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肃王府,云冰直接在南桂苑宅着。

让石榴去药房里取了些她需要的药草回来,她打算自己炼制龙鳞果,将它分成三份,配成丹药。

等丹成后,便给小萌弟云决服食。

龙鳞果不便宜,省得给外人不懂行,乱搞一通,损失的人是自己。

一千八百两的价格拍下龙鳞果,然后再炼制成龙鳞丹,价格还要再往上涨几倍才行。

毕竟,脱胎换骨,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逆天的龙鳞丹,对服食者的年岁有限制。

那就是三岁以上,六岁以下的孩童。

云决今年四岁,正好是服食龙鳞丹的好年纪。

炼成三颗龙鳞丹后,云冰打算给他服食一颗即可,服食过多反倒有害。

剩余的两颗则是在她的空间里储存着,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等炼完龙鳞丹,玄冥也不来南桂苑,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玄冥就去参加早朝,这是他大半个月来第一次上早朝。

早朝的时候,花太师心神不宁地看着玄冥,一直在等他出招。

没想到玄冥从头到尾,就一直站在那里,既不参与早朝话题,也不与朝臣商议别的地方政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等到玄玑帝都快要下朝了,玄冥这才站出来说道:“臣有本奏,花太师两位嫡子花棋、花书强抢民女,霸占良田,并仗权势打死杏花村民三户人家,共计十二人伤亡。”

这话一出,百官皆惊。

谁都没想到,肃王一鸣惊人,直接状告花太师。

这是要与花太师为敌啊!

众人纷纷垂头不语,两人相争,他们不敢凑热闹,就怕一把火烧到自己头上。

太子人都懵了,他也没想到玄冥这么大胆,直接把证据全都给备齐了,没留一丝余地,这摆明就是要花太师的两个儿子伏法。

玄冥让人把证据呈给了玄玑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岐历来都是如此治理国家。臣恳请圣上严惩刁民,给大岐百姓一个公道。”

花太师闻言,眼前发黑,却不敢就此晕过去。

玄玑帝看着手上的这些证据,一桩桩一件件是那么刺目惊心。

他目光阴沉,看向花太师,“花卿家,这事朕会禀公处理,你无须求情,刑部自有定断。”

这案子交给铁面无私的邢安,哪有私情可言?

花太师身子晃了晃,强撑着站直身体,“臣,遵旨。”

“散朝!”

玄玑帝起身,离开了奉天殿。

早朝过后,花太师是被人搀扶着出来的。

玄冥则是昂首挺胸的出来,花太师忍不住叫他,“王爷,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花太师,您这话本王听不懂,赶尽杀绝的人,不是您吗?要不然,杏花村的十二人,岂会枉死?”

玄冥不慌不忙的回应,他敢在玄玑帝面前做这事,就没打算与花太师和平相处。

机会给了花太师,是花太师自己不乐意罢了。

原本花琴买凶杀人事件,花太师给了一千两黄金,大家各自安好就行,井水不犯河水。

可偏偏花太师要盯着柳家,还把圣丹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如果不是云冰处理得好,只怕柳家人没什么好下场。

而且圣丹一事,玄冥也清楚事情闹大的情况下,他是护不住云冰的圣丹。

这里是大岐京城,玄玑帝的脚下,若圣丹在云冰手里,只要他嘴一张,云冰就得乖乖交出来。

玄玑帝甚至不用花重金,就可以得到圣丹。

玄冥清楚现在的处境,他没有和云冰说什么,发生的事他无力改变,未发生的事,他却可以尽力给对方添麻烦。

不是让云冰失去圣丹么?

行啊。

那本王就让你尝尝丧子之痛!

这就是玄冥的报复手段。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就算花太师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无济于事。

因为他的两个儿子,花棋和花书已经保不住了。

有邢安出马,雷厉风行地捉拿审案,事已定局。

很快,根据大岐律令,花棋、花书二人被判斩立决。

从查案到判案,仅一个晚上便出了结果。

邢安将案结呈给玄玑帝,玄玑帝看了之后,只给了一个字,“斩!”

果决之中不带半点犹豫,并没有因为那两个人是花太师的嫡子,而就此饶恕。

玄玑帝本就是个多疑之人,又喜欢大权在握,生杀由他决策。

花太师是文官,之前玄玑帝登基前,甚是倚重他。

现在有了太子,花太师已经由明转暗,改为支持太子,如何不让玄玑帝忌惮呢?

明面上花太师没有错,但玄玑帝就是不爽。

玄冥递出来的奏章,又全是花太师两个儿子犯下的罪证。

玄玑帝自然不会错过,直接下令斩杀,以儆效尤。

花府两位公子,就这样被砍了脑袋,还被悬挂在菜市场区,以示公允。

花太师回府后,直接倒下,重病缠身。

一时之间,也管不了太子府的花画。

花画乐的轻松,既不管两位兄长的死活,只管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花画的表现,太子都看在眼里。

玄朝清楚花太师对嫡庶孩子有所偏倚,未曾想到会如此严重。

花画性子淡漠,不争不抢。

所以才会让玄朝决定,让她做继太子妃,不仅可以保持他与花太师的关系,也能让朝堂政局不变。

“殿下,花太师一病不起,这可如何是好?”

季夙皱眉,脸上全是担忧的神色。

少了花太师,文官的凝聚力,可就不一样了。

殿下是储君,未来坐上那个位置,若没有老官员坐镇,怕是难以服众。

玄朝负手而立,眺望着府里的锦鱼池,看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水至清,则无鱼。”

季夙一脸茫然,“殿下?”

“花府两位公子,是罪有应得。追其根,还是花太师管束不严,才会如此。”

玄朝那双狐狸眼眯了起来,更显凉薄之意。

季夙听到他的话后,也跟着表态,“纵子如杀子,花太师一世英名,如今一朝尽毁。怕是,圣上也有换人之意。”

“换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玄朝轻笑,一脸淡定。

季夙愣了愣,“殿下,这样我们太被动了。”

“被动总比被人扎刀好。”

玄朝摇了摇头,直言指出,“你以为圣丹一事,肃王是个甘愿吃亏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