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刚梁震的发怒让陆娴只是微微害怕, 还能借题发挥接续撒泼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的冷笑则是让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栗。

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老旧的路灯在窄巷里, 男人轮廓深邃的五官在这种影影绰绰下更显得意味难明, 如鬼如魅。

声音并不冷,但是慵懒的态度就像是对待路边的蚂蚁,让陆娴毫不怀疑,这人是会真的动手打自己。

尤其是男人身后那辆车, 陆娴眼尖, 一眼就看出来是宾利。

这样的豪车立在身后, 更壮气势。

她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小沈, 这是陆娴, 清清的表妹。”梁敏菁也是气自己这个外甥女的,她没有第一时间解围, 等看够了戏才打圆场, 淡淡道:“别跟她计较了, 我们走吧。”

谢清瑰也认同母亲这个决定, 拉了拉沈季屿的大衣袖子示意他走人。

只是老虎不发威, 总是有人误以为他是病猫的。

“站…站住!”眼见着这三人要走,陆娴怎么能甘心,咬咬牙还是叫住了他们:“谢清瑰, 你打了人凭什么就走啊?”

“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

沈季屿皱了皱眉, 是真的不耐烦啊。

“打你就打你,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还得挑日子不成?”他回头瞧着陆娴, 代替谢清瑰说出一番‘恶毒女配’的言论:“她打你开心,那就打。”

陆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讲理的人,顿时全身发颤地呆愣在原地,眼圈都气红了。

而不少追出来的亲戚也听到了沈季屿这几句话,皆是被这狂悖的言论气地倒抽冷气。

“你谁啊你!”梁玉珍首当其冲,冲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居然敢这么说我闺女?你算老几?”

沈季屿看出这人是长辈,没立刻回话,而是侧头低声问谢清瑰:“这人能得罪么?”

谢清瑰弯了弯唇角,可爱的梨涡若隐若现:“随便得罪。”

她知道这男人说起话来能气死人,正好用来气一气这些奇葩亲戚。

她这个样子沈季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了然地笑了笑。

“阿姨,我在我家排行老大。”沈季屿耸了耸肩,盯着梁玉珍的模样痞痞的:“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指着我的鼻子说话呢,您是第一个。”

“是不想要这根手指了么?”

这□□一样的言论普通百姓哪里听过?梁玉珍只觉得脑子被锤了一闷棍,气得她差点背过气去,捂着胸口踉跄了两步。

“妈!”陆娴连忙跑过去扶住她:“你没事儿吧?”

“你是什么人在我们家门口闹成这样?”沈季屿这般无法无天,气的谢清瑰的舅舅梁邵也跑过来骂人了:“小清,这小兔崽子是你男朋友?”

“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领?这人满口脏话,连尊重长辈都不懂,从哪儿跑出来的小流氓啊!”

谢清瑰是真的有点想笑了。

她这位游手好闲又大手大脚的舅舅是真的勇,居然指着徽铭的太子爷骂他是小混混——沈季屿也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吧?

果然,沈季屿也被逗笑了。

“叔叔,我是不是小混混这不重要,人生路长着呢,小混混以后也没准能变成大财主。”他抬唇笑着:“但有的人啊,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个窝囊废,这就没救了。”

“滚你妈勒个蛋!”梁邵自然能听出他的内涵,怒发冲冠:“你说谁是窝囊废呢?找打是吧?”

“找打?叔,您真别跟我打架,您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伤了还不得讹上我啊?”

沈季屿讥讽地嗤笑:“本来我不想明着说的,但您上赶着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刚才那位疯婆子一口一个小贱人地骂我女朋友您不出来主持公道,现在来装哪门子大头蒜?”

梁邵也步了刚刚陆娴的后尘,气得声音都哆嗦了,颤颤巍巍:“你……你……”

“你什么你啊?都活了半辈子了还是当长辈的,一碗水总得端平吧?”沈季屿瞄了一眼站在他对面那一排敢怒不敢言的梁家人,心里就有数了。

他杀伤力堪比核弹级别,无差别集体扫射攻击:“允许你们心眼子偏,就不允许我护着自己女人了?哪儿来的王八蛋道理?”

“谢清瑰想打人就打人,爱打谁就打谁,打坏了你们赶紧去医院看医生做验伤报告,我赔钱,没事儿就闭嘴,叔叔阿姨们,我脾气可真不算好。”

沈季屿这副流氓的模样,还真的没人敢惹。

毕竟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沈季屿虽然不是那种‘不要命’的,但他表现出来的气势是让别人不要命的……

末了,梁家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清瑰一行人离开。

“那、那小兔崽子!”梁邵等车开远了才敢无能狂怒,气得直跺脚:“他一辈子甭想进咱们家的门!”

“小清那孩子眼睛瞎了是不是?!找的什么混蛋男朋友!”

几个人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都没说什么——梁邵这番话刚刚说还能赞他一声勇,现在人都走了再叨叨,真是找补的意味太明显了。

“舅,要我说我姐眼光好才对。”陆娴依旧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冷冷笑着:“那男的开宾利的,你知道宾利车多少钱么?”

“啊?多少钱啊?”梁玉珍一愣,气得直骂:“这小贱人运气怎么这么好!”

两个人似乎是很嫌弃地转过身,边往回走边絮絮低语——

“呵,傍大款呗。”陆娴撇撇嘴:“她除了脸还有什么?”

“也是哦,娴娴,你说她会不会被那男的包养了?”

“谁知道,说不定呢。”

“看那男的样子像个土大款,没教养极了……”

被人暗地里称作‘土大款’的沈季屿也就是没听到这话,要听到非得笑出声不可。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形容呢。

不过他这一趟来的是有些莽撞,虽然本意是想送谢清瑰母女回去的,但人家自己开车来的当然开车回去,他末了只能拉着狗,跟着谢清瑰的车后面默默无语。

等到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回到了清水巷,梁敏菁牵着菱角先上了楼,沈季屿才终于能逮到机会和谢清瑰单独相处一会儿。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想了一天的女人就钻进了他怀里,两只细长的手臂揽住他的腰。

沈季屿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挑了挑眉:“怎么了?”

“今天谢谢你,帮我骂人出气。”谢清瑰脸靠在他的胸口,唇角微微翘了翘:“我烦他们很久了。”

沈季屿发现,自家女朋友是真的有点腹黑。

“你烦他们,但由于是亲戚的缘故不好骂对吧?”他伸手搂住她,慢悠悠地说出她的心里话:“今天正好我去了,借刀杀人?”

“讨厌。”谢清瑰‘扑哧’一下笑出声,眼睛都弯了:“怎么说得这么难听?我顶多就是狐假虎威一下。”

“错了。”沈季屿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你才是大老虎。”

他在她面前才是一只卑微的小狐狸。

谢清瑰张了张唇,刚要说话,就被他抓住手腕按在车上。

男人微微俯头,薄荷香气覆住口鼻,就被结结实实地亲住了。

谢清瑰登时吓了一跳。

这里是清水巷,来来回回都是眼熟的老邻居,要是被人看见可丢死人了。

她连忙推搡着他劲瘦的腰左右逃避地挣扎着,但沈季屿亲的用力,他从里到外的揩油了一遍才直起身子,并不餍足地舔了舔唇角:“这么久没亲了也不让亲?”

“这么久?”谢清瑰白了他一眼:“不就昨天一天没见到么?”

沈季屿呵呵冷笑,鄙视地看着她:“懂不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道理?”

“……”

“换算一下,咱们得有三十几年没做/爱了。”

“……”

“人生苦短,再不做/爱就老了。”

“沈季屿!”谢清瑰听不下去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别在我家楼下胡说八道!”

沈季屿过够了嘴瘾,这一脚挨得挺心甘情愿的。

“别在你家楼下胡说八道?意思是在别的地方可以胡说?”确定关系以后,男人以前那层故作斯文的外皮是彻底撕掉了,骚话连连地挑逗她——

“宝贝,你果然是深藏不露,实际上也挺喜欢我说这些的吧?”

谢清瑰都懒得搭话。

“太晚了。”她转身要走人:“我先上去了。”

但沈季屿能让她这么走了才怪,趁着她转身的空当,他就从后面把人搂住一把抱了起来。

“沈季屿你干嘛啊。”谢清瑰吓了一跳,悬空的双腿不自觉地蹬动了一下:“放我下来!”

“可以,等回车上的。”沈季屿笑着把人塞进副驾驶,然后自己也飞速跟了进去落上车锁。

“这么晚了还折腾什么啊?”下也下不去,谢清瑰索性放弃反抗了,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也不嫌累。”

“放假有什么累的,一天闲成了行尸走肉,还得待在家里听那群长辈的唠叨。”沈季屿也不说去哪儿,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边开边说:“一点都不累,你要累了就睡会儿。”

谢清瑰也不和他客气,闭眼小憩了一阵子。

她今天一天在太平胡同都是神经绷紧的状态,现在放松下来,很容易就困了。

说来也怪,她现在老老实实地躺在**很难入睡,反而在沈季屿的车里还挺有困劲儿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清瑰迷迷糊糊感觉到车停下睁开眼睛时,入目尽是一片的漆黑。

只有微微的月光透进车窗照进来,她一侧头,看见银白的一层罩在沈季屿英挺立体的轮廓上,而他正微笑着注视自己。

“睡醒了?”他垂眸看了看手表:“四十分钟。”

谢清瑰没说话,瞳孔望向窗外,有些茫然:“你把车开到哪儿来了啊?”

这地方她一点也不熟悉,黑乎乎的连个路灯都没有,四下空旷,像是在什么荒郊野外似的。

“我们家公司仓库的后院。”沈季屿笑了笑,单手一边斯斯文文地解着扣子,一边为她答疑解惑:“这儿没人,没监控,好地方。”

“……你干嘛?”谢清瑰看着他的动作,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缩了缩肩膀。

“你。”沈季屿就简短地回她一个字,然后扯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把人拉进怀里来亲——身体力行地表现自己刚才压根没亲够,现在必须补回来。

谢清瑰也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了,相反她对这方面的经验也算是挺‘丰富’,如果还看不出来沈季屿想干嘛那就是装纯了。

只是……开了四十分钟的车就是为了找一个偏僻的地方玩儿车/震?这是什么级别的神经病啊!

谢清瑰不乐意了,‘唔唔唔’地反抗。

“沈季屿。”她推开他,不乐意地皱起眉:“你就这么饥渴啊?”

“是啊。”沈季屿坦**地回答:“想死了。”

“……”

面对这么不要脸的人,谢清瑰也无语了。

偏生这浪子**徒调戏手段还极其高超,三两下就撩拨得人气喘吁吁,只能任由座椅摇下,平躺在车上任由他折腾了。

开车四十分钟,车子晃**了又大概两个小时。

事后,谢清瑰整理着刚刚堆砌到腰间弄的皱巴巴的裙子,面红耳赤,系扣子的手都直发颤。

刚刚有一波他进得太深,她都快被弄死了。

然而这还是沈季屿‘克制’之后的结果,要不然他直接能弄到大半夜去。

车窗开了一个小缝,往外放着满室的腥膻味儿。

谢清瑰整理完衣服又整理头发,用车里的矿泉水洗了手,但感觉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不舒服,怎么弄都黏腻的难受。

她烦躁不已,气地伸出拳头使劲儿捶他:“烦死了你,下次不许这样。”

沈季屿算是理解什么叫‘翻脸不认人了’。

明明她刚刚叫的比谁都爽……

不过炸毛了的猫可不能逆着,沈季屿笑笑,把人搂过来安抚:“是我的错。”

“我下次保证不车/震。”

谢清瑰顿了一下,幽幽地看着他。

眼睛里都是想要砍人的情绪。

“清清,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沈季屿顿时也不敢继续浪了,他清了清嗓子说起正事:“初五那天,陪我出席一个聚会呗。”

“什么聚会啊。”谢清瑰头靠在他肩膀,被疼爱过后的声音懒洋洋中带着股沙哑:“朋友见面?”

“差不多吧。”沈季屿笑笑,大手揉捏着她细长粉白的手指:“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不少哥们儿聚一起帮他接风,其他的人也都带着女朋友。”

他真的很喜欢玩她的手,谢清瑰的手是独一无二的美丽,就算平时闲着,也总会无意识地揉捏把玩。

沈季屿的……朋友们么?

谢清瑰抬眸,就着窗外的月光盯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想拒绝的话都顶到嘴边了,张口却变成:“都有什么人?”

“你答应了?”沈季屿眼睛一亮,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执起她的手就小鸡啄米地亲了好几口:“谢谢,都是几个玩得近的朋友,不会让你感觉尴尬的。”

他清楚知道谢清瑰‘生人勿近’的性子,所以也知道能让她答应是多么不容易。

瞧着沈季屿这般开心的模样,谢清瑰刚刚还有些犹豫的心情慢慢地就**然无存了。

谈恋爱,不就应该是让对方开心的么?

陪他出席一个聚会认识一下他的朋友们,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大事。

谢清瑰笑着点了点头:“嗯,陪你去。”

……

沈季屿被她这模样勾的,顿时就很想再来一次车震。

但他到底是不敢真的惹毛她。

末了把谢清瑰拉进怀里亲了一顿解渴,才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回家。

初五那天,谢清瑰一早就开车回到了淮阳路。

一是为了早点回去收拾,另外她在清水巷住得也够久了。

梁敏菁不太喜欢宠物,不喜欢和狗住一起,她还是赶紧把菱角带回去为好。

一段时间没住人的家里蒙了一层灰,谢清瑰没叫沈季屿帮忙,自己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结束后就是中午了。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一份外卖对付一下当作午饭,门铃就被人按响。

谢清瑰愣了一下,跑过去拉开门一看,立时就忍不住笑了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沈季屿充当了一回外卖小哥。

“太好了。”谢清瑰连忙接过他手里拎着的餐盒,笑眯眯道:“正好饿了。”

沈季屿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对食物表现的如此热衷,不禁有些讶异:“今天怎么这么给面子?”

谢清瑰没说话,把餐点拿出来摆上桌,又转身去厨房拿碗筷。

沈季屿换了鞋走进来,敏锐地察觉到沙发垫子和茶几柜子都是还沾着水汽的光洁如洗,立刻意识到她应该是全面地做了大扫除了。

可怜大少爷从来不知道打扫房间为何物,自小到大都是保姆照顾的,就算自己去国外留学,独居,也经常都是雇钟点工上门打扫的。

他就没自己收拾过屋子,顶多嫌弃英国的饮食做做饭,碗还是钟点工刷的,又怎么可能想得起来帮女朋友收拾屋子呢?

一瞬间,沈季屿真是惭愧极了。

“清清,下次打扫屋子……”他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嘀咕:“你给我打电话。”

“算了吧。”谢清瑰夹了块烧肉慢慢地咀嚼着,微笑道:“你来了是添乱吧?”

她也知道沈季屿看起来就不像做家务的。

“你总得给人个进步机会不是。”沈季屿讪讪地笑了笑,走过去陪着她一起吃:“晚上聚会,下午干点什么?”

谢清瑰立刻警惕地看着他,严肃道:“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休息。”

“……你想哪儿去了。”沈季屿忍俊不禁,他修长的手指扶着额头,笑得肩膀直抖:“我这可是很纯洁的提问。”

谢清瑰俏脸一红,倔强地咬了咬唇:“我想的也很纯洁,就是想休息。”

于是两个人下午就真的很纯洁地躺在**休息了一下午,还睡了一觉。

似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连一起躺在**都很自然而然了。

谢清瑰一上午累得厉害,直睡到快四点钟才被沈季屿轻轻摇着肩膀叫醒,她迷迷糊糊打着哈欠的模样像只慵懒的猫,得被人哄着才能去乖乖地去洗漱打扮。

沈季屿说晚上聚会的地方在某某会所,谢清瑰也没太听清,但他们这种不是公子哥就是太子爷的聚会,场所想必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

她想了想,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纯黑色的礼服裙。

是冬季的长袖束腰款,漂亮的肩颈和锁骨露着,露出来的皮肤欺霜赛雪,微微复古的款式配上同样的妆容,墨黑的眉眼,红唇娇艳的明媚。

沈季屿看了一眼,就很想把那唇膏吃掉。

“我后悔了。”他手脚麻利地解开谢清瑰裙子后面的绑带,在外人看不见的蝴蝶骨处狠狠地吮了一口,声音沙哑:“就不该去什么破聚会。”

该待在家里,把这妖精翻来覆去地祸害一晚上。

也省得她出去颠倒众生。

“行了吧你。”谢清瑰被他弄得脊柱骨发麻,连忙推了推他:“赶紧走吧,开车过去就到时间了。”

她不是喜欢迟到的人。

沈季屿乖乖地听话,又帮她把这绑带重新系上了。

两个人乱七八糟的还是磨蹭了一会儿,到‘尾戒会所’时正好七点钟。

最顶层的大包厢已经一整个都被沈季屿包了下来,就为了给傅景逸接风,他挽着谢清瑰乘电梯上去,刚走出去就和别人迎路相撞。

还是个熟人。

“屿少,你真是一如既往踩着点到。”严桓之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镜片背后的双眼睨了谢清瑰一眼:“谢小姐也来了?好久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镜片狭长的凤眼在昏暗晦涩的光线下,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谢清瑰同样笑笑,客气地点头打招呼:“严医生。”

沈季屿带谢清瑰来,本身就是为了介绍给身边的朋友的,但眼下见到严桓之盯着她瞧,本能地又有些不乐意。

“看什么看。”他皱了皱眉,声音吊儿郎当的:“赶紧进去吧。”

“呵,真小气。”严桓之淡淡嘲讽:“沈大少爷,您这八百年也不带女伴来一次哥们儿的聚会,怎么这回带来了还不让看么?”

‘八百年不带女伴来一次’这个关键字取悦了沈季屿,他心想严桓之这货果然是给力,一开口就能说到别人心坎上。

“你看。”他立刻转头,冲着谢清瑰炫耀:“我都不带女伴来这里的。”

“……”

其余二人多少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