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爷爷去捉鬼

梁多吓得几乎跌倒。

后来他在朋友的口中得到证实,他看到的就是鬼兵必打的面貌。不过朋友在那边居然询问到了做这个佛牌的阿赞的消息。梁多告诉过朋友那个人的名字和相貌。朋友转诉给那个阿赞之后,阿赞居然还记得那个人。

朋友说,那个阿赞在那块地方非常有名,阿赞的家里到处都是瓶瓶罐罐,据说那些灰色的瓶罐里装的都是恶灵冤魂。他用这些怨灵来做用途特殊的鬼牌。而鬼兵必打的上一个主人去泰国找到阿赞后,却看不上他家里所有瓶瓶罐罐里的怨灵,非得用最厉害的那种。也是这个特殊要求,使得阿赞对他的名字和相貌留有印象。他给了阿赞十倍的价钱。阿赞则将封印许久,平常不肯轻易示人的恶鬼取了出来,重新封印在鬼兵必打中。

当听梁多的朋友说鬼兵必打的上一个主人居然将佛牌偷偷替换并退货给佛牌店的时候,阿赞大吃一惊,连说“万不该这样”。

梁多的朋友询问有什么方法对付鬼兵必打。阿赞却说,即使将佛牌拿到他面前来,他也没有办法。带有鬼灵的佛牌销毁的难度要远远超过制作的难度。一个普通甚至入门级的阿赞做的阴牌,往往需要比制作者法力高出许多的阿赞才能毁掉。阴牌的性质越恶劣,销毁的阿赞需要的水平就越高。

这个鬼兵必打的恶劣程度自不用多说,在整个泰国,法力比他高的阿赞已经几乎寻找不到,更别说比他法力高出许多的阿赞了。

不过,梁多已经不在乎泰国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阿赞了。因为当朋友告诉他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于晓颖出事之后。

“但是阿赞还告诉我,鬼兵必打害死的人不是死了就完了。”朋友提醒道。

“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梁多灰心丧气。

“阿赞说,亡者的魂魄会朝鬼兵必打当年死亡的地方游走,做它的替身,就像我们这边说的水鬼找替身一样。鬼兵必打离不开佛牌,水鬼则离不开水。一旦替身的魂魄到达了它落难的地方,它就能完全摆脱佛牌,回归自由状态。”

梁多冷笑道:“那又怎样?它不是已经害死了上一个人吗?要走也是那个人走,跟我没有关系。谁叫他故意替换佛牌给我的?活该!”

朋友着急道:“是我没有说清楚。它这种找替身的方式像水鬼,但并不是找到一个替身就完了。因为它的劣行太强大,一两个魂魄替换不了它,需要好些魂魄才能。因此,它不会找到一个替身就善罢甘休。”

“你的意思是,于晓颖的魂魄也会去?”梁多有点慌乱。

“所以你先听我说完嘛。”朋友道。

阿赞还说,只要佛牌的主人跟鬼兵必打好好相处,它是不会背弃主人的。关键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当鬼兵必打给主人完成了心愿之后,主人往往会有更大的心愿,或者完成之后又会后悔,所以鬼兵必打不可能真正跟主人和睦相处。鬼兵必打也知道,如果自己没有什么用处了,或者主人反悔了,就会被送回制造它的阿赞手里,就会被阿赞毁灭。因此,鬼兵必打只要有机会就会为自己寻找替身,自己解救自己。只有这样,它才不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同时,它还像尅孢鬼一样引诱人的魂魄去它需要的地方。人的魂魄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懵懵懂懂地向鬼兵必打引领的方向游走。如果魂魄识破了它的诡计,就能突然醒悟,回到原来的地方。

鬼兵必打都是来自二战期间战死的士兵的魂魄,所以它引领的目的地基本都是曾经发生过战役的地方。

阿赞制作鬼兵必打的时候,也是去曾经的战场寻找遗漏的尸骨,再用尸骨引来魂魄。

梁多急忙问道:“那我怎么才能让于晓颖的魂魄醒悟呢?我看不到她,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者已经走到了哪里,怎么告诉她不要被鬼兵必打蒙骗?再说了,我说话她能听见吗?这些问题你问了阿赞没有?”

梁多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很想打断他。不仅仅是水鬼找替身的方法与鬼兵必打不同,尅孢鬼引诱魂魄的方式也跟鬼兵必打千差万别。被尅孢鬼骗走了魂魄的话叫做“走家”,如果魂魄走得太久太远,人的本体就停止生命。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走家了,只要看他目光是否暗淡,耳朵是否发潮,头发是不是三两根粘合一起,用梳子理开了又合拢,并且走路的时候是不是无精打采。如果符合以上所有条件,那么那个人肯定遇到了尅孢鬼。而鬼兵必打是先将人夺去性命,似乎没有先前预兆。

解决走家的方法不难,在红纸上写下那个人的生辰八字,什么年什么月什么日什么时辰,剪下他的手指甲脚趾甲还有头顶的头发,用红纸包好,然后用烈火将它们烧成灰烬,就好了。

我心想,莫非他找我写这个故事拍成电影,是为了让于晓颖看到从而恍然大悟?

我将我的疑问说了出来。

梁多笑道:“差不多吧。她生前很喜欢看电影,尤其是短小的电影。我希望她能看到。”

“可是写完并且拍出来会花很多时间,恐怕来不及吧?”我说出我的担忧。

梁多摆摆手,说道:“其实我也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据说魂魄走路比我们要慢,因为它们要昼伏夜行。并且鬼兵必打还要找到其他替身才算真正结束,我们还有时间。除此之外,我希望其他人看到这件事情,让他们不要轻易尝试阴牌和鬼牌。”

“我觉得吧,第一,拍出这种微电影也不见得有多少人看;第二,看了的人不一定相信;第三,要这种佛牌的人不一定听你的劝,他们既然选择这种佛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急于完成。”我消极地说道。

梁多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但还是坚持他的决定:“能有多少人信就让多少人信吧。这个剧本我只想体现一个要表达的意思。”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