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书淼皱起眉头没好眼地瞪一眼秦淑珍：“别没事找事啊！我晚上还有事呢！”
“你有什么事？你能有什么正经事？”秦淑珍被拒得蹿火，嘴上强硬起来。
夫妻二人结婚这么多年，除了孩子几乎没什么话题，孙书淼对秦淑珍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咸不淡，秦淑珍对这个老公总是恭敬有加，却隔着千重万重山一样不敢多说一句话。这会秦淑珍忽然强硬起来，搞得两个人都有点不知如何在一个屋子里共处。
孙书淼面上冷冷的没接话，起身进书房锁上门。秦淑珍一个人尴尬地留在餐桌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套房是套老格局的两居室，厅非常小，只放下张沙发，平常餐桌是折叠起来立在墙边的，只为孙书淼偶尔用用。前几年还是在秦淑珍张罗下重新粉刷过墙面，换了床。孙书淼不开火，都是去父母那里吃过回来。年轻时孙书淼算是个文艺青年，也写个诗填个歌词的，喜欢做手工，自从大学和女友分手后娶了秦淑珍，生活自此失去源动力。工作又是个不愁吃穿不畏阴晴的铁饭碗，日子过得越发无聊。孙书淼的日常就是上班、下班、回妈家吃饭、回家看电视、看书、睡觉。孙书淼从小喜欢做航模，现在迷上无人机，北京六环内不让玩，周末他常带着儿子去郊区玩，这倒拉近了父子间的距离。这几年同学们都到了年龄，事业发展基本看到头了，大家的联络多起来。孙书淼的饭局亦多起来。孙书淼并不贪杯，通常都是他送同学们回家，他最后一个到家。最近在钻研做皮具，买了一整套家伙事儿放在书房里，每天晚上吃过饭回到家就研究怎么烫花，设计样式，穿针引线。
秦淑珍想着已经跟爸妈打过招呼说不回去住了，这会再回去没法解释。她想继续跟孙书淼聊聊，他却锁上书房门根本不出来。借着酒劲，秦淑珍想：来都来了，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奔卧室，换上睡衣躺上床，电视声音调得老大，就等孙书淼困了来上钩。可是直到电视剧演完，秦淑珍的酒劲都上来睡着了，也没见孙书淼进来。那边书房中的老孙，一直没听到老婆关门离开的声音，终于憋不住尿蹑手蹑脚出来，看到秦淑珍睡在自己**，孙书淼上完厕所又回到书房，就坐在沙发上盖着条毯子睡了一夜。老房子暖气足，秦淑珍半夜热得醒来，看到床的另一边依旧没有人，顿生悲戚，独自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一鼻子，再无睡意，一早没等孙书淼起床，就开上车奔公司而去。
这边不被秦淑珍婆家接受的羊排、羊腿，在苏瑶家却是大受欢迎。冬至时苏瑶给母亲包了好多羊肉馅饺子冻在冰箱，煨了一大锅羊排，叫上张谏和哥哥苏航，母亲吃得算是顺口，不小心又硌到牙肿得老高，好不容易用芋头敷了几天算是消了肿。苏瑶赶紧在网上给母亲预约牙科门诊，排在周四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