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写一部武侠小说都是我一个天花乱坠的梦想。
二十岁之前忙着义务教育的事,所以没大有时间,二十二岁之前有了时间却没有什么足以震撼江湖的想法,二十四岁之前,都在想着怎么赚钱,现在好了,天时地利人和了,所以开始吧。
找了一处临水之地,租了一间便宜的屋子,感受着窗外的轻风和花香,手里握着的笔舒服自然,想想自己坚持过的那些事,Secret失败了,Sunshine失败了,湛冰失败了,现在我要开启新的旅程了,决定的事情就要坚持下去,现在的生活很好,我要这样走下去,踏踏实实,认认真真,梦想的事情一件件的去做,失败了一件就开始另一件。
就这样努力下去,总有一件会成功的,总会有一件。
小说并不是那么好写的,单是故事的名字,我就想了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名字的时候,眼前总是浮现出李莫愁张牙舞爪的样子,连带着挥之不去的是她一直在问的那两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将这句话认真的写在草纸上,去前去后,最后勾出其中的两字:问情。
《问情》进展的并不顺利,写古装,写武侠,需要的知识太多了,通常我写着写着就搁下笔,然后蹬蹬的去买几本相关的书来,仔细研读了,再继续写。
每天的生活内容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不是在查资料就是在写东西,不是在写东西就是在吃饭,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呼呼的睡大觉。渐渐的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这是什么世道。
直到收到洛云的邮件:姐,爸妈都很想你,回家吧。
我速回了个电话,问,洛云啊,我有多少天没有回家了?那边的人无奈的叹口气,回答,七个月了。
哦。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忽然想起小花的话:我很爱我的爸妈,并且很依赖他们,如果有一天他们走了,我就跟他们走。到时候我会对我的孩子说,宝贝对不起,妈妈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这辈子,我只想跟着我的爸妈走……想到这,心被蓦地扎了一下……七个月不见,爸妈肯定老了不少吧?
是该回家看看了,当我抱着一大堆书走在小镇的街道上,优哉游哉的想着何日是归程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阮溪。
那一秒,我站在拥挤的十字路口,想要走到马路对面去,车来车往的,眼花缭乱的,不知如何。等着过马路的人越来越多,我就跟着大家一起过,这样总错不了吧。略微愣神的时候,人群已经开始向对面移动,于是赶紧提起脚步跟上,没走了几步,身后突然有人拉住我的胳膊,然后一用力,将我迅速的带到对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自己安稳到达的那一刻,耳边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呼,好险啊。
“谢谢你啊!”我低头整理整理衣服,向刚才拉我一把的人道谢,那人没有说话。我觉得不对劲,于是抬起头,待看清楚那人后,不禁惊呼,“啊,是你,阮溪!”
“谢谢你记得我的名字。”他微微一笑,接过我手里的书。
他乡遇故知,真有这么好的事啊。我喜不自禁,不自觉的将双手合十又摊开,傻傻的眉开眼笑。我仔细的打量阮溪,发现他改变真的很大,当年洁白的T恤早已换成整洁的衬衣,简单明媚;当年微长的发早已裁成整洁的短发,鬓角分明;当年冷漠孤单的眼神早已变的明定安稳,温暖无限。
“爸爸,这个姑姑是谁呀?”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我一低头,看见站在阮溪身边的小宝贝。
“哇,你当爸爸了?”真是不敢想象,看着小家伙嫩嘟嘟的脸,我忍不住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把他圈进怀里。当触到他软软的小胳膊的时候,不觉一震。
“嗯。”阮溪也蹲下身来,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慈爱的说。
“啊呀,你叫什么名字呀?”下意识的吻上那张嫩嫩的小脸,我轻轻的摇摇他,问。
“澈……小澈!”小家伙大概还不满三岁,说话都用蹦字的,尽管不是很清楚,但我还是听了个差不多。
“他叫阮澈?”我将宝贝揽进怀里,越过他的小肩膀,问阮溪。
“为什么?”他没有回答,我更是疑惑了。
“去我家吧,离这不远,到了你就知道了,有个人肯定很想你了。”他接过我怀里的小家伙,然后起身,顺便将我拉起。
“不,我来抱他!”我把书塞回给他,然后去抢他怀里的小宝贝。
“他认生,不让别人抱!”阮溪看看我,抱歉的解释。
“你怎么知道?来来,小澈澈,我也叫小澈哦,来来,让我抱抱……我给你买糖吃……”我才不信这个邪呢,刚才抱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认生啊。
阮溪本来还想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化成了诧异的笑容,因为怀里的小澈已经禁不住我的**,张开小手,往我怀里倒来。
回家的路上,我乐的不行,禁不住向他炫耀,哎,这是你儿子么,一块糖就倒戈了,不得了啊不得了。阮溪也不说什么,只是站在旁边,听着我不断的说啊说,说这些年的闯**,这些年的快乐。走一段路,他就问累么,我摇摇头,笑哈哈的说不累不累。
真的不累,从很久之前我就渴望着有个小孩子了。现在正好有个在自己的怀里,又怎会觉得累。
阮溪的家很好,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裸的贫富差距。
“这是你的家?不是吧,我的天啊,好的太不象话了吧!”两层的小别墅,还外带小花园,这得花多少钱啊,这得需要我奋斗多少年啊。
“是啊,进来吧!”阮溪呵呵一笑,为我开门。
“阮溪,你回来了?”听到开门声,楼上有人踩着绵软的拖鞋哚哚的走了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想必是阮溪的妻子了。
“赶紧下楼,看看谁来了!”阮溪朝楼梯处温柔的喊道。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长发及腰,眼波婉转,身态娇弱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上。不得不承认,阮溪的妻子长的很美,身上是一袭鹅黄的居家长裙,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天使一样。
“嗨,你好,我是洛澈,初次拜访,打扰了!”见她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我一时不知所措,于是主动和她打招呼,好像是怕惊动了她一样,我的声音轻微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