:“师姐现在应该在静室做早课,您可以去那边找她。”

沈逐安朝着宋为安道了谢,而后便转身朝静室走。

但在转身时,眼眸中却是一凛。

沈逐安来到静室外,见沈清果然在这里,“清清。”

听到父亲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清连忙起身,惊喜后是惊诧:“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沈逐安神色平静:“有个叫宋为安的新弟子告诉我的,你和他……很熟吗?”

听是宋为安,沈清面上的讶然散了几分:“他啊,最近的交集是多了些,星星的事情就是多亏他的亲戚才查到的,我已经把调查星星生前经历这件事也交给他的亲戚帮忙处理了。”

沈逐安点点头:“知道了,这件事结束后,你少和他来往吧。”

沈清奇怪:“为什么?”

“那小子笑意不达眼底,假得很,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这小子好似对沈清格外在意。

沈逐安直觉自己要是放任女儿和宋为安这种真正的精明人混在一起,自家女儿早晚是要吃亏的。

作为父亲,他最了解沈清,他这女儿是看着聪明能干,实际上心软得很,别人只要稍微卖卖惨,沈清一准儿就信了。

从小到大,沈清因为心软吃过的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宋为安那小子……一看就很会卖惨。

沈清随意点点头,并不大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更在意的还是沈星的事情。

“爸,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沈清焦急询问。

沈逐安道:“那法子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背着我偷偷去试。昨天我在飞机上一夜没睡,想明白一些事情,星星……死了大概有半个多月了吧,按理说地府收魂魄是在人死时就会来处理,若是星星的魂魄没有到地府,也就是说星星死后不久魂魄就已经被人拘走,而已经被炼化的魂魄是没法受你昨天使用那个阵法的呼唤的,也就是说星星暂时还没有被炼化。这么久过去,星星还未被炼化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邪修正在等待一个好时机,一个能够让魂魄威力加倍的好时机,这个月的17日,正是阴年阴月阴日,那邪修应该是想在当天动手炼魂,所以在那日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去寻找其他的破解之法,如果到了那天实在是别无他法,我再把那个法子告诉你。”

沈清知道沈逐安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就是下定了决心,不会再因为自己的话更改分毫:“……好。”

忽地,父女二人的手机先后响起,提示收到了信息。

沈清拿出手机查看。

——“人间异常管理局提示您:近期淮城有画皮鬼出没,请各位修行者遇到类似情况及时上报,协助管理局将画皮鬼捉拿归案。”

……

半小时前,异管局中。

负责看守廖无用的公务妖正被短视频逗得嘎嘎大笑时,忽见向局身边的李助理拿着齐全的手续进来,说要再次提审廖无用。

鸭子妖虽然奇怪为什么昨天才刚审过廖无用今天又要审,但在确认文件无误后还是将被关押着的廖无用从牢里提了出来,交给李助理。

殊不知原本严肃正经的李助理押送着廖无用走到监控死角时,张大了嘴,从自己的嘴里扯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人皮抻平了给廖无用套上。

向春里正在办公室内批阅文件时,一个在监狱工作的小科员和王助理前后脚进了他的办公室,二人面色焦急,但为的都是向他报告同一件事情。

王助理抢先一步开了口:“向局,廖无用被人从牢里弄走了,那人变成了李助理的模样,还有齐全的手续,鸭丫他就直接把人给放了!”

向春里闻言大为震惊,手中的水性笔直直掉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咱们局门口不是有能够分辨一切妖邪化形成他人模样的重瞳兽吗?怎么还会被人混进来。”

王助理思索片刻,道:“其实也是有可能的,重瞳兽只能辨别妖邪化形,但若是那人并没有化形,只是披了别人的人皮在身呢?”

向春里皱眉,声音压低几分,语气放得缓慢:“你的意思是……画皮鬼?”

向春里说话的同时拉开自己面前的抽屉,肥胖的身体快速下蹲,躲过王助理朝着自己刺过来的匕首,动作快得比起特种兵也不遑多让,利落翻滚将抽屉里开过光的□□上膛,对准了王助理。

“王助理”没想到向春里一个普通肥胖中年男人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识破自己,反手掏出枪来,一时间面色难看,随即也不多做停留,在子弹刺穿自己穿着的人皮的同时,脱离出这副皮囊,直接从向春里办公室还未来得及换的破窗里逃了出去。

向春里却并未松懈分毫,调转枪头对准了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的小科员,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枪,片刻后,脑浆与血花飞溅,同时……一张人皮从小科员的身上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廖无用。

向春里此刻脸上已经没了那副作为老好人的笑容,一张胖脸阴沉得吓人,凑过去检查廖无用的尸体。

他发现……廖无用的死因并不是被爆头,廖无用在自己开枪之前就已经死了,只是在死后被画皮鬼塞进了属于小科员的人皮里,作为刺杀他的pnB使用。

画皮鬼的计划从来不是把廖无用救出去,而是把他灭口。

有人害怕他们从廖无用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