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渺来到酒店房间后, 把换下的衣服交给客房去干洗。

洗完澡就躺在**,她今天“装”了一天,脸都快笑僵了。

在**躺着刷了会儿手机, 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有人站在床边, 微凉的手背贴在自己额头上。

就算没彻底睁开眼,纪渺也知道是谁。

“你在低烧,”陈正弯腰俯身,仔细看她的脸,担忧地问, “难受吗?”

纪渺自我感觉了一下, 发现除了头有点晕之外,没什么感觉,于是摇了摇头。

“老纪怎么样了?”

“刚睡下。”

纪渺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她睡了两个小时。

“那你呢?”

“我一会儿下去再开间房。”

都喝了酒,没人开车,又这么晚了, 不可能再回家。他们三个人今天只能住酒店。

纪渺抬眸, 看着陈正眼睑下的一小片青色。

他应酬了一晚上,还得照顾喝醉的老纪, 纪渺有些心疼他。

纪渺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重新钻回被子里。

反手软绵绵地拍了下旁边的枕头,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闷闷地。

“别浪费钱了,这床挺大的, 能睡下。”

纪渺说完, 陈正一直没反应。

低烧对她还是有点影响的, 她躺在**,昏昏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床边响起脚步声。

直到浴室的门被拉开又关上,纪渺才安心地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纪渺是被饿醒的。

酒席上她其实没吃什么东西,低烧又让她的体能消耗变快。

她伸手摸向枕边,眯起眼睛看了眼手机。

凌晨一点。

“不舒服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纪渺吓了一跳,脑袋放空了一瞬才慢慢回忆起来。

自己现在正睡在酒店房间,和陈正躺在一张**。

陈正打开床头灯,探过身,伸手摸了摸纪渺的额头和脸。

“还有点热度,我去前台要个温度计。”

陈正掀开被子起身,却被纪渺拉住。

“不用,不难受,只是低烧,睡一觉就好了。”

低烧没到吃药的程度,只能靠自己的抵抗力捱过去。

陈正起床给纪渺倒了杯水,她喝了两口就不喝了,推开杯子,掀开被子就要重新躺回**。

陈正把人从**拽起来,哄道:“乖,再喝一点。”

热水淡而无味,还越喝越饿,她实在喝不进。

于是勾住他脖子,撒娇耍赖道:“不喝,除非你喂。”

纪渺本意是开玩笑,而她所谓的“喂”也只是单纯字面意思。

所以当陈正喝了口水再朝自己俯下身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任凭他撬开自己的唇舌,将水一点点渡进来……

不知不觉,纪渺将一杯水全都喝完。

陈正用手背擦去纪渺嘴角来不及咽下的水渍,在她开口说话前,重重地吻了上去。

唇舌激烈地交缠,他凶恶地掠夺光她所有的呼吸。

纪渺发着低烧的脑袋晕得厉害,脑子里混沌不堪。

只知道今天的陈正还有他的吻和过去不同,令她没来由地感到害怕。

却也无法控制地上瘾沉沦。

她喜欢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失控的狼狈样子。

他因为自己,身心上产生的巨大反差,会让她得到巨大的满足感。

纪渺穿着酒店的浴袍,衣带系得松松垮垮。

她靠躺在床头,微微仰起脖子,手指穿进陈正的头发里,情难自控地轻扯他柔软干燥的发。

纪渺在他头皮上弄出的那点疼,刺激得他愈发凶狠恶劣。

他们只是抱在一起,纪渺便觉得自己要死了。

陈正像过去那样,去拉纪渺的手。

但纪渺的手却停住了。

陈正用力扯了一下,没扯动。

他抬起雾气蒙蒙的浅色眸子,手里捏着纪渺的手腕,困惑不解却也一脸渴望地看着她。

纪渺的脸上和脖颈间被细密的汗珠沾湿,浅棕色的卷曲长发散乱地黏在身上。

是漂亮又易碎的东西。

在陈正深深的注视下,纪渺撑坐起身,伸手抱住他。

她不断收紧双臂。

陈正更用力地回抱住她。

薄唇在她脸上亲吻。

陈正吻得贪婪。

纪渺趴在他耳边,呼吸混乱不堪,抓在他浴袍上的手指不断蜷缩。

纵使再害怕和不安,也还是一字一字说出了那句话。

“阿正,我们做吧。”

陈正的吻停在纪渺的肩窝里。

好几秒的沉默后,他才开口,“可你……在发烧。”

声音像是直接从胸腔里发出来,低沉暗哑到了极致。

纪渺安抚似地揉着他的后背,勾了下唇角,“低烧,出身汗会好得更快。”

十八岁以前,纪渺以为陈正永远只有一副表情:冷淡、禁欲、隐忍。

十八岁之后,纪渺才见识到了真实的陈正,和他对她的偏执、疯狂和所求无度。

陈正从酒店大堂拿到外卖回到房间,把外卖包装拆掉,将粥和几样点心摆在桌子上。

去叫纪渺起来吃东西时,发现她把自己团进被子里,手和脚把被子压住,无论如何都不让掀开。

他无奈地笑,“快起来吃点东西。”

“不、吃。”纪渺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刚才不是还说饿吗?”

陈正伸手去被子里挖人,被纪渺用力拍了一下。

纪渺躲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地骂人。

闹了会儿,最后陈正还是把人从被子里哄了出来。

纪渺坐在**,顶着头乱哄哄的头发,在被子里闷久了,满脸通红,眼里一片湿漉漉。

又乖又凶。

陈正连人带被子搂在怀里,老老实实地道歉,“我错了。”

陈正错哪儿了?

错在第一次做完后,她明明表示不舒服、不要了,他还要来第二次。

纪渺看着床头柜上凌乱的塑料包装,脸色羞红,咬着下唇懊恼道:“用了房间里收费的东西,肯定会被发现!”

陈正用手指顺着纪渺背后的长发,柔声道:“我刚才下去已经结过账了。”

纪渺很是怨念地在他腰侧用力拧了一下,“那你也不能、不能……我到底发着烧呢……”

腰间的刺痛让陈正皱了下眉,他抓起她的手,送到嘴边温温柔柔地亲。

边亲边说着事实:“第二次我承认是我不好,但再后面一次不是你……”

“别说了!”纪渺捂住他的嘴。

陈正偏头,用脸蹭了下纪渺的手心,感受着她的体温。

“出了汗,好像真的退烧了。”

纪渺:“……”

事实上何止是出汗,她哭都不知哭了几回。

是谁说事不过三的?

明明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

纪渺的身体不断在难受和愉悦中不断交织,泪水和分不清是谁的汗水浸湿彼此。

让昨晚的一切都变得又热又潮……

陈正抱着她,轻轻地摇晃,“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哪儿都不舒服。”纪渺没好气地说。

陈正无声地笑了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轻笑着在她发顶落下一个个吻。

喝了半碗粥纪渺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样那样折腾了一晚上,虽然身体很累,但两个人心里都得到了巨大满足。

更是因为兴奋过头,没了睡意。

已经五点,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两人躺在**,纪渺舒服地窝在陈正怀里打游戏。

陈正一只手臂枕在她脑后,另只手帮她揉摁酸软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陈正突然叫了她一声。

“……嗯?”纪渺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我们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

“扔骰子,或者剪刀石头布?”

纪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想罚我什么?”

不用玩,只要是靠运气的游戏,她永远玩不过他。

他笑着低头,和她接了个短暂的吻。

“罚你……把蒋珂的事告诉我。”

听到“蒋珂”的名字,纪渺的脸色很明显变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可以……不说吗?”

陈正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不可以。”

纪渺抿着嘴角不吭声。

“渺渺。”

纪渺的下巴被捏住,她被迫抬起头。

陈正:“我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她伸手环住他腰,撒娇道:“当然是在想你呀。”

小聪明在陈正这里没有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他不为所动,纪渺脸上的笑一点点退去。

长久的沉默对峙,最终还是纪渺先招架不住,向陈正投降。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单纯不太喜欢蒋珂这个人。”就算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她也会皱眉,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了。

“因为蒋珂,所以你之前才拒绝和蒋伯伯他们一起吃饭?”

“嗯。”

“你和蒋珂……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陈正看着纪渺,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你们应该有两年多没见过了吧?”

“两年前他十八岁成人礼,我和老纪去他家……”她顿了顿,这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纪渺心里依然十分抵触,“那天人很多,我们这些孩子就全挤在蒋珂房间里玩。一开始很正常,但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们把年纪小的男孩子赶去其他房间,只留下女孩儿,”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纪渺的眼里浮上厌恶,“我……看见了,想去告诉老纪他们,蒋珂他们就害怕了。我被骗到了地下室,他们故意把我关起来时我没害怕,老纪总会发现我不见了。直到我发现那间地下室是……”

提到那间地下室,纪渺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陈正脸色一沉,“是什么?”

纪渺:“是……喜房。”

喜房。

过去有人,特别是官宦人家,会在后院或地库停上两口棺材,讨“官”和“财”的喜。

直到现在,京城有些名门望族依然保留了这种风俗。

棺材自然是空的,但在阴森的地下室,徒然看见两口棺材,也足以让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大人们找到纪渺时,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地躲在老纪怀里哭。

蒋珂第一个站出来担责,说自己没把弟弟妹妹们照顾好。

大人们只当小孩子玩闹罢了,为了安抚纪渺,让几个最闹腾的男生给她道歉。

“他们……”陈正顿了顿,“关了你多久?”

纪渺缓缓摇头。

当时的她已经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了,后来老纪告诉她,大人们找了她很久。

回家后她连着发了好几天高烧,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怕鬼这种东西。

“那次玩恐怖密室,我真的很害怕,”一想到这件事,纪渺就怨念不已,“你还一个劲把我往里推,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陈正没说话,垂眸看她,眼里满是心疼和歉疚。

纪渺翻了个身,一手撑住脑袋,另只手捏他的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那时候在密室,你是不是就想对我做什么了?”

否则她每次被npc追得乱窜,为什么总能准确无误地撞进他怀里?

现在想想,他似乎每一次都把自己抱得很紧,急促的呼吸声就落在自己耳边。

当时只要她脸再偏一点,就能碰上……

“没有。”陈正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

“我不信,”纪渺手指点在那颗小痣上,再一点点移到淡色的唇,仔仔细细描绘陈正的薄唇,“就算没偷亲到,也一定摸到了吧?”

陈正抓过她的手,手指抵着她的掌心慢慢抻开,最后与她五指交握。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上,抬眸看她,表情认真地说:“没想偷亲,也没摸,只是……想闻闻你。”

陈正的目光真诚、羞涩,把人撩得心尖发颤。

全黑的密室,恐怖的氛围中,在所有人因为npc随时窜出来吓人而紧张万分时,只有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他尽可能近地靠近她,贴着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呼出的一口气太重,惊动了她。

纪渺的心像泡在了糖水罐头里,又酸又甜。

纪渺忍不住伸手将陈正的头发揉乱,“又不是小狗,闻来闻去的。”

“纪渺,”顶着头凌乱的发,无视她又骂他是狗,陈正捧住纪渺的脸,无比虔诚、专注地看进她眸子里,“你终于是我的了。”

不仅可以闻她,他现在可以抱她,亲她。

纪渺的衣服拿去干洗了,浴袍在经历过一二三次后也彻底沦陷。

纪渺现在穿的是陈正的白衬衫。

纪渺呼吸一滞,半撑起身体,反手摁住他的手。

“别闹!”

他淡淡地“嗯”了声,然后抬手把她重新勾下来和自己接吻。

“爸爸马上……马上就要醒了……他会来找我们……”

纪渺的声音被吻得支离破碎。

最后被吻得全身无力,只能趴在他身上。

在气息渐渐平复下来后,纪渺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咬了陈正一口。

陈正抱着纪渺,任由她报复回来。

手指穿过她细软长发,一下下温柔地顺着。

纪渺垂眸看着自己的“杰作”。

陈正嘴角靠近小痣的地方,一排清晰的牙印,有个地方还被她那颗尖利的虎牙磨出一小点殷红。

她这才感到了一丝愧疚,伸手揉了两下。

陈正手上一紧,连带扯了下纪渺头发,头皮被扯痛,疼得她“嘶”了一声。

陈正立马松开手,心疼地揉了好几下她的头皮。

纪渺叹了口气,窝在他肩窝里,小声埋怨:“又不是今天做了明天就不做了……”

陈正:“……”

纪渺像是盒子里包装精美的糖果,因为太漂亮,不忍心拆开,更舍不得吃。

可一旦尝到了她的甜味,便心心念念地再也忘不了她的味道。

想要一直品尝。

纪渺果然很有先见之明,说得一点没错。

又不是今天做了明天就不做了,明天不仅可以做,后天大后天也可以。

后来回过头再看,纪渺才惊觉,他们几乎做了大半个暑假……

两个人初尝禁果之后,好似着迷入魔了一般。

贪婪沉溺,不知餍足。

不知多少个安静的深夜,在纪伯耀和苏芸休息后,别墅的某处却形骸放浪,旖旎无限。

二楼的空间,也成为了只属于他们的小小世界。

纪渺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鼻息间全是熟悉的薄荷味。

陈正伸长手臂去够到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往下调了两度。

调完温度,陈正俯下身,撩开沾湿在纪渺鬓角颈边的发丝,贴在她耳边柔声问:“还热吗?”

纪渺无力地摇了下头。

枕头边的手机亮了一下,纪渺以为是自己的,拿起来后才发现是陈正的。

正要放回去,不经意扫到消息发件人的名字,动作顿了一下。

她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我可以看你手机吗?”

陈正没有任何犹豫地“嗯”了声。

纪渺很是熟练地用自己的生日解开屏锁,打开微信看了起来。

“任婧文约你开学一起去学校报道,还问你是否参加学校的……‘模拟法庭’?”

纪渺惊讶地转身,“你们已经收到模拟法庭发的邀请函了?”

陈正将她手里的手机抽走放到一边。

因为一直忍着没动,脸上五官轻微扭曲,表情痛苦。

陈正不说话,她继续问:“到底收到没有?”

陈正垂眸看着她,很低地“嗯”了声。

得到他的肯定,纪渺皱了下眉,心情不爽道:“凭什么!”

纪渺一生气,陈正什么也顾不上了,强迫自己静下心,打算退出来时却听见纪渺很委屈地说了句。

“我也一早就申请了啊……”

人大政法的“模拟法庭”,是京城乃至全国大学中,数一数二的社团。

国内有名的检察官律师,有很多曾经都是社团成员。

在人大,流传着一种说法。“模拟法庭”的成员毕业不用愁,左脚考研上岸,右手高薪offer。

陈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纪渺心里怨念很深。

她反手抵在他胸口,不让陈正亲自己。

没想到被陈正很干脆地拂开她的手,同时握住她的脸,强硬地将她转过来和自己接吻。

纪渺不让他亲,他就用手卡住她下颌,不让她合上嘴巴。

激烈凶狠地掠夺,陈正吻得纪渺意识全无。

什么模拟法庭,统统支离破碎,一点也不剩。

纪渺趴在**,又累又困,连眼皮都睁不开缝儿。

陈正也累,手掌撑在她耳边两侧,额头脖颈间的汗一滴滴落下。

疲惫却满足的吻不断落下,陈正心口酸涩,“我以为你生气是因为……”

她虽然累到极致,很想要把罪魁祸首狠狠打骂一顿。

但她挣扎着半抬起头,和他亲密地贴了贴脸,声音又糯又哑,“阿正,我相信你。”

任婧文也好,其他女生也罢,她相信他。

相信他的阿正永远只喜欢她一个人。

纪渺查看完邮件,失望地关上电脑。

陈正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清新薄荷味走到床边。

“你是怎么写申请材料的?”纪渺虚心求教。

陈正将她腿上电脑拿开放到一边,淡淡地说:“我没申请。”

“没申请?”纪渺怔了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是他们主动请你参加?”

“嗯。”

“模拟法庭”的班子成员大都出自法律系,陈正是这次人大政法法律系专业第一名,他们主动邀请他参加很正常。

“你打算参加吗?”纪渺偏头问。

“还在考虑。”陈正如实道。

“是得好好考虑。”纪渺很认真地附和。

陈正抬眸看了她一眼。

纪渺攀住他脖子,郑重地说:“不仅要考虑,还要向他们提条件。”

“什么条件?”

纪渺咧嘴笑了下,“得让家属一起参加。”

陈正:“……”

他揉了下她脑袋,“很想参加吗?”

“嗯,”她真诚地说,“给将来研究生报考法律专业加个码。”

她虽然对他说,考研是四年后的事,现在考虑还太早,但她到底还是向往的。

“有我在,不用参加模拟法庭,也一样可以考上。”

他将她耳边一簇乱发勾到耳后,又理了理睡衣领口。

说话时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甚至是轻描淡写的口吻。

但纪渺知道,他并非是在哄她。

以他的能力和自制力,想要什么最终都能得到。

可她不是他。

“我想先自己努力一下……”她没什么力气地伏在他肩头。

已经凌晨两点,身体再也撑不住,倦意一阵阵袭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陈正将她从**抱起来,抱去了隔壁房间。

替她盖上被子时,她已经有点迷糊了。

陈正半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纪渺的睡颜。

不知过了多久,他半站起身,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然后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在她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后才不舍得退开。

清冷淡漠的眸子,被温柔宠溺占得满满的。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晚安,我的纪大律师。”

作者有话说:

之前两章已经解锁,大家可以点开看了,为了过审,删了一些(摊手无奈)

今日依然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