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低头靠近她,“亲亲我,好不好?”◎
这个早晨, 柏莎神清气爽,端着一杯红茶在喝。
右边是“孩子”瓦伦捧上的金子,左边是“丈夫”迦南端上的蛋糕。
对面是鼻青脸肿的“老鼠”昆西……
这种生活, 真是太美妙了!
柏莎眷恋无比, 可惜,这其中的大部分都只是暂时的幻觉。
比如说, 这些金子她一枚都不能带走。
今天早上,昆西告知她和迦南说:“戴维大人已经吩咐, 瓦伦大人现在的话语不具备效力,那些卷轴、黄金都必须留在这个房间里。”
柏莎说:“可你要我们扮演父母,我们不可能在扮演的过程中不花钱吧?”
昆西疑惑, “扮演父母为什么要花钱?”
柏莎:“你就说, 能不能花吧。”
昆西想到戴维吩咐的“花园”还没找到, 他妥协道:“如果扮演需要的话,可以花。”
于是,此刻柏莎放下杯子, 起身准备花钱。
“走, 瓦伦, 我们去看看你这都藏了多少人。”
答案是, 一百多个。性别、肤色、年龄各异的美貌奴隶们在柏莎面前站成了整整五排。
柏莎看着他们,脸色愈加变得苍白, 她原本只是想,反正钱带不走,干脆把钱分给瓦伦的奴隶、家仆们,既是做件好事, 也是对瓦伦的报复。
但当她真的看到他们时, 她才心有余悸地想到, 还好她这么做了。
这些奴隶,这些漂亮的年轻人们,远比她想象得要处境艰难。
他们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淤青、鞭痕、未结痂的伤口,有几个男人的下|体还遭到了切除。
而最令柏莎痛心的是,她在他们不少人的身上都看见了魔法的光辉。
他们是法师!法师们竟会沦落为他人的性|宠,魔法塔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说不定,这些人就是魔法塔亲自送来的……
柏莎痛苦之时,她的“丈夫”已起身去为那些人做治疗。
他的魔法是需要保密的魔法,但在他已不再忌惮“他们”的今天,隐藏实力对他来说失去了意义,他只想尽可能地协助老师帮助他人。
她的“孩子”对此也有了动作,作为曾经的肇事者的他,而今却指着那些奴隶,声音悲伤地问她:“妈妈,是谁把他们伤成这样?”
是你。是你啊,瓦伦。
听见瓦伦的话,奴隶们各个身体颤栗,他们大抵以为这是瓦伦的什么新花招吧。
而瓦伦看着他们,也逐渐明白了,他向前跪坐在了地上。
“该不会……是我吧。”
他失去了记忆,智商却没有衰退,他心里有了名为内疚的感觉,这是从前的瓦伦绝不会有的情感。
柏莎垂眸看他,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恨,无论如何,现在是他赎罪的时候了。
她问他:“瓦伦,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瓦伦大声说道:“我要把我的宝贝都分给他们!”
-
上百个奴隶们依序离开了这座华丽的“牢笼”。
昆西看着这一幕,明白了柏莎说的“花钱”是什么意思,他心中感动不已,他喜欢的女人,不仅温柔、美丽,还那么善良!
他回头,想看看她,结果却对上了一双男人的眼睛。
客观来说,这双眼睛比女人还要漂亮,粉颜色的,清澈透亮,让人忍不住生出好感。
但昆西对他没有好感,他捂着自己脸上的淤青,想起了昨夜的疼痛。
他恶狠狠地瞪着魔物,魔物的目光却柔和极了,只有眉毛微微蹙起。
“昆西先生,您总是这样偷看老师让我很为难。”
“偷看?我都是光明正大得看……”
“是吗,可我不这么认为。”
昆西知道魔物在暗指昨晚,他心虚地提高了声音:“就算我偷看,又关你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
迦南抿唇微笑,像是听见了不可思议的问题,“多么明显呀,昆西先生,我是她的学徒,就像您是肯特教授的学徒一样。”
昆西冷笑,“学徒?到**去的那种学徒?”
迦南的眸光冷了下去,“我不想和您谈论这件事。”
昆西不依,“你不想谈论,但我已经发现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也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我早晚会拆穿你的真面目!像你这样的怪物就该永远待在……”地下。
“昆西,你在做什么?”清冷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银发女性快步走来,毫不犹豫地站到了黑发青年的前方。
黑发青年抓住了她的手,低下头小声道:“老师,昆西先生好凶啊。”
女人抬手,拍拍他的头发,“别怕,我在这。”
昆西:“……”
昆西看着面前的两人,他的眼睛眨了两下,一瞬间的,想要落泪。
柏莎,你怎么那么愚笨,我是在保护你啊……!
你看人的眼光一直都那么差,你选了个几年都成不了高级魔法师的废物,又选了个肮脏的魔物上了你的床。
而最合适的人分明就在你的眼前,你却视而不见!
昆西听到了心底“咔嚓”的响声,他以为这是真心破碎的声音,实质上破碎的是男人的自尊心。
但二者对他来说无甚区别,他失望地朝柏莎摇头,这个女人现在在他的心里已没有从前那么可爱了。
他低声呢喃:“你什么都不明白,柏莎……”
柏莎回以嗤笑,“我什么都明白,昆西。我不仅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还知道你在找的‘花园’在哪。”
昆西诧然抬头,“‘花园’?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花园’?”
柏莎皱眉,嫌弃地看着金发青年,“你问了瓦伦那么多遍同一个问题,你以为他不会告诉‘爸妈’吗?”
她不再解释,转身,亲自引领昆西向“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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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花园”就是瓦伦关押美貌奴隶们的地方。
“原来如此。”昆西自语,“对瓦伦来说,这些人才是花。”
柏莎认为这是多么简单的问题,她反而觉得,戴维猜不到这件事才叫人意外。
戴维和瓦伦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他怎么会不了解瓦伦的生活作风呢?
“花园”这一词不像是谜面,而像是送到他们手上的谜底。
柏莎苦思这件事的时候,迦南已经找到了房内的机关,青年意外得在某些地方非常机敏。
转动机关,一道隐于墙上的暗门向里打开,门的另一侧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昆西见到门打开,立马就要向里冲。
迦南拉住他,“昆西先生,您还不可以进去。”
“为什么?”
“因为很危险。”
柏莎也点点头,说道:“没错,昆西,你先别进去。”
昆西听他们这么说,更觉得自己要进去了,他讥嘲地笑了声,向里面迈出一大步。
五秒后,黑暗的房间里传来男人倒地的声响。
迦南听到声音,遗憾地叹道:“昆西先生好没用,听声音,好像才触发了一个机关。”
柏莎说:“不对,是两个。空中一个,地上一个。”
屋内传来男人虚弱的呻|吟:“救……救我。”
柏莎和迦南对视一眼,他们都没打算对这个人放任不管,虽然各种意义上,这都是他自己活该。
瓦伦的房里布了一堆魔法机关,身为高级魔法师的昆西,如果不那么自大的话,不至于一点都看不出。
不过,“要把这里的魔法机关全都拆掉,怎么也要两个小时吧。”柏莎嘀咕道。
迦南说:“老师,只要全部触发不就好了吗?”
“哈?全部触发?会死掉的!”
“我不会。请您等我一下。”
语落,迦南也紧随昆西地踏入房间。
漆黑之中,重物落地、箭矢穿梭、地板塌陷的奇怪声音不断响起,每响一次,柏莎的身体都要跟着哆嗦一下。
她始终没有听见青年自己的声音。
迦南你该不会是在逞强吧?你要死在这里了吗?不要啊——!
想到这时,屋内亮堂了,是魔法的光亮。
黑发青年伫立在房屋的中央,脚下躺着一个金发的男人。
青年的嘴角、耳朵、手部到处都是血。他自己的血。
他浑不在意,抬手舔了舔手腕,“多亏了您,老师,我现在见到血,也不会失控了。”
柏莎依旧不懂他的失控是什么,多亏了她又是什么意思,但那都不重要。
她向他走去,抬手为他检查伤口,“太莽撞了,迦南。”
迦南的脸颊贴上她的掌心,小猫般得蹭了蹭,“没关系,老师,只是小伤。”
“要我为你治疗吗?不,你那么强,不需要我吧。”
“我需要。”“小猫”低头靠近她,“亲亲我,好不好?”
柏莎没办法拒绝他,她温柔地抬起他受伤的那只手,细细吮去了上面的血。
咦,好甜。你是那种血会很甜的魔物吗?
柏莎遐想之际,右脚腕被一只手抓住了,她低头看见伤上加伤的金发青年。
哦,糟了,把他忘记了……
迦南拦住柏莎准备蹲下去的身体,“老师,我为他检查过了,他不会死。”
柏莎点点头,直起身体,“这样啊,那不管他了。”
昆西:“???”
柏莎不管昆西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眼前这个机关被完全触发的房间里,竟陈列了数十个书架。
一眼看去,柏莎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学院的图书馆。
她走过去,随意地查看了几个架子,发现上面摆放的都是法师的资料。
谁的都有,只是有的人打开,里面的资料全是空白。
比如说,戴维。柏莎失落地把戴维的资料塞了回去。
她接着向里搜寻,竟还发现了她自己的名字,她打开她的资料,里面除了一张纸便什么都没有。
她拿起那张纸,发现不过是一张影子魔法制成的画像。
迦南从她背后看见了那副画像,“老师,您好漂亮。”
“我当然漂亮啦。”柏莎说,“但我想看的不是这个。”
她还以为瓦伦这能有关于她更多的事呢,比如说,她失去的记忆。
她就要丧气的时候,青年递给她了一份资料。
“老师,这里还有梅尔达的资料。”
“梅尔达?”柏莎晃了下神,从迦南那收过资料。
她打开,发现里面和她的那份一样,就只有一张影子魔法制成的画像。
但也不算没有收获吧,她看着画像上黑发红眸的女人,感到一些与她有关的记忆在慢慢复苏。
她回头,想和身旁的青年交流两句,却看到青年望着画像,已是一副呆滞的模样。
“迦南,你怎么了?”
青年好一会才回过神,可神情依旧是一脸困惑。
“老师,这不是梅尔达。”
“那是谁?”
“这是我的祖母。我见过祖母年轻时候的画像,她就是长得这样。”
柏莎:“……”
这会,呆滞的人变成了柏莎,她想起了青年的那些黑发红眼睛的姐姐们。
说的也是,梅尔达的长相真是和迦南的家人们一模一样啊。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梅尔达就是迦南的祖母呢?
毕竟,魔物的年龄很难说嘛。她的祖母可能几百岁,看起来还像个小姑娘。
柏莎故作镇定地想到这,可她心底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
那么,柏莎,你不就相当于是睡了你第一个学徒的孙子了吗?
这……这种事,也太无耻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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