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蕖脸色微变,“廷洲哥…”

“那些新闻,是你散布出来的。”

傅廷洲打断她话,那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南蕖胸口微微一颤,大口喘气,“廷洲哥,你是在责怪我吗?你明明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帮你!”

“帮我。”傅廷洲笑了声,漫不经心翻卷衬衫袖子,“你确定你是在帮我?”

“廷洲哥,我知道你生气,可你现在需要我。”南蕖疾步走向他,拉住他手,“哪怕你只需要我的这个身份,我能帮你!”

傅廷洲不动声色掀起眼皮,他的沉默,像一把刀子,剜在她心口,同时也令她忌惮,惶恐。

她下意识松开手,“廷洲哥,我们迟早都会订婚的,若你现在把我赶出去,你让我父亲的颜面往哪搁…”

他转头吩咐刘姨,“送她出去。”

南蕖愣住。

她完全没想到傅廷洲会拒绝的这般干净利落,她以为他多少会顾及南家的面子,不可能做得这么绝!

可他竟然拒绝了!

“廷洲哥,是…是因为阮小姐介意我的存在吗?”南蕖红了眼睛,捂着胸口喘气,“我知道是因为我,才让阮小姐误会你的,我可以跟阮小姐解释清楚——”

“那次饭宴,是你主动向我父亲开口提的。”傅廷洲不疾不徐打断话,显然没了什么耐心,“而这次沪城的事,你又犯了同样的错。”

南蕖僵住,对上傅廷洲那双冷冽的寒眸,不由瑟缩。

她深知傅廷洲这些话的意思。

那次饭宴傅家对阮颜的针对,他早猜到是她了…

南蕖肩膀颤抖得厉害,一颗泪从她眼眶滚落,“廷洲哥…”

傅廷洲伸手抚上她头发,笑意很浅,“如果不是因为我欠南宸一个人情,就凭你的所作所为…”他停顿,手中力道一重,扯到了她头皮,她疼得面色苍白,却连话都说不出口。

“即便你是南家千金,我也不会放过你。”傅廷洲松开了手,她踉跄后退两步,险些没站稳。

傅廷洲吩咐刘姨将她送走,抓着阮颜手腕走向电梯。

阮颜回头,南蕖伫立的身影轰然倒坐在地,整个人浑浑噩噩。

踏入卧室,他将阮颜扔到**,床榻跟着陷下,没等她有所反应,男人身躯顷刻覆住她,吻得她喘不过气,“傅廷洲——”

傅廷洲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撕了她衣服,阮颜的恐惧由内心漫开,乃至手脚、身体都是冰冷的。

她无措地挣扎,“傅廷洲,够了!”

炽白的灯光就悬在她上方,滑过她脸颊的晶莹烫了他指尖,他停住,眼底映入她落泪的面孔,心骤然缩紧,“颜颜…”

颜颜…

他从未这般亲昵地喊过她。

阮颜咬着唇,脸埋入枕头,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傅廷洲想要抚她头发的手蓦地停住,无力地虚握成拳,收回。

他坐在床边,片刻,声音晦涩暗哑,“对不起,你好好休息。”

傅廷洲离开卧室。

她蜷缩起身体,整个人黯然失神,她最大的问题不是束手无措,而是她对傅廷洲下不了狠手。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傅廷洲彻彻底底霸占了她的心…

当晚,阮颜没睡好。

隔天中午醒来,看到庭院那辆越野不在,确认傅廷洲已经出门,才下楼。

刘姨知道她没用早餐,担心她饿着,提前准备了些餐点,但她没什么胃口,“我先出趟门。”

“阮小姐——”

阮颜打开门,蓦地看到门外候着的保镖,一名保镖看到她,上前毕恭毕敬颔首,“阮小姐,很抱歉,傅总吩咐过了,让您这些日都待在家里。”

阮颜蓦地气笑,“他什么意思,是在变相地软禁我吗?”

保镖难为情,“傅总是为了您好。”

“如果我非要出门呢。”

保镖看着她,“阮小姐,您不要为难我们,我们都知道您有些身手,不过,我们不想真伤了您。”

刘姨急忙走来,“阮小姐,你就听先生的话吧,先生让你这段时间留在家里,也是有他的安排。”

阮颜环抱双臂,讥笑,“他跟南小姐订婚的消息在京城传遍,皆大欢喜,不放我出门,是担心我破坏了他的好事吧?”

不够出气,她大声骂,“傅廷洲算什么东西啊!充其量就是个软饭男!有种高娶南小姐,没种把我赶出去是吧!就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死渣男!”

保镖低着头,没吭声。

阮颜扭身折回屋,气鼓鼓地坐在沙发,越想越憋屈,她瞄上架子上的瓷瓶,起身走过去,手一推,瓷瓶坠地碎裂,一片狼藉。

保镖听到动静进门,只看到她站在架子旁,手里又拿了个青瓷器晃着,“这玩意儿应该很贵吧?”

刘姨也紧张,“阮小姐,那是先生的藏品。”

“这么昂贵的东西摆在架子上不合适,它合适在地上。”阮颜手一松,青瓷器与上一个瓷瓶无异,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阮颜继续挑,“告诉傅廷洲,他要是不让我出门,我就把这别墅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砸光了。”

保镖拿起手机拨了电话,接通后,他支支吾吾的开口,原话传达。

傅廷洲笔锋一顿,很快,也听到了那头传来东西碎裂的声响,他蓦地发笑,面色平静,“告诉她,仓库还有,她喜欢砸就让她砸。”

挂了电话,傅廷洲没忍住笑。

还有精力闹,看来他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林一叩响门,走了进来,他停在桌前,“傅总,傅大夫人那边有动作。”

与此同时,阮颜坐在沙发,看着保镖将一排价值不菲的古董都摆在自己面前,一脸复杂。

保镖笑着说,“傅总说了您想砸就砸,砸完这些,仓库还有。”

她闭上眼,深呼吸,旋即咬牙笑了,“好,算他狠。”

有钱人并不蠢,就算显摆自己的身份地位或者财力,都不可能光明正大把藏品摆在能被人碰到的地方。

她清楚,一般摆在架子上供人观赏的古董,要么是赝品,要么就是价格并不算高的残次品,真正价值连城的藏品即便摆出来也会设立框架柜,避免直接触碰。

而她前面砸的那些,对他来说当然无关紧要。

她不过是想要故意折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