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来到警察局见那名职员,看到是她,女职员面露惊色,惶恐不安,有姚队的特权,她有了单独跟对方谈话的机会,虽然只有十五分钟,但也足够了。
那名女职员不安地坐在她对面,阮颜将桌面的水杯挪到她面前,“不用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她怔了下,“帮我?”
阮颜叹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你就无法待在京城了吧,毕竟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斗不过权贵很正常。”
女职员神情恍惚,而阮颜也窥到对方似有动容的念头,人心都是肉长的,更容易共情,在不对等的身份地位面前产生的悬殊会令她不安,唯有共情她的处境,才有破绽。
南蕖忽略了一点,她认为女职员不敢反咬她,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可人为了自救,博得一丝生路,往往都会只想着自己。
她若是觉得有生路,必然会抓住机会。
沉默片刻,女职员终于问出口,“你真的能帮我?”
“你也知道我是南少的朋友,我跟南少的关系斐然,南少才是南家未来的继承人,南蕖就算是南家千金,但她代表不了南家。你替她隐瞒,就算出去了,她也未必感激你,你自己也看到了,她能将所有脏水都泼给你,为了让你封口会给你活路吗?”
女职员面色苍白,放在桌下的手捏紧,“我要怎么相信你,你不恨我吗?”
“虽然你也不无辜,但你也只是被教唆的,我跟你无冤无仇,恨也谈不上,我只是不想看你糊涂,犯了错还不知错。”阮颜靠在椅背,环抱双臂,“再说了,法律虽然无情,但不是不通人理,你有悔改的机会。”
女职员紧抿唇,缄默了许久,才终于承认,阮颜面无表情听完这一切,并不惊讶,一切如她所料,主谋就是南蕖。
得到了她想要的证据,她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姚队在走廊等着,不忘调侃,“阮小姐,你挺有做警察的料啊,这么懂得拿捏人心,我局里的罪犯以后让你审好了?”
她也笑,“您就取笑我吧,我哪有资格当警察,我不过是在赌而已。”
他点头,“人生的选择都是一场赌博。”
她走出警察局,掏出手机关掉了录音,她现在确实无法跟南家的背景抗衡,不过这条录音也足以撕掉她虚伪的面目。
就当离开京城前的最后一次任性吧。
晚上,阮颜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便看到傅廷洲站在窗前抽烟,卧室的灯光极其明亮,将他的面庞映在玻璃上。
阮颜若无其事擦拭头发,“都要订婚了,不应该很忙吗?”
傅廷洲抽了两口烟,目光揭过玻璃看她,“你今天去警察局了。”
她并不意外,“是啊。”
“想闹大?”
阮颜把毛巾搁在台面,靠在梳妆台,“我能闹吗,南家这么大的背景,我能掀起一点水花也都能被南家覆盖。”
他喉咙闷出笑,转身走进卫浴间,将烟头冲进马桶,“我订婚,都不打算闹了。”
她蹙眉,“我没有闹别人订婚现场的习惯。”
她怎么会闹别人的订婚现场呢,只是送份“大礼”而已。
傅廷洲站在浴室门前看着她,意味不明。
阮颜走到床边,“我要休息了。”
傅廷洲走近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沉声,“你就没有别的想法。”
阮颜愣在他怀里,“什么别的想法?”
他皱眉,气息逼迫她,“阮颜,你心里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