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没拒绝他的外套,还穿上了,但依旧不搭理他。
他气笑,“打算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
“没冷战。”
“不理我,还说不是冷战?”
傅廷洲略显无奈。
她哼地笑,“谁让你一直想把我送走,要是嫌我是麻烦,你可以直说。”
“你不是麻烦。”傅廷洲稍稍偏过身,替她挡住呼呼刮来的风,“我是麻烦,行了吗?”
她问,“你不冷吗?”
“还行。”
“别把鼻涕冻出来了。”
傅廷洲笑了声一声,“冻得快要出鼻涕的人是你吧,冷的话就回车里坐着,就爱瞎跑。”
阮颜裹紧他的外套,外套上还有他的温度与属于他的清冽的味道。
他眯眸,“闻什么,这外套一周没洗了。”
“又不是一周没洗澡。”
“确实一周没洗澡,嫌弃吗?”
他没忍住逗弄她。
“反正你是自己睡,爱洗不洗!”阮颜扭头离开。
傅廷洲笑着摇头。
阮颜走到车前,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她回头一看,是董显媳妇。
“董大嫂,你找我?”
董显媳妇慌张道,“我丈夫他…他一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很担心他,你能陪我去找找吗?”
“你先别着急,他一般都会去哪里?”
“他一般都不会不声不响地离开,我很担心他是不是因为他爹的事,去找他们寻仇了…”
董显媳妇面色苍白。
阮颜耐心安抚她的情绪,想着对方既然枪杀了村长,这件事引起了警方的重视,不到万不得已,对方不可能再敢贸然行事的。
“我先陪您去村子里找找吧。”
“好…”
阮颜进了村,董显媳妇就跟在身后,她一路上心神不宁,阮颜好几次问话,她都在魂不守舍的状态。
两人在村子里分头找,阮颜询问了几个村民,都没有董显的下落。
正当她从一条巷子里经过,突然有人从暗处走出,给了她一记闷棍,她顷刻失去意识。
…
傅廷洲忙完手头的活,才朝车子走去,本以为阮颜会在车上,但车内并未见她的身影。
他询问司机,司机说没看到人。
傅廷洲当即掏出手机打电话,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显示关机。
他眼皮猛地一跳。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把方宇喊了过来,让方宇去联系隆四找人,方宇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意识到了什么,“阮小姐不见了?”
“先别声张,最近警方查得严,人肯定跑不远。如果走漏了风声让对方察觉到不利,她更不安全。”
傅廷洲无法不冷静判断,他不敢有一分冒失,尽管意识到她可能会落入那些人手里。
方宇去联系人,傅廷洲则向附近的村民打听,有村民看到她跟董显媳妇在村里找董显,说董显不见了。
他一听,赶去董显家。
董显家里关着门,没人在。
他向李主任拿了董显的号码,拨打给对方,对方接了。问他在哪,他说在县城医院。
傅廷洲挂了电话,片刻没有犹豫地离开。
这边,阮颜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小木屋里,木屋相当简陋,瓦房,光线从破损的瓦片空隙直射到地面。
地板上有些干枯的稻叶,像是贮存农作物的房子,但已经废弃。
她双手被捆得死死的,无法挣脱,脖子后方也疼得紧。
门外有了动静,像是打电话的声音,“老板,人我已经抓到了,他们当中也就一女的好抓。您放心,只要这女的在我们手里,我们拴着她的命呢,他们肯定会妥协的!”
阮颜微微皱眉。
老板?
难道是莫家的人?
男人推门进来,还挺警惕,把脸蒙得严严实实的。
看到她醒来,怔了下,立马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刀刃在她面前比划,态度凶狠,“醒了正好,老子告诉你,要是不想死就给老子老实点,敢坏了老板的好事,老子就把你的脸刮花了,卖去缅北!”
是本地人的口音。
阮颜深吸气,“你们抓我做什么?”
“问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你管不了!”男人显得不耐烦,“给我老实待着!”
阮颜没再问。
目前这个状况,确实不宜惹怒他,但见他没有立即伤害自己的念头,想必,对方也只是个听从吩咐的小弟。
她稍微定下心来。
只是不知道,她失踪,傅廷洲会不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