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江昀考虑的时间不多。

大学开学在即,他不能再如现在这样时刻地黏着她,更遑论阮嘉禾不在花城的日子了。

江昀最终答应和骆舟合作。

但这只不过是暂时的,等到他从大学毕业进入公司,就能和阮嘉禾一直在一起了。

骆舟同样这么想。

他现在的劣势只在于身份和年龄,等到他长到能让阮嘉禾正视他的地步时,就有资本和江昀竞争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倒是维持住了一种诡异的和平。

阮嘉禾想着晾晾江昀,好让他熄了心思,以适应大学生活为由要求他住宿舍,周六周末才准回家。

“别吵架,答应她。”骆舟远程指导。

“为什么?”江昀不信他的鬼话,“我跟她相处得少了,你好趁虚而入是不是?”

“你想想阮嘉禾为什么把你当作小孩,是因为你们每天都在一起她看着你长大……”骆舟耐心地解释,“只有分开一段时间才能淡化掉这种印象,让她把你当作男人。”

江昀不得不承认,骆舟说得有道理。

但不能那么好说话,他得为自己讨一点甜头。

“你让我亲一口……”江昀摆出了一副蛮不讲理的姿态,攥住了她的手腕,“我就答应住校。”

阮嘉禾:“……”

没有拒绝,就是默许。

江昀低头亲吻上她的嘴唇,和骆舟截然不同的吻法,极富有攻击性地缠着她的舌头不放。

胸腔内传来的缺氧感让阮嘉禾觉得不太愉快,于是反攻为主强势引导着他按她的节奏来。

江昀天灵盖儿都要麻了,她在回应他!

他总是知道怎样挑逗她,分开后阮嘉禾才感到懊悔,同时又不禁涌上了阵阵的恍惚感。

又踩过界了……和江昀有了这样亲密的接触后,他们真的还可以回到最开始的关系吗?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不可能。

“好了。”阮嘉禾说,“收拾好你的行李去学校报道吧,需要我陪着你一起去吗?”

江昀回答:“不用。”

他可不想向室友介绍阮嘉禾的身份。

“那你呢?”阮嘉禾转而问起骆舟,他没有家人陪伴,“需要我送你去学校吗?”

骆舟给出了相同的回答:“不用。”

以防有不安分的家伙,因此盯上和缠住阮嘉禾。

毕竟只要有江原药业董事长的头衔在,只要她有钱,就一定会有年轻帅气的男人前赴后继地贴上来。

这份省心让阮嘉禾很是满意,乐得清闲了。

唯一要催促的,是让江昀去多接触女孩子。

江昀难得没有显露出抵触的态度,反而认真照做———每天向她汇报相关的进展。

和同班的某个女同学经常分到同一个实验小组,加入社团后受到了学姐的诸多帮助,从初中起就认识的妹子一样考上了花城大学,他们私底下约过几次饭。

阮嘉禾欣慰地问:“所以你喜欢哪一个呢?”

“她们的性格都挺好的,但是——”江昀拖长了尾音,抬头望进她的眼里,目光坚定,“我只喜欢你。”

“不止是过去的三年,还有未来的三十年、六十年,有且仅有一个你才是我喜欢的人。”

阮嘉禾别过头,避开炽热的目光,“你还没活二十年,就把什么六十年挂在嘴边了?”

虽然阮嘉禾嘴上这样说着,但江昀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态度已经软化不少,上位只是时间问题。

他大着胆子扣住了她的手,轻轻挠了挠掌心。

王姨端着切好的水果果盘走近。

阮嘉禾立刻将手抽回,给了他个警告的眼神。

江昀报以乖巧的微笑。

再这样继续下去,哪里还能撑到一年后?

为避免这种可能性的出现,阮嘉禾驻留燕市的时间,有了明显的增加。

处理完公务,阮嘉禾让秘书开车到燕市大学的附近,和骆舟约定好的地点。

“Boy……”宾利在青年身边停下,“你今天还有课吗?”

骆舟弯腰看向后座的女人:“没课。”

阮嘉禾挑眉:“那上车。”

“骆舟?”有几个学生结伴从这边经过,见到这一幕,目光惊奇地在他身上打转。

没法把穿着朴素的同学和宾利放在一块相提并论。

骆舟停下动作,跟他们简聊了几句,才坐进车里。

阮嘉禾歪头:“他们不会误会什么吧?”

就是怕过于张扬,才没把车开到校门口,看来这地点定得还是离学校太近了。

“不会误会……”骆舟解释,“我跟他们实话实说了。”

阮嘉禾笑了笑:“我以为你不想被看作小白脸呢?”

男人都有可怜的自尊心,她司空见惯。

骆舟:“和你在一起,我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不花阮嘉禾的钱是他个人的坚持,但他完全不在意外界会因为这段关系给他打上何种标签。

“这么厉害啊。”阮嘉禾倾身在他脸上啵唧一口。

说不羞耻的某个人,顿时羞到脸红得快要滴血。

阮嘉禾转而询问起,他在学校的近况。

“燕大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你的重心应该放在读书面。”她以过来的身份给他建议。

如他这般的贫困生可能会忙着兼职赚生活费,但为了赚那点钱而忽略了学习本身反倒有点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骆舟将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和盘托出。

他有贵族高中给的奖励打底,暂时不缺钱花,何况燕大的奖学金也是同样的丰厚。

骆舟计划在前两年把学分修满,到大三就能更自由地安排时间好进入社会实践。

完全不用她操心。

阮嘉禾表扬了他:“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骆舟想凑近些,可阮嘉禾的秘书还在现场。

阮嘉禾拉下了车前面的挡板,隔绝了视线。

骆舟便肆无忌惮地抱住了她。

阮嘉禾在燕市有着一处房产,两人去了那。

“去把自己洗干净点。”她拍了拍骆舟的脸。

骆舟连书包都没放下便进了浴室。

出来时却没穿着睡衣,而是换了一身制服。

几根黑色的布条条组成的上衣,下半身穿着经过了特殊设计的工装长裤,显得格外的腰细腿长。

骆舟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兽耳,脖子上戴着一个漂亮的黑色蝴蝶结项圈,还是带链条的款式。

活似一只把自己包装成礼物的大狗。

他将牵引绳交到阮嘉禾的手中。

阮嘉禾弯唇:“没有尾巴吗?”

骆舟红着脸,又从书包里掏出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