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余跟随着战祎谨来到了她的跆拳道会馆,刚进门,就听见了会馆里回**着中气十足的声音。

“嗨——”

“吼——”

“哈——”

姜小余怔住:“小姑姑……这……”

战祎谨脱掉了身上的皮衣外套,径自走到了一张办公桌前伸手抽出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卸妆湿纸巾。

在姜小余诧异的目光之中,战祎谨动作麻利的卸妆,露出她原本清秀精致的五官。

“这是我的跆拳道会馆!”

姜小余走到了办公桌跟前,坐在了战祎谨对面的位置,战祎谨去了洗漱间,稀里糊涂的洗了一把脸。

姜小余耳边响着哗啦啦的水流声,目光扫过了墙壁上的展示柜,各种荣誉奖章奖牌都被一一挂在上面,有一张照片,上面的女孩儿,看上去十分的青涩,但是却不难看到那女孩儿的眉眼之间,都是现在英姿飒爽的战祎谨的影子。

照片里的她笑靥如花,手里拿着奖杯证书,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眉眼温柔,与战御枭,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只是,战御枭眼神里是戾气,那男人满眼温柔。

姜小余看着照片出神的时候,战祎谨已经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水渍。

“这个就是我四哥,是不是很帅气!”

战祎谨的语气里,毫不吝啬的都是夸赞,姜小余回头,这才发现,她已经十分麻利的换下来了身上的皮衣皮裤,卸掉烟熏妆,整个人穿着她平日训练的练功服,短发飒气,却依旧精致干练。

“小姑,你跟战御枭的父亲……关系很好?”

“那是你公公!”

姜小余抿唇:“好吧,你跟爸爸关系很好?”

“那是自然!”

“那……你知道,当初爸爸为什么要去南洋谈生意?”

战祎谨诧异,看着一脸无邪的姜小余扯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去问战御枭?”

“小姑你也清楚御枭的个性,对于他来说,爸爸妈妈的死,就是一场灭顶之灾,我不能那么残忍……”

“所以,你就对着我残忍?”

姜小余抿唇,看那照片也不难看出来,战祎谨和战御枭的父亲关系很要好。

“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当我没问!”

“说那些没用的话,做什么问都问了,只不过我也不确定,我知道的那些事,能给你提供些什么线索!”

姜小余有一些紧张:“小姑,我……”

战祎谨看着照片,眼神里,难得的是一种一本正经的神色,甚至是隐藏着一种悲伤。

“其实我跟你一样,对于四哥的死一直都心存疑惑,他虽然满腹才华,可是也仅限于他喜欢的绘画,他曾经参加过很多的绘画巡展,还拿了不少的奖项……”

战祎谨眸光游离,提起来战北霆,整个人被一种压抑的气息笼罩着。

她的肩膀,耷拉下来,看似萎靡不振。

“所以,爸爸对经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致?”

“不然,你以为当初四哥为什么会和四嫂私奔?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家族的压力,还因为爸爸对四哥有期许,他总说,我其他几个哥哥的个性,良莠不齐,并不适合做一个商人,真正的商人,应该是乃大且容!”

姜小余的一双柳眉,渐渐的攒蹙:“所以,爸爸对于帝国集团的生意,并没有那么敏感?”

“嗯,所以,我很纳闷,当初帝国集团遇见危机,他为什么毛遂自荐,去南洋谈那一笔生意!”

姜小余的眸色深沉,看样子,当年的事,的确是有猫腻,战北霆的那一只录音笔里的声音,也足以说明一切。

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之中。

叮咚——

玻璃门上的小风铃,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回过头去,就看见了门口已经进来的男人。

战御枭面色阴沉,还未开口,战祎谨就露出来了一脸的心虚:“呦,就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不放心你媳妇儿?你瞧瞧,这人不都好好的吗?”

战御枭不语,轮椅已经到了二人面前,姜小余见着他,嘴角含笑,瞬间融化了他脸上的寒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战御枭执起姜小余的双手,从上到下且,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没有丝毫差池,脸上的冰冷,才缓和了一些。

“你不是跟着小姑去相亲了吗?怎么跑到他的跆拳道会馆来了?相亲不顺利?”

姜小余下意识的看向战祎谨,战祎谨板着一张脸,语气也不甚友善:“怎么?你家住在太平洋,管的那么宽?我就不能瞧不上人?”

“谁说不能!我只是为小余,怎么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姜小余低头,却意外看见战御枭白色衬衣的袖口上,居然有鲜血喷溅的印迹,瞬间一颗心揪紧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小余揪住了战御枭的衣袖,战祎谨闻言,也抽了过去。

“你受伤了?”

战御枭眉眼含笑,看着姜小余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温暖的。

只是,她拧紧眉头的时候,战御枭就觉得心口难受。

她那么单纯,无害,不应该被世俗和血腥染指才对!

“不是我,是一个自不量力的家伙!”

战御枭说的云淡风轻,姜小余却从他的话语里嗅到了一丝血腥的气息,她神情紧张的看向战御枭,语气关切:“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战御枭嘴角上的笑意,扩散开来:“我没事!”

战御枭这样子的情形,战祎谨之前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她也猜到了什么。

“墨珩还活着吧!”

战御枭嘴角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嗜血残暴:“小姑姑是在关心那个渣男?该不会对这种人旧情难忘吧?”

战祎谨恶狠狠的淬了一声:“呸,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打不死他,就不算是个男人!”

“小姑放心,我的手有多狠,你该清楚!”

姜小余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你去找了墨珩?”

“嗯!”

“这血是他的?”

“聪明!”

战御枭的夸奖,毫不吝啬,握着姜小余的手,更是用了几分力道:“以后,不管是谁欺负你,且记着,不用怕,狠狠的给我打回去!明白吗!”

姜小余嘴角一抽,战祎谨接话:“你没看见墨珩的眼珠子?都快被你媳妇捶爆了!”

战御枭一脸得意:“我媳妇!”

姜小余却觉得这姑侄二人的脑子,似乎有点不大,正常像是有那个什么大病!

战御枭继续道:“小姑,你后你再去相亲,不要带着小余,她怀孕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战祎谨冷哼,没有搭理战御枭的话,自顾的起身,活动着手腕子,拧拧脖颈,对着战御枭一脸嫌弃的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以后少跟你媳妇在一起,别让我带坏了你媳妇孩子!”

说着,战祎谨就进了训练馆,透明的玻璃墙上,她的身姿矫健,动作灵敏,姜小余看着战祎谨,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好端端的怎么叹气?因为那个人渣?”

姜小余看向战御枭,语气沉重:“不是,只是觉得小姑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没人喜欢呢?”

“可能是因为太粗暴,把身边的男人都吓跑了,又或者说,情感上受到了伤害,就开始不相信男人了!”

“因为墨珩?”

“那倒不至于,毕竟那种人渣不配!”

姜小余似乎受到了八卦的气息:“不是说小姑姑只谈过一次恋爱就遇见了渣男?怎么?还有别的劲爆消息?”

战御枭止住这个话题:“在别人的地盘上,说人家坏话,这有点说不过去吧,咱们走吧!”

“去哪儿?”

“汇丰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