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和王海生都给吓了一跳。

这火势蔓延的太快根本就躲不及,而且也没有地方可躲。

不过……这火烧到身上之后并没有什么灼痛感,反而让我感觉有一些之前没有察觉的阴晦东西被烧掉了,血液不再雾化,胸口的伤处也不那么疼了。

王海生那边精神也明显好了许多,就连手掌下缘的那个伤口看起来都不再淌血了。

我们两个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火势向外扩散,短短一分钟的工夫,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清明再没有半点雾气。

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并非是之前以为的路边树林中,而是在一条水泥路上。

前面百多米的地方就是一座有着砖瓦围墙的小型村庄。

那村庄的入口……与其说是村口,更像是一座院落的大门。

而且就看到的部分来说,这座村庄不管是围墙还是砖瓦全都是黑白灰三种色调,完全没有半点艳色。

“这是咱们要找的地方吗?”

我不太确定的看向王海生。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

王海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公路,低声蛄蛹了几句,最后好像痛下决心一样看向了我。

“陈先生,要不……咱们回去吧。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什么在等着咱们似的。”

“你不用觉得,肯定有。”

我摸了摸脸上的硅胶面具,都这情况了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还有没有用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

摆了一下手,示意他跟我一起。

“陈先生,我都把你送到这了,看起来对方也有准备,要不然我……”

“浅浅。”

王海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跟我一起来了,想要独自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我没有试图劝说他什么,只是不咸不淡的吐出了那个名字。

王海生一愣,转头看向我时眼中多了几分愤怒,不过很快,那种愤怒就变成了不甘与无奈。

老东西很清楚,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干员,也不那么循规蹈矩,既然都能出来敲竹杠了,那么对他家人下手什么的也丝毫不奇怪了。

最让他无语的是这根软肋还是他自己送到我手里的。

百多米的距离,不过几分钟就走到了。

在远处看去,只觉得这是一个颜色怪异的小村庄,可是走到近前以后感觉又有所不同。

这里的围墙和门楼比寻常地方的要高大少许,看着大概有三米高。

站在大门口,能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压迫感。

港城现在的气温在二十度左右,对我这北方人来说舒服的很。

可是站在这里,明明没有什么风,却能感觉到一股异乎寻常的阴冷,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陈先生,要不咱们再想想?你看你半边身子都是血,本来就有伤在身,这时候进去有点不理智了。哪怕……”

王海生还想试图劝阻我,被我抬手打断。

开玩笑,我能不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佳吗?既然我来了,心里就是有底的。

“走。”

见我油盐不进,王海生也只能一声叹息跟我一起走进了村庄大门。

“吱呀——”

我和王海生前脚刚踏进庄门,就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这里的街道规划的很整齐,路两旁是一个个构造相似的小院。

在我们踏进来的时候,那些小院的篱笆门居然很是整齐划一的打开了。甚至于篱笆门上合页的锈蚀度都是差不多的,否则声音不会这么整齐。

王海生捂着嘴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整个人更是躲到了我的身后。

“有鬼!陈先生,这绝对有鬼!还不止一个!”

来之前我们就已经了解过了,沉思庄里就只有一个陈姓老人留守在这里打理庄子。

想要同时打开这么多篱笆门,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怕什么,进来前不就已经……”

“刺啦——”

我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整齐划一的木头摩擦地面的声音从各个院门里传了过来。

然后我就发现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那些院子门口。

天已入夜,村子里也没路灯,只能隐约认出那是一些被人推出来的死物。

“老王,你说……有没有可能,每个院子门口都给你放着一组枕风鬼啊?”

“这个时候你就别逗了,如果真有这么多的话,整个港城的上流社会圈子都能归我掌控了。”

“那还真说不定。”

我摸出手机,想打开手电模式照明,结果却发现在车里时还几乎满电的手机居然按不亮了。

从路边一棵枯死的槐树上折了一根长枝,把还挂在我上身的一些布条缠上去准备用符火引燃做个火把,结果却发现火符在咒语的催动下竟然毫无反应。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收起火符,我再次摸出一张金光符贴在自己胸口,口中念诵金光神咒。

按理说咒文念罢身体内应该涌出一股暖流,随之有淡淡的金光自体表渗出。

可是这一次我念完之后却什么都没发生。

这啥情况?难道说这地方被人下了传说中的禁魔法阵,一切法术咒语都不能用了?

“先撤出去。”

强迫王海生归强迫,真的觉得棘手,我也不会硬做铁头娃。

然而我刚退了一步,就感觉后背撞到了什么冷硬的东西上,回头一看,原本在我们身后的庄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冰冷坚实的墙壁。

“车里是不是有绳子?”

“后备箱里有一条,应该还在。你想干嘛?”

“去拿绳子,然后拉我上去。”

没跟他废话,我蹲在墙边单膝一屈,右手和被石膏包裹的左手在膝盖上方交叠做了个准备托举的姿势。

王海生巴不得我打退堂鼓呢,一个助跑,借着我的托举非常顺利的扒上墙头。

我顺势站起用肩膀托住他双脚进一步向上顶起。

这帮夺舍的老家伙找的新身体都是挺健壮的那种,按理说我都托举到这个程度了,他翻出墙头没有任何难度才对,可是王海生站在我肩膀上并没有下一步举动。

当我纳闷的抬头朝上看去的时候,这货也正好低下头来看向了我,那双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