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爷的话令我心头一颤,宛若巨石压在心口一样沉重。

“龟爷,王权剑和富贵刀当真那么霸道吗?”

龟爷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感慨道:“何止是霸道,无论是王权剑还是富贵刀,都裹挟着浓烈气运。不过,两者相比,还是王权剑更胜一筹,毕竟传闻中,王权剑是刘伯温以国之气运铸造,富贵刀是以天下财气所铸。”

“事实上呢?”我下意识的问道。

龟爷一愣,“什么事实上?龟爷没骗你啊。”

我摆摆手,道:“没说你骗我,只是我以为传闻是假的。”

“半真半假吧,王权剑和富贵刀究竟怎么铸成的,龟爷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龟爷可以保证的是,王权剑和富贵刀很霸道。”

龟爷说到这里顿了顿,瞅了眼我的斩魄刀,提醒道:“小子,如果真的跟王权富贵交手了,尽量不要动用斩魄刀。”

“为何?”我不解的道。

“王权剑和富贵刀皆是引大气运铸造而成,天克邪兵。你若动用斩魄刀与王权剑、富贵刀对抗,斩魄刀十有八九会毁掉。”龟爷郑重道。

我瞳孔深缩,惊呼一声,“王权剑和富贵刀有那么凶?”

龟爷摇头晃脑的道:“不是王权剑和富贵刀凶,而是它们蕴含的气运霸道。气运飘渺,却玄奥至极。在这方面,你应该比龟爷我更懂。”

我微微点头,道:“江城学府地下阴脉中蕴含的龙脉之气便是气运。”

“是了,因此,王权富贵来到江城学府,没准儿是想要汲取龙脉之气增强王权剑和富贵刀的力量。”龟爷缓缓道:“时光境迁,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不像古时候是王权至上。而王权剑和富贵刀需要气运滋养,王权富贵就必须想其他办法。”

我默然无语。

龟爷说的话对吗?

有些道理,却不尽然。

“龟爷,王权富贵手持王权剑和富贵刀能将其他心思叵测的玄门中人和妖魔鬼怪挡下吗?”苗若兮突然问道。

龟爷嗤笑一声,“丫头,王权富贵虽然霸道,可也不是天下无敌。此番来到江城学府的玄门中人尽是高手,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也是一方霸主的存在。要龟爷我看呐,最棘手的还是罗刹寺的那个妖道。”

我挥挥手,“好了,不说这些了,事已至此,已无转机,顺其自然吧。”

龟爷笑嘻嘻的打趣道:“你小子倒是看得开。”

我无奈耸肩,“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江城学府里面的人物,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是我能比的。”

龟爷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道:“龟爷我觉得女鬼赵思玖是一个转机。”

“此话怎讲?”

我凝视着乌龟,希望他详细说说。

赵思玖道行是不低,但在我看来,她依旧没能耐搅动江城学府这潭浑水。

毕竟,她亲口说过江城学府内与她一般道行的鬼物就不下十个,更别说还有罗刹寺妖道、王权富贵以及诸多玄门高人。

龟爷咧嘴一笑,旋即便向我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

赵思玖身负我王家乾坤印,且主动找上门来与我合作,可以肯定她跟我王家颇有渊源,必然不会暗中害我,甚至会全心全意的帮助我。

以赵思玖的道行,在玄门中定不是寂寂无名之辈,她若真全心全意的助我,便能以我和她的交易做饵,说服他人帮我。

或许有大部分人不信,但多多少少总能说服几个。

如此一来,我的形势就会有所改变。

更何况我这边还有入道高人李道风,以及风水协会。不管风水协会意欲何为,明面上他们是站在我这边的。

另外,这么大的事,李道风不能不告诉龙虎山老天师张樵山吧。

以张樵山在风水玄门的江湖地位,振臂一呼,茅山道宗、全真教这等道家大宗的高人必会呼应。

张樵山等道家大宗的高人若来,纵然是罗刹寺妖道也会投鼠忌器。

听完龟爷的分析,我沉默不语,脑海中思绪万千。

倘若局势真的如龟爷分析的这般美好,我的处境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但,形势真是这样么?

龟爷太小看人心的贪婪了。

清酒红人脸,钱帛动人心。

人心一旦变了质,何等丧尽天良的事都做得出来。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龙脉之气可不是钱帛能比的。

面对龙脉之气的**,别说张樵山等道家大宗的高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所以,龟爷所说的一番话听听就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幻想。

在人性这方面,我比他看得透彻。

虽是如此,但张樵山等道家大宗高人若真来了,形势还是会有所改变的。

“小子,想明白没有?”

龟爷见我迟迟不言语,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我轻笑道:“江城学府这个乱局,不是那么好稳定下来的,我还是选择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

龟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小子做事真是一点都不靠谱,龟爷真怕把自己搭进去。”

我轻哼道:“我都不怕,你怕个屁。”

“龟爷还没活够呢。”龟爷怒气冲冲的瞪着我。

“千年王八万年龟,你没那么容易死。”我拍拍龟爷的背,波澜不惊的说。

龟爷龇牙咧嘴,气愤的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对龟爷尊重点。”

“我是你主子,你才应该对我客气点。”我威胁道:“你以后要是再对我大呼小叫,就把你认我做主的事迹宣扬出去,让你成为其他风水玄门的笑话。”

龟爷呆若木鸡,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你小子也太恶毒了吧,这是要把龟爷逼上绝路啊。”

我笑眯眯的道:“不想沦为玄门笑话,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龟爷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道:“你小子真不是个君子。”

我啧啧两声,玩味的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君子了?我从来都是一个小人,一个真小人。”

龟爷惊叹连连,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我古怪的看着他,心里泛起嘀咕。

龟爷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说,“小子,你如果以君子自立,龟爷我还真怕这回把命搭上。但你说自己从来都是一个小人,龟爷我放心不少。”

“为什么?”

“小人嘛,做事从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