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余的眸色一沉,瞬间紧张起来。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

“我只是做梦的时候梦见的场景……说不定……只不过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更主要的是因为,当初妈妈死了以后,外公就已经命人仔仔细细的查过,她什么都没有留下。

刚开始的执念,是因为梦见了当年的车祸现场,状况是那般惨烈。

或许,一切都只是她的执念。

“到底是不是因为你的执念,你才会只记得汇丰银行,咱们走一遭就是了!”

姜小余还在迟疑,战御枭已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有我在呢,不怕!”

这一句话,似乎给了姜小余莫大的勇气,她裹上羽绒服,推着轮椅上的战御枭出门,原本晴朗的天气,已经开始漫上了一层乌云,天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寒风吹来,裹在脸上,就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小刀子,不锋利,割着脸上的肉却是又钝又疼。

车子平稳的行驶,朝着市中心的汇丰银行驶去。

汇丰银行在华夏城,只此一家。

和一般银行的业务大致相同,却又有一些不同。

汇丰银行有一项储存保险功能,就是带客户存放贵重物品。

只是,能够存放贵重物品的只有VIP会员。

成为汇丰银行的会员,要求相当的苛刻,在榕城,也不见得有几家能够被汇丰银行所服务。

汇丰银行是真正的上世纪留下来的产物。

年代古老且严格。

站在古典的欧式大楼跟前,姜小余显得心事重重。

“走吧!”

姜小余推着战御枭的轮椅,一名保镖撑着黑色的雨伞,朝着汇丰银行的门口走去。

还未进门就有工作人员替他们来开门,那人,似乎是认识战御枭。

“战先生,您来了!”

“好久不见,徐经理!”

战御枭和男人打着招呼,随后就进了转门。

徐政硕一身银灰色手工定制西装,举止翩翩,指引着战御枭和姜小余,进了会客室当中,紧接着,有人端上来两杯热茶。

“战先生,不知道您今天到银行,是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业务谈不上,是一点私事,想请徐经理帮忙!”

徐政硕温和谦恭的笑了笑:“战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您是汇丰银行的顶级VIP,有什么需求您尽管说!”

“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近二十年当中,有没有一位叫做姜淮的女士,在你们银行里办理过什么业务?”

徐政硕闻言,目光一沉,随即为难的道:“战先生,十分抱歉,您也知道我们银行的规矩,不能够轻易泄露顾客的隐私!

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上您的忙!”

战御枭淡然一笑:“既然徐经理这么说,那战某也不强人所难!”

战御枭侧脸,身边的几名保镖一人拎着两只密码,走到了徐政硕跟前。

徐政硕瞬间眼睛一亮,要知道,他一整年的KPI全都是靠着战御枭这个金主爸爸!

原本以为,今年都到了这种时候,战御枭不会来了!

从昨天开始他就眼皮跳的厉害,今天就收到了战御枭的电话。

姜小余困惑的看着这场景,却听见战御枭道:“这业务,还是要麻烦徐经理亲自办理,别人的手,战某不放心!”

徐政硕这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看上去十分的年轻,能够爬到汇丰银行经理的位置,那也绝对是位人才。

不过,徐政硕为人正直,相当的墨守陈规,所以战御枭今天来,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不过,他相信,就算是徐政硕不肯帮忙,银行里还会有其他的员工是乐意帮这个忙的。

战御枭还是想通过徐政硕来完成这件事,只不过,也不排除特殊手段。

徐政硕起身,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僵硬,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的不舒服,紧接着开始冷汗涔涔。

姜小余察觉到了徐政硕的异样,快步上前,然而就在这时,徐政硕刚刚起身没走几步,高大的身子竟然一个踉跄,直直的朝着后面倒过去。

“小心!”

“小心!”

姜小余和战御枭,几乎是同一时间惊呼出声。

姜小余担心的是徐政硕,而战御枭担心的,则是姜小余!

保镖快步上前,在徐政硕倒下来之前搀扶住了他绵,软的身子。

“赶紧将他的身子放平!”

保镖不敢迟疑,随即把徐政硕平放在了沙发上,此时此刻的他已经面色苍白,没有任何的血色,就连呼吸也都是微弱的。

“你们先都出去吧,赶紧去叫一辆救护车!”

“是,夫人!”

姜小余说完,快速的伸出手来,直接扯开了徐政硕的西装外套,紧接着又扯开了衬衫。

白皙冰凉的小手,快速的按压住在了徐政硕的胸口上,紧接着又搭上了他的脉搏,脖颈上的动脉。

姜小余的眉头,瞬间簇成一团疙瘩。

此时此刻的会客室,就只剩下她和战御枭二人。

还有已经陷入昏迷的徐政硕。

姜小余感觉的到,徐政硕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掀开羽绒服,从衣裳的内斗之中取出来了一只羊皮针包。

战御枭记得这个,里面藏着姜小余的金针,没想到那些金针一直被她带在身上。

姜小余屏息凝神,用随身一并携带的消毒棉片擦拭过金针之后,便开始在徐政硕的身上,施针入穴。

涌泉穴,元关穴,膻中穴……

各大穴位一一入针,紧接着,姜小余又撩高了徐政硕的裤管,他的气息依旧微弱,脸色惨白的就像一具尸体。

姜小余却依旧沉着,手里的银针,没入足三里,血海穴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对于心梗的病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姜小余将最后一支金针没入穴位之后,只听见一直陷入昏迷的徐政硕,长吁一声,吐出一口浊气。

竟然恢复了呼吸。

只是那呼吸又低又沉。

姜小余欢喜,看样子,徐政硕的命,算是保住了。

迷茫之中,徐政硕睁开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一个女人正在从他身上扎针,紧接着,他又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当中。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姜小余已经将那些入穴的金针,拔出来,重新纳入羊皮卷针袋之中!

一切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看着医护人员稳而有序的将徐政硕抬上了推车,急匆匆的送去医院抢救,姜小余才觉得浑身上下,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

战御枭拿着纸巾,轻轻的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动作轻柔。

却没有只言片语。

姜小余一怔,看向战御枭,语气喃喃的道:“我……人命关天,所以……”

“在我面前,不必伪装,以后,就做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战御枭的强势,成为了一直唯唯诺诺,卑微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的姜小余的靠山。

他是她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