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事,他们知道也知道了,走也走过了,林青青这会儿在气还有什么用?

就是余魏冉说的什么真到了绝境,稍加引导她也会把他们带进来!这他妈是人话!

真越想越气,林青青抬脚走开。

一只手拽住她披风。

余魏冉自下而上看她,“别乱跑。”

林青青使劲儿把自己的披风拽回来,道:“管好你自己吧。”

余魏冉靠坐在哪儿,脸色很差。

护卫们就近砍了柴,柴太湿点不着,有人便将衣物脱下来,点燃了引火。

两堆篝火很快被他们点燃,余魏冉也被放在火边。

作为护卫队的首领,不光能带好队,还懂各种各样的技能。看着五大三粗的首领将余魏冉的衣物解开。

林青青在他们另一侧都看见余魏冉的衣物跟伤口粘在了一起。

他伤了这么久,伤口还能如此恶化,肯定跟她之前打了他一拳没关系。

林青青把头转开。

与其待在这里看他们给他上药,还不如在甬道里探寻探寻。

她在这里也就走过一次而已,不知此处有变化没。

林青青回忆着之前的印象,在甬道到处摸索。什么别乱走,抛之脑后。

“城主。”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林青青吓一跳,她回头一看,是苏武武。

苏武武眨眨眼,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蝎子!

林青青差点跳开:“还不赶紧扔了!”

苏武武道:“不见天度日的地方这种东西最好了,城主小心一点。”

林青青做个打住的手势,不用他劝了,这就回去。

就跟苏武武说的一样,这地方到处都是爬虫。林青青对着一只路过的小家伙就是一脚,道:“这里不光有蝎子,还有另一种蜇人更疼的东西。到时候看到了,你就知道了。”

额~苏武武还以为能吓到她呢,看她反应,一城之主果然没有那么好吓。

入口的地方,能看到外面还在下雪,甬道中已经落下一层,浑浊而腐烂的气息也好了很多。

余魏冉的药也换好了。

林青青在篝火旁坐下来,指挥苏武武,“有酒就拿过来。”

苏武武想想,“有。”

他跑去拿过来。

酒不多,就半水囊。

苏武武递给她:“城主要喝点吗。”

林青青叹气:“有盐有糖也拿过来。”

盐也有,糖也有,全都拿过来。林青青用他们兑了盐糖水,交给首领给余魏冉喂水。又把酒交给苏武武,让他给余魏冉擦拭手脚。

盐糖水的原理她也解释了,首领也亲眼看着勾兑的,把成品喂给丞相也没什么。

就……掰下巴还是捏脸?

丞相的下巴,丞相的脸,谁碰过?

首领下不去手!

他转手把水囊交给别人。

他都不敢,试问,别人敢?

那人都快哭了,“城主,你整的,你来吧。”

林青青无了个大语了,“他是老虎?”

那人把水囊朝她一塞,反正不敢。

她服了,拿了水囊过去,“都走开。”

不就喂个喝水?

捏着余魏冉下巴,嘴掰开,水囊怼上不就得了?

手劲儿不轻不重,时不时在用袖子给他擦拭一下,这不就得了?

就是吧,不知道是她太粗鲁了,还是余魏冉伤的过重了,水喂完没多会儿,他就烧起来了。

首领随身携带的药喂了下去也没甚作用。

林青青在旁边守了半夜,几乎要守出困意,他还烧的呓语不止。

听不清他在喃喃什么,林青青吧耳朵凑过去。

“唔……”

不过是刚刚凑过去,睡梦中的人一把攥住她手腕,林青青手腕都要被攥断了。

这是人的能有的力道?

林青青疼的要叫出来了,急忙掰他手指。

他力道加重,喘息这,几乎要睁开双眼。

“是我!”林青青躬下身,挨着他,“你把我抓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余魏冉的手劲儿松了些,仍旧挣扎着想醒来。

他在这么动,伤口怕是又要裂开。

林青青叹气,认命的让他抓着,借着火光看他渐渐平息,仿佛抓着什么就能安心的样子,“你胆子真小。”

余魏冉皱眉。

林青青一根手指摁上去,不让他皱 ,接着道:“你是不是睡觉的时候被人家刺杀的?”

“刺杀你的,不是男人就是女人。”

“对方真有本事,能把你刺伤。”

“你要是死了,世界肯定会变简单的。”

“我真的很倒霉……”

她不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也不觉得自己的话难听,零零碎碎说了许久。

久到余魏冉皱着的眉松开,迫使他要醒来的压力也消失不见。睁开眼便看到了她。

她趴在膝盖上,人木木的,与他四目相对。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林青青嗓音哑的厉害。

余魏冉攥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道:“没有,我醒了。”

林青青:“……不是。我当然知道你醒了。”

她把被攥着的手举起来,“丞相大人是想让我截肢吗。”

余魏冉的手指紧紧攥着她手腕 ,稍一松开,她腕上的痕迹如烙印一般露了出来。

他看着那印记:“下次我再抓你,就叫人将我的手掰开。”

林青青想想那场面:“叫你的手下把我的手砍掉更简单。”

“不会。”

他们有问有答。

就是他答的让林青青撇嘴,而且坐了一夜了,她人都僵了,也没急着站起来,伸手朝他额头上放,“好多了。”

余魏冉病了,双目沉甸甸的,像将人吸进去一样。

林青青只看一眼,就觉得这人还是话多点比较好。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我去叫他们。”

余魏冉的视线跟着她:“什么时候了?”

她道:“第二天了,”说着侧身让开,让他朝洞口看,“雪还在下。”

“外面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想想林青青都要叹气,“真让人担心。”

落进甬道的雪有小腿那么深了,外面的情况不是可想而知,是难以想象。雪在这么下下去……

余魏冉的视线回到她身上,“不必担心,我们尽快启程,早日回去。”

林青青无语了,心说:你是醒了,不是好了啊大哥。

“没死在这儿,是你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