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眼见樊离天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上来,沉毅反手一挥,也迎了上去,底下看着的众人之中有想冲上去帮忙的,被樊离天喝止,这是他们两的战争,谁也不能插手。

两人带着惊天的气势双双停滞空中,下面的人全都仰头观望着,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轻摇羽扇,勾起一抹嘲笑地嘴角,打吧,打吧,我才是这最后的赢家。

因为很多画面都是后期制作,所以现实中沉毅与樊离天不过是按照武术指导的要求随意比划了几下。

“cut!”夕阳余晖之下,今天这一幕算是全部完结了,离耀宣布结束,一转头,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被夕阳印的红夭夭的白袍男子,容云鹤正穿着戏袍在与谷映雪说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也回望过去,离耀轻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这几天两人如同吃了火药,如果说以前两人只是冷嘲热讽,那这些天就发展成了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偶尔还会正面对上。第一次这样的时候,众人还会上去拉架,后来眼见两人天天如此犹如斗鸡,没人去拉也不会打起来,这才抱着看戏的精神全部围观起来。

“哟,难得啊,你们两还能眉目传情,却没吵起来。”谷映雪含笑顺着容云鹤的视线也看了过去,见到大牌导演大牌明星这般如同孩童争吵般行事,也让她颇为惊讶。

“切。”容云鹤回头发出轻嘲的笑声。

“你也不怕被外面知道传你们两人不和?”谷映雪慢慢爬了近十年才到这一线位子,平时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她自己倒算是股清流,所以不理解这人,要是被媒体爆出这些虽说有曝光率,但是都是不好的名声,要来做什么?“听姐一声劝,跟导演不和这一条,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有哪个导演敢找你?忍一忍啊!”

“谢谢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容云鹤感激的对她笑了笑,这娱乐圈的事真真假假,可是比看宫斗还累,能得一人真心提点你,那是你的福气。倒不是谷映雪倚老卖老,而是娱乐圈最重资历也最不重资历,说最重资历,是年轻人不管怎么爬,没个近十年,你最红最火也只是天王天后,那东西没多大用,与老资历的比起来什么也不是,娱乐圈的小天王小天后一抓一大把,那些影帝影后永远优先考虑的都是资历老的,说最不重资历,是因为只要你有本事,有容貌就能一夜爆红,可是一夜爆红以后呢?以后的路还长着,娱乐圈每时每刻都会出现新的面孔,哪张不美哪张不帅,凭什么你就会长盛不衰,你反而会害怕自己如同流星一闪即逝。

谷映雪轻拍他的肩膀,不好再多说,现在容云鹤比她红,她能端着资历老的架子说他一两句,可也只是点到为止,不能多说。

颜旭尧虽木着脸看帝世熙边走边理发鬓,心里却是高兴的,刚准备迎上去,却听到不远处有人的声音恍恍惚惚中提及了颜诺,他停下脚步,踱了过去,娱乐圈龙蛇混杂,可别让人无意间中伤了自家弟弟。

“你看,真不是我说的,这画画的真美。”一人将手上拿着的画展开,“刚你们不是都忙去了吗?我就去拿道具,结果看到桌上沉毅画的那幅画,嘿,你看,漂亮不?这是导演从哪淘过来的?看上去不像是籍籍无名的人画的。”

“哟,你还知道画啊?没听说导演找名人作画了呀。”另一人疑惑的接口。

“对,是没找,画画的不就是演沉毅的那个嘛,导演吩咐的时候我还在场,我听到离导跟他说,只要随意画几笔就行了,要的是那种写意悠然一切尽在掌握的气氛又没要求他真得画画。”有人围了上去看那画纸,“这不会真是那演沉毅的画的吧?”

颜旭尧也将视线移到他们说的画上去,只一眼,瞳孔紧缩,作为世家子弟,年轻的时候学的接触的人不是一点两点,自然也学过鉴赏,赏的是年代,画风,古董之类,颜旭尧曾经也投其所好要送给老家伙们一点玩意,也就去详细的系统的学过,当时还找了不少名家名流指点,现在猛然看到那幅画,画风以及线条之间笔意像极了那些古画,这也可以说是临摹,只是这幅画....

极高极高的绝壁上,竟有一株松树。因远而小,小却精神。躯干挺直,有如钢枪铁杵,钉在坚石之上;枝叶横伸,宛似张臂开怀,立于烟云之中。这兀自一株孤松,怎么能在如此绝境中安身立命,又这般从容?

神来之笔和满纸的灵气。那大山危崖绝壁处,以狼毫焦墨去画一株孤松,将无尽的苍劲的意味运至笔端,以抒写其孤傲不群之态,张扬其大勇和无畏之姿。待颜旭尧仔细一看,哪有什么松树,分明一个人站在半山之上,头顶云雾,下临深谷。

颜旭尧不得不深思,从拍戏开始到现在短短一段时间,颜诺便能挥笔之间画出这样一幅画?这分明是一沉吟几十年的大家风笔,颜诺怎么就会,这是真是假?说明什么?颜旭尧百思不得其解。

“喂,谁呀。”那拿着画的人一惊,手上的画突然被人抽去,转身就想怒骂,一想这是在剧组,才缓下脾气,抬头见到的却是个不认识的人,不过此人却极具气势,不好惹。

“这画给我。”颜旭尧什么也没说,直接上手,将画纸小心的卷起,没去理会那些人叫嚣着凭什么的人。

一旁的温子然一直没敢走,看到那些人敢对着大神乱叫,差点吓出心脏病,连忙跑了上去,“别吵,什么样子,走,走。颜先生,真是对不起,让你受惊了。”那些人见是制片人,不得不偃旗息鼓,还小心翼翼的向颜旭尧陪了个不是,在制片人的示意下连忙清场。

温子然见颜旭尧这么宝贝那画的样子,不得不呆若木鸡,在c国几大家族鲜为人知,即使出现在普通人面前,他们也不会知道什么颜家,杜家,不过上流世界却是如雷贯耳。说实话,温子然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只知道一个电话,他那边的投资商以及公司老总全叮嘱万分让他好好接待,要真是多贵重的客人为什么老总他们又不来,他哪里知道是颜旭尧不准那些人出现,闹哄哄的别没得吓到了自己弟弟。

“没事,这幅画我带走了。”颜旭尧拿着画,对他示意了一声。温子然连连点头,别说是画,就是要某个明星他不还是得照办?

“哥,你怎么来了?”帝世熙刚准备去卸妆,这些东西涂在脸上难受死了,演戏对他来说并不难,他其实一直都在演戏,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要演,收敛自身让人不能关注,可他本身就是瞩目焦点,众目睽睽之下他去哪都会有人注意,所以他要演的就是不受宠没野心的皇子。父亲消失,他夹在几大势力之中辗转联合要演,在仙与魔之中要演,做了帝王还是要演,别以为做了帝王那是轻松事,联合势力哪一家都不能独大,后宫女子明明毫无兴趣还要装作宠爱非常,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不过是一青楼小官,喜不得喜,怒不得怒。世人皆说帝世熙喜怒不定,冷血无情,上一刻能将人宠至世间尊贵,下一刻就能将人打入尘埃,其实不过是他从没将那些人放入心底,如何有情?

“还说呢,早上起来,没见你人影,吃饭了吗?”颜旭尧收起眼底的异色,迎了上去,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淡淡的夸赞了一句,“你演的真不错。”

“啊,吃了,”帝世熙将那些令人憋闷的东西卸下,脸上找了点水洗净,颜旭尧就抱着手上的东西站在他后面看着,眼睛放在他身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