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之前在影视城,我就被松云子那老道士用纸人偷袭过。
今天这位高功居然也用这种法术。
难道说他和松云子是有师承传承的?
算了,现在不是琢磨这么复杂事情的时候。
我一剑劈飞了那布质小人,纵身朝后跃去。
刚刚躲避乱石的时候我是挑好了方位的,身后的八卦石盘是艮卦方位,生门。
谁知道就是我这一跃的功夫,石头摩擦的声音从脚下传了过来,八卦石盘竟然迅速挪移,从东北艮卦给我挪到了正东震卦上。
正东震卦,那是三凶门中的伤门所在。
当我脚后跟踩在那个?符号上的时候,石室的四壁突然传来了机关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个黝黑的小孔出现在四周的墙壁上。
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从那些小孔里响起,然后不知道多少条黄色的尸虫从里面钻出,好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炎天!”
我用衣袖抹掉剑上的血符,然后画了个V字,木剑之上顿时烈焰升腾。在地上横剑一扫想要用火焰迫退那些尸虫。
然而前面的尸虫脚步稍缓,后面的却已经挤了上来,根本不是想停就能停得下来的。
不得已间,我只能咬紧牙关朝着竹篮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是真的后悔啊,刚刚为啥要把三防服给脱了呢?
这些虫子就算不会咬人,被踩死时的声音以及喷射而出的虫浆都能把人给恶心个半死。
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些尸虫在我跑动的时候钻进我的裤管里啃咬我的小腿。
然而我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位僵尸道长并没有追击 只是站在太极盘的边缘抖着自己的袍子,放出了一个又一个布质小人朝我杀了过来。
可能是有什么原因让他无法离开太极盘的范围吧。
一跃跳进竹篮,我在拉动绳子的同时把凤栖木剑在竹篮边上划了一圈。
木剑的灵火凶猛,很快就引燃了竹条,把那些爬上来的尸虫烧得劈啪作响。
上面的人反应也算是很快了,收到信号之后,立刻拉起绳子,终于在竹篮被尸虫淹没前把它拉离了地面。
“小陈,下面发生了什么?你的三防服呢?”
看到我没穿三防服就从下面上来了,曹署长立刻就要往上迎,被我挥手喝退。
“所有人都离我远点,给我一把小刀!糯米!你们拿喷火器把我围起来!”
散魂碎魄化作的灰雾对我来说伤害不大,但也让脑袋有点昏沉。我拿到他们递过来的刀子,当即坐在地上割开了裤管。
两条小腿上,出现了十几个血洞。
那尸虫的外形和面包虫相似。
此时除了一条的尾巴还在外面,其余的全都钻进了我的肉里,让我腿上鼓起了一个又一个肉棱子。
这个时候可顾不得疼了,我用刀尖划开皮肉,把里面的尸虫一条条挑了出来,直接让干员们用喷火器烧死。
而那些被尸虫钻出来的“虫道”壁上的血肉呈现出一种青灰色,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伤口没我想象的那么疼,反而带着一些麻痒。这才是麻烦大了。
好在干员们都是老手了,应用的东西早就准备齐全。
用压脉带给我捆扎住膝盖下方的皮肉,然后提来一只满是糯米浆的捅让我把腿放了进去。
那个酸爽啊,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桶里的糯米浆起泡泡不算,离腿最近的地方甚至冒起了热气。
要命的是伤口太多了,这种拔毒的方式还不能持续太久。
否则的话,虚病的尸毒拔出来了,伤口却染了实病,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以后走路都要受影响。
“老陈,你看你这个样子,嘿嘿,咱俩可是够狼狈的。”
水纪一只手捂着脑袋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嗯,狼狈。你没事了?”
“上来没一会就醒了,就是头疼,没啥大事。”
“那就念几遍净心神咒吧。”
“不用了吧,我现在心可净了,我感觉自己都要凉了。”
我们俩打趣的功夫,石室那边传来了几声吆喝声,竟然是尸虫从下面爬上来了。
干员们三个人一组。
其中一个负责用喷火器烧虫子,另一个往出撒克制邪气的赤硝,第三个则是拿着铁锹作为防御系统,防止那些尸虫爬到战友身上。
该说不说的,零处这帮干员最近也成长了不少。
之前就知道我们吩咐什么才做什么。现在连战术队形都搞出来了。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消防车驶入了玛钢厂,这车里装的全都是糯米浆。
其实我是真的挺想知道那位高功道长为什么会被人用糯米封在孤魂爷的石像里的。
太极八卦法坛当初建立起来是为了什么呢?
只是为了镇住上面那些商人的鬼魂吗?
鬼魂虽多,却还是小题大做。
毕竟那可是一位高功啊。
一个道派,一代能有几位高功?
哪怕是一贯道,高功也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咋可能单纯用来镇鬼呢?
可惜,连孤魂庙这个名字都只是偶然得来的,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那僵尸必须灭掉。
那位僵尸道长是有些灵智的,但,僵尸吸活人的气血那是本能。
它那种无声无息间就把人气血吸走的本事当真让我有些胆寒。
而且他还有丢小布人的手段,就算本身受到什么限制无法离开法坛正中,让布人出去给它狩猎也是毫无问题的。
“顾问,放水吗?”
“放吧,早点弄完早好。”
我对着上来拿最终指示的干员点了点头。
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了,是失血造成的。
“是,长官!”
干员对我敬了个礼,转头去安排放水了。
糯米水冲进地下石室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刺刺拉拉”的灼烧声和爆浆声。
紧接着就是愤怒嘶吼。
显然是在灭杀了众多尸虫之后,糯米水漫到僵尸道长那边了。
我甚至还听到了有什么东西从下面撞击青石板的声音。
这时候,一名干员走过来,把一个笔记本电脑送到了我面前。
电脑上正是我让他们在玛钢厂附近新装的监控探头拍回来的画面。
在后墙外,一个穿着运动衣的老头,正鬼鬼祟祟的把脸凑到墙上,似乎是在通过墙缝往里张望。
“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