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石头城出现了一种让人睡不着觉的疾病,石头城人心惶惶。
大启风平浪静。
据说这个古怪的病会传染,还风平浪静的大启为了一直风平浪静下去,施行足不出户的策略以做应对。
趁他病要他命啊!这样的呼声不绝,可朝廷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是没这么做。萧腾的夫人萧氏恨的牙痒痒,根本不顾什么出户不出户的命令,穿上件风衣便出来了。
“干什么的?”
萧氏刚离开家门就被喝住了。
各个路口竟有人把守!
看把守的人的着装,应是三千营的人。
此处都有人把守的话,别的地方应该把持的更严格,怪不得外面吵吵了那么久……
没出门之前,萧氏都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
她心里一喜。
“我是萧府的,要给我家大人送点东西,”萧氏朝呵斥她,并且走过来的小兵笑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冷漠脸的小兵朝萧府的方向看了眼,道:“昨日就下了不准出家门的命令,夫人还是不要让我们为难的好,整个大启都不准人走动了。”
整个大启都不准人走动?
萧氏没想到“足不出户”要到这个地步。
她朝把守路口的兵丁们望了望,也没强求,转身回去了。
前几天地师在东山上设的“龙争虎斗”阵法才完成,这几天石头城那边就爆发了,那阵法当真厉害!如此厉害,萧氏是无论如何也想见见地师,更想了解了解当前的局势。
对了!
想了解当前的局势她还能去找另外一个人。
萧氏返回家中,拿了点贵重东西,又一次出门去了。
这次倒是出去了,但能让她了解局势的人却没见到。那个人就是卞大人,卞大人这会儿在行宫陪皇上陪太子呢,哪儿有功夫理会萧氏一个妇人。
卞大人就是“趁他病要他命”那一派的,太子也是如此主张。
“太子爷,还有诸位大人,”太监给他们行礼,道,“陛下睡了,你们移步吧。”
现在有个让人睡不着觉的怪病在,陛下睡着了,说明陛下健康的很。群臣们都朝几步之外的寝宫里张望,又都趋步离开。
寝宫里的恭惠帝压根没睡着。
他是不耐烦那帮子大臣在寝室外面吵吵嚷嚷,才让人把他们撵走。
撵走了,没人吵吵了,恭惠帝的心烦气躁也没缓解。
他朝躺在御案上的信望去。
信上潦草的大字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林青青在信中说明了无眠症的厉害,提供了防范的方法,同时,也向他借用医者。
借还是不借,是个问题。
借,能共同研究怪病,大家得益。
不借,石头城就这么完蛋了,也挺好。
至于之前与林青青的合作……没有趁石头城病要石头城的命,他就已经足够仁慈。
借还是不借,在恭惠帝心里已经很清楚。
“陛下?”蔡让见恭惠帝一直在走神。
恭惠帝回过神。
他道:“把余魏冉找来。”
……
“怎么样了?”
林青青询问的话音一落,一个人形从屋里冲出来。
之所以是说人形,是因为冲出来的人实在怪异,披头散发不说,还四肢大开,连跑带扑,疯癫了一样。
已经不用徐郎中在告诉林青青情况怎么样了,冲出来的人老太婆,她的大喊大叫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青青用尽全身力气搂住她,在一旁的徐郎中也急忙帮忙,最终还是小六把老太婆摁住之后灌了药。
药还是以蒙汗药为主,人喝了就睡。
这药还有效,是石头城如今最大的慰藉了。小六想着,抬眼一看,心头当即一紧,喃喃,“城主……”
林青青把不知什么时候从眼眶中渗出的水渍擦掉,道:“没事。”
老太婆人没死,但老太婆这个样子像是疯了。
这不用考虑就知道是新的病症。林青青已经干涩的眼睛朝徐郎中看,“就那么办吧,不能在等了。”
徐郎中望着她。
她扶着桌子,疲态尽露的道:“去吧。”
距离发现不眠症已经是第二天,这二天中,石头城的人没有一个能自然睡眠。一开始人们还议论纷纷,不睡觉之后,人的语言好像都跟着睡眠消失了。
在这么下去,这里就要是一座死城了。
所以林青青跟徐郎中他们商量,要进行实验。实验得了这个怪病的人能不能长时间复用现有的药物,实验人得了这个怪病,一直不睡觉会怎么样,也实验那些有可能会起到疗效的药物。
他们如今,在经历又一场生死的考验。
林青青要带头,她相信之后亲身经历了,才能想出别人想不出的办法。
这件事没人能反驳,也没人反驳。
很快徐郎中就将包括林青青在内的二十个人,分别放在两个屋子里开始实验。
余魏冉也得到了消息。
怪病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从人们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细细查,总会有线索。
她太心急了。
“余相。”
吴用走进来,看着他脸色道,“又有一个营被挤满了。”
怪病不是在石头城肆虐,而是在整个土地上肆虐,大启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假象。
整个大启,得了失眠症的人数早已超过石头城,因失眠发狂的人,也早就超过石头城的总人数了。
余魏冉的精力也不必在用去打铁消耗,他也有些时日未能入眠。
“去吧,”他也没解决之法。
吴用面上略一犹豫,开口道:“东山上‘龙争虎斗”的阵法初初完成,不眠症便出现了,这两者大有关联。”
不紧不慢的打铁声回**。
吴用声音放轻了,继续说,“属下不明白,余相为何不信此阵。”
朝中的那位地师在东山上设了阵,这并不算什么是秘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知道这次的怪病是是朝廷在地气上做了手脚制成的。
事实证明,地师如神。
既如此,大启对待无眠症只需防范人们不要乱了阵脚就可。
可余相不信。
地师已有如此神通了,也历来都有神通,对那位地师礼遇有加的预想,这次为何不信呢?吴用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