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安澜听到他这么说,利马夸张的用手捂着心脏用一副深情的表白的样子看着他,“噢...我的容宝宝,听到你这么说我真是太开心了,为你死而无憾。”
容轩用手推了推眼镜,将人往会客厅带去,没理会那个花蝴蝶似的安澜,“您的表演欲又重了!”
“我说亲爱的,你那个二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先说说,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过?”安澜进了会客厅先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往沙发一坐,容轩则已经转身去了外面倒水,安澜拿出一包烟,捏了捏,还有,抽出一根,轻嗅一口,才“咔”一声,掏出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
容轩回头,见到的就是他修长的手指夹杂着烟蒂,一脸沉寂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的花蝴蝶的样子,他暗叹一声,这世界人人都带着一张面具,早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
“二少爷您见到就知道了,”容轩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将水杯放在他面前,自己面前则放了一杯白开水,“您喜欢的雨前龙井,上次老板还给您留在这。”
“切,”安澜暗叱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谁,斜睨了容轩一眼,“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二少爷...是个很奇特的人!”容轩想了想,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好了,宝宝,中午陪我吃饭吧?”安澜看了看时间,仿佛恩赐一般,特大款的甩出一句。
“谢安少爷赏!”容轩微笑着甚至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安澜欣然接受。
B市
颜旭尧紧赶慢赶,将需要签约的那些都办好以后,这才抽出时间,轻呼一口气,吩咐随行人员,不用跟着,自己转身去了《屠神》剧组的拍摄现场,他要去探班。
颜旭尧到的时候,正好是帝世熙在拍摄最后一幕,颜旭尧一到,有工作人员围上来想要驱逐观众,结果温子然匆匆赶了过来恭敬的将他迎了进去,示意工作人员放行。
“颜先生,”温子然带着他往里面走,刚才接到电话,一得知这做大神要来,他立马放下手上东西,这才赶了过来,不过他也很疑惑,这位大神下凡是为了什么?“您好,我是《屠神》的制片人,温子然,您能来探班,真是太好了。”
“好了,你将我带进去就可以了,你去忙你自己的。”颜旭尧示意他离开,抬起头扫视一圈,眼睛看到某处不再转动,那着一身青衣,风华绝代的是谁?
不去看那些精彩演绎的打斗场面,不去看那庞大宏伟的城门建筑,他的眼里,只余下那一抹青衣。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此时的樊离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木讷坚毅,如今的他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夹杂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抬头看向高处,那个人,那个人就在这高高的大殿之上,戏谑的看着他冲锋拼杀,可恨!别急,别急,沉、毅,他恨恨地轻吐这个名字,我一定会踏平这座大殿。
沉毅轻吐一口气,神清目朗,心中明亮,绝无一丝冗杂,惟有晨光中小鸟的影子在桌案上轻灵而无声地跳动,左手捏着右手衣襟,右手持笔,轻描慢写,纸是老纸,细润如绸,白晃晃如蒙罩一片月光,只待他来纵情挥洒。
旁边磨墨的童子,惊疑不定,一会看看眼前挥洒自如的师尊一会抬头看向殿外,皱紧了眉头,怎么办?外面都已经打来了,师尊怎么还这么悠然自得?
不觉间,画兴如风而至,散锋大笔,连墨带水,夹裹着花青赭石,一并奔突纸上。立扫数笔,万山峥嵘;横抹一片,云烟弥漫。
小童低头看画,这画,牵他情思,迷他心魂。恍恍忽忽,一座大山横在面前。这山极是雄美,却又令人绝望。它峰高千丈,不见其顶,巅头全都插入云端。而山体皆陡壁,直上直下,石面光滑,寸草不生,这样的大山谁能登临?连苍鹰也无法飞越!定了定心神,小童猛然清醒,只师尊一幅画,就令他差点神魂失守,真真是功力高深。
转首,沉毅又动了起来,小童挪开眼,已不敢再看。
“破!”一声震响,前门大开,樊离天带着众人如入无人之境,沉毅头也不抬如同往常般吩咐小童,“你先走吧。”
“师尊!”小童欲言又止,却是动也不动。
“去吧,”沉毅挥挥手,悠闲地挥墨,“你们的后路早已经铺好,以后姜澜界就交给你们了。”
“师傅,您为何不走?”小童扑通一声双膝下跪,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不多加抵抗?为什么转移资产自己却不随众人一起?
“呵呵...”沉毅从喉咙里吐出轻笑,也许是什么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人,也许是突然心情好了,本来不会得到回答的小童,偏偏听到那人的轻喃之语,“长生...是苦...我,终还是...逃不了!”
“走吧,别再回来了。”沉毅看着眼前自己未完的画作,不再看那小童,只听见,“叩叩叩,”却是小童的磕头之声,小童已经明白师尊所选的路,修炼就是与天斗与人斗,与自己斗,所以修炼之人往往孑然一身,可这千万的孤寂却是能将人生生逼疯,他或许还实力低微,只是这寂寞却是如影随形。
十八层地狱的最后一层,便是长生,所以,长生是苦。
小童一离开,片刻,樊离天到了,沉毅本就在殿外作画,如今樊离天带人攻上,看见的就是那人站在那悠悠地画着,他也不急,挥挥手,示意那些人停步,自己上前。
“沉毅,你可曾想到,你也会今天”樊离天看着眼前的人,那眼神带着股复杂,犹记得当初他不过是个凡人,亲眼见到此人举手之间就能翻天覆地的力量,那时他是多羡慕啊,如今他曾渴望的一切,自己都已拥有!
沉毅头也不抬,斜睨他一眼,樊离天猛的收紧手中武器,心中愤恨,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样,仿佛眼前叫嚣的只是蝼蚁之辈,而他高高在上俯瞰人世,永远不为所动,“你一定也没想到,当初一个籍籍无名的农家小子,如今也能成长如你一般的一方帝君?”
任樊离天不管说什么,沉毅依旧不为所动,直到画已完毕,他才堪堪收回手上的笔,打量一番。
“放肆,我尊与你说话,你敢如此!”旁边一人,见那本该是丧家之犬的沉毅反而对他们放任不理,大喝一声,就往他冲去,誓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樊离天听到他的声音,紧皱眉头,见他动作就想喝止,可那人却是动作太快已经出手,眼见着那画就要毁在一击之下,沉毅左手轻轻一挥,那一击就溃败而去,右手捏起兰花指将手上的笔往攻击之处弹去。
“啊!”那人一声惊呼,樊离天回头望去,那人已经倒地不起,他们动作都太快,不过一瞬,让他连阻止都来不及。
“沉毅,你敢!”樊离天攻了上去,不管怎么利益联合,这人毕竟是自己带上山来,总要做出一种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