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玉……”
宋礼卿轻唤一声,试图止住君麒玉的手。
但君麒玉天生神力,又在沙场历练这么多年,哪里是他能抵抗的。
君麒玉醉眼迷蒙,宋礼卿白洁的脖子上,这颗小痔有一种特有的魅惑力,让他总有把衣衫全扒开,看个究竟的冲动。
他手臂孔武结实,一只手就能抓得宋礼卿不能动弹,另一只手把他的衣襟撕拉扯开。
宋礼卿素日是个坐立行都时刻注意仪态端正的人,肌肤**在外人面前的羞耻感铺天盖地。
“麒玉!”宋礼卿势弱恳求,“住手……”
他极易落泪,一受激就两颗清冷滑落下来。
君麒玉看呆了,看着身下美得凌乱狼狈的面容,细长的脖颈骨感白皙,一股保护欲油然而生。
可越是这样他越恼火。
“呵,宋礼卿,十年未见,你这一套扮可怜的样子真是用得炉火纯青了。”君麒玉恨声说道,“但是没用……你想洞房,爷现在就成全你!”
“不要!”宋礼卿嘶声,“你不能这样,求你……”
宋礼卿惊恐万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又不是供人赏看的猪狗畜生,怎么能这么荒唐?
“你不是皇太子妃吗?你又不能生儿育女,除了供爷享乐你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么?”
说着,君麒玉就摸去了宋礼卿的腰间,一把扯开了他的腰带,衣袍随之松散,宋礼卿弯腰不得,只能扭动身姿拼命护住自己的衣裳。
“麒玉……你这样……这样……”宋礼卿说不出什么威胁的话,只能说道,“被传到皇上皇后耳里,他们要责罚你的。”
果然君麒玉变了下脸色,他故意腰身重压上去。
“你少拿他们来要挟我!麒麟府上下都是我的人,我让他们三缄其口,他们谁敢不从?!难道你要说出去?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脸,让世人都知道你白日**!”
“麒玉!”宋礼卿苍白着脸,大声打断他,“我……我只当这些是殿下酒后胡言。”
君麒玉酒色之情更盛了。
“爷倒要看看你这清高的模样下,到底有什么看不得摸不得的……”
撕扯中,君麒玉的手掌触摸到了一物,他抓在手里低头看。
是宋礼卿腰间的玉佩,垂挂着老旧的同心结流苏。
“这是?”
每每看到同心结流苏,宋礼卿都是心里一暖,原谅了君麒玉的野蛮欺辱。
他噙着泪,望着君麒玉的眸子,说道:“这是你送给我的,你记得吗?我把它当成定情的信物……”
这东西让君麒玉那些模糊的童年记忆明朗起来。
这是自己那时候随手丢给宋礼卿的,他怎么当成了宝贝?廉价又丑陋的玩意儿,还佩戴在身上,也不嫌磕碜。
“街头上一文钱三串的东西,你的定情信物可真廉价,可我堂堂太子的感情可不会这么一文不值。”
君麒玉撇了撇嘴,随手扔掉。
宋礼卿捂了捂同心结流苏,他当然这不是什么贵重物件。
让他倍加珍惜的原因,仅仅只是君麒玉给他的。
“麒玉……你去过很远的地方,看过西域的美景,见过不同的美人,我没有,我所遇到最好的人……就只有你,所以它值得我珍爱。”
君麒玉面对他深情又清澈的眼眸,升起一股烦躁。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是我负了你似的,我从来没许过你什么定情的承诺,你愿意拿个破穗子当成宝,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宋礼卿两滴泪滚落,难道他十年的坚守,在君麒玉眼里竟是个一厢情愿的笑话?
“麒玉,无论你怎么对我恶语相向,我都不信你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无聊至极!”
君麒玉昏胀的脑袋瞬间清明了许多,邪意消退,放开了宋礼卿,他起身挥了挥袖。
“你滚吧,别在这儿碍眼,耽误爷享乐子,舞乐继续!”
君麒玉醉步蹒跚,一把搂住胡奴儿,大手在他露在外头的肌肤上巡游,胡奴儿扭着柔软的腰肢,如游蛇一般舞动,眼神迷离陶醉。
“爷~”胡奴儿娇声道,“有人这样看着我,我不自在。”
宋礼卿撇开眼睛,他们肢体亲密,举止放浪,多半是西域那边才有的风俗习性。
他一时竟十分羡慕,羡慕胡奴儿可以和君麒玉那么亲近。
“你没听到吗?宋礼卿。”
君麒玉对着发愣的宋礼卿呼喝,宋礼卿骤然回过神来。
“麒玉……”
“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君麒玉打断他的话,“滚。”
“什么?”
其实宋礼卿听清了,他只是无法接受这个字落到他身上。
他站在这里的意义,只配得到一个“滚”。
“我说,给爷滚出去。”君麒玉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胡奴儿说了不喜欢你在旁边,你听不懂人话吗?”
胡奴儿依偎在君麒玉的胸膛,以一种胜利者的高傲姿态睥睨着宋礼卿。
宋礼卿被推搡至门外,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守在行乐斋门外的小笛立马跑过来,瞧见宋礼卿脸色苍白,脸庞仍有泪渍,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太子妃……”
宋礼卿抬头,皇太子妃这个称谓……现在看来,他大抵是配不上的。
“小笛。”宋礼卿低低地说道,“以后你不用这样叫我。”
小笛讶异道:“那怎么行?您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太妃,这可是皇帝陛下封的,您不能因为殿下荒唐乱来,就自怨自艾啊。”
“不是的。”
宋礼卿看着她脸庞单纯真诚,压抑的心里话或许可以和她倾诉。
他挫败泄气说道:“其实我从未奢望过能和殿下成婚,他在我心中是世上最优秀的男子,我本就配不上他。”
“才没有!”小笛忍不住反驳他,“您都不知道,你在京城声名有多大!连我一个刚进宫的宫女都知道您以前的大名,她们说你是举世无双的探花郎公子,好多闺阁小姐都喜欢您,都说您要不是当上了皇太子妃,日后前途无限。您这么好看,又那么有才华,有什么人是配不上的呢?”
宋礼卿望着屋内,却目光幽远。
有些人,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得恍若隔着银河。
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十年的光阴。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麒玉,他才是天之骄子举世无双。都说我天资过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探花是我如何苦读才堪堪考得的功名,麒玉却不一样,他天生过目不忘,我要背很多很多遍的书,他只需草草看一遍。他只是玩心太大,又喜武厌文,不然世上又有什么人能比得过他的天分?”
小笛从他的眼眸里,看到的全心全意的倾慕和悠长绵柔的情意。
“您很爱殿下吗?”
宋礼卿愕然片刻,她居然会这般发问。
“很爱很爱……”宋礼卿鼻子酸涩起来,“可是他不爱我。”
小笛尚且稚嫩的心智随着他而一起悲伤起来。
“殿下不该这样对您,您这么好……又为他舍弃了那么多。”
这是小笛在替他抱怨不公,宋礼卿却摇摇头,这是他应得的。
“我知道麒玉为什么厌弃我。陛下抬举,皇太子妃之尊,听起来尊贵,可终究是太子的附庸,我自以为有读书人的风骨,立志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可最终还是走上了屈人之下这条路,这是我自愿的,麒玉他嗤之以鼻,也是我活该。”
小笛当即道:“那我以后在外人面前,称您皇太子妃,私下我叫你公子,探花郎公子。”
这小丫头机灵良善,很会安慰人,心中的苦味消减,宋礼卿抿出一抹笑意。
“那公子,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宋礼卿默默走到檐下,垂手而立。
小笛惊叹月光下的公子,姿容仪态如此赏心悦目,比那些扮玉面书生的名角儿都好看,风一吹,整个人几乎飘飘欲仙,她不禁脸颊羞红。
“麒玉。”宋礼卿朗声道,“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跟我回房。”
门被粗鲁地推开,果然是君麒玉不悦地走出来,里面舞乐暂停,胡奴儿小鸟依人地跟在君麒玉身边。
“太子殿下放着这么好的人不顾,偏偏喜欢一个妖里妖气的玩意儿,真是瞎了眼……”
小笛对比着二人,嘴唇嘟囔。
“你到底想干什么?!”君麒玉劈头盖脸地指着宋礼卿叱问。
宋礼卿虽然神伤,但目光坚定:“接殿下回房,过完今夜新婚之礼。”
君麒玉皱着眉怒问:“是不是我不走,你就一直等着啊?”
宋礼卿喉咙发涩,回答:“是。”
君麒玉气急反笑,笑得冷然无情。
“嗬,我就知道,你这种人,就只会用死缠烂打这种下三滥的戏码,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和暴跳如雷的君麒玉不同,宋礼卿始终容忍着他的脾气,好言相劝。
“麒玉,你怎么评价我都无所谓,我只恳请你珍惜太子的名望……”
“这要挟不到我,宋礼卿。”君麒玉抢白道,他眉宇已经阴沉沉的,“你最好是学戏文里长跪不起,再磕一千个响头,爷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和你成亲入洞房!”
作者有话说:
要等到下周五上推荐了才会日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