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亲他◎
拉托纳:“…………”
龙沉默了。柏莎期待地看他, 等待龙嘴里蹦出几句人类语。
结果,等了许久,等来的只有一句语速被加得更快的龙话。
拉托纳:“@!%¥&#!@¥¥&”
柏莎:“?”
柏莎依然听不懂, 但她看出来了, 这头龙不安好心。
难怪拉托纳说,他的龙不喜欢他, 这和弗丽达的那头完全不能比嘛!
柏莎好气,但她还没有放弃, 她尝试着跟上面前龙说话的速度,渐渐地,她发现她还是能听懂几个词的。
她抓住那几个词, 试图把它们组合成句……
柏莎说:“你在说, ‘你是他想要的女人, 我会帮他得到’,是吗?”
龙似乎听得懂人类语,头向下一点。
柏莎也点头, “你对拉托纳还是挺好的嘛!”
不过等下, “那个女人不会是在说我吧?!”她迟钝地叫了出来。
拉托纳:“……”
柏莎在龙的金眸里看见了鄙夷, 龙的眼神就像在说:他怎么会看中你这种女人?
柏莎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她会把这件事归结于男人的劣根性,拥有的时候不知珍惜, 她有新恋人的时候,他又觉得她好了。指不定过段时间,弗丽达有了新恋情后,他又会扭头奔向弗丽达。
唉, 不,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那头龙为什么在一步步向她靠近啊?
他的步伐很慢,但每一步都夹带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柏莎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她现在也已体力耗尽,放不出几个魔法了。
她只好退后,再退后,一路将自己退到了门边。
她的背部抵上门的时候,龙也跟了上来,龙一手撑在她旁边门上,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间。
龙弯下腰,头靠在她的颈侧,顿了两秒,朝她的耳朵吹出一口气。
柏莎身体一僵,她第一反应是,这是拉托纳做不出来的事。
所以,这个动作,是龙自己想到的吗?
好厉害,这头龙好会啊!!!
柏莎赞扬,并感到自己被他弄得有点头晕目眩,但她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失去理智。
她没忘记,她是个有恋人的女人,她要狠狠推开他才行!
她推了,但面前人纹丝未动,甚至还将她按压的力气当成调|情般,金眸里浮出些嘲弄的意味。
柏莎气急,拿人类语说道:“我有恋人了!”
龙果然听得懂人类语,他挑眉,龙语回:那又怎么样?
柏莎说:“我要对我的恋人忠诚,请你离我远点。”
龙说:能得到我的垂爱是你莫大的荣幸。
柏莎咬牙,“我不需要这样的荣幸。”
龙换了个话题说:你的恋人是什么样的人?
柏莎想起迦南,脸上不禁露出笑容,“美丽,温柔,擅于做各种哄我开心的事。”
龙不以为然:人类能有多美丽?
柏莎哼哼两声,炫耀道:“他可不是人类!”
龙:他是什么?
柏莎告诉他:“他是一只魅魔!”
龙:……
龙安静了,金眸中有光暗下,接着深处又有什么新的光芒被点亮。
龙突然开始用一种炙热的目光注视柏莎,柏莎被他吓到,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可很快,她又明白了,她懊悔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她怎么能!愚蠢到!在龙面前!提魅魔呢!
迦南说了,龙和魅魔的矛盾主要在择偶上。
而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柏莎直到此刻才领悟。
它不仅意味了他们永远不会选择对方一族作为对象。
也意味了,他们总爱相互争斗、掠夺对方的恋人。
-
迦南为多琳打开一道传送门,“多琳女士,从这出去,你就到家了。”
多琳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
她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看迦南,“迦南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
“我漂亮吗?”
迦南苦恼地皱了眉,他觉得这是个不方便回答的问题。
“多琳女士,我想,对他人的外貌进行评价是很不礼貌的事。”
“如果我一定要你回答呢?”
“那请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那么久?!”
迦南认真道:“我作为魔物,直接评价你有失公平,我需要一点时间,想办法从人类的角度来为你做评价。”
多琳咬唇,“那,如果柏莎问你这个问题呢?”
迦南微笑,“我会说,柏莎世界第一好看。”
多琳生气,“你看,你还是会回答的!”
迦南困惑,“你怎么能和老师比呢?我喜欢她。”
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我不喜欢你。
多琳抬手,装作捋头发地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她并不真的喜欢这只魔物。
她只是想要被爱,想要验证自己的魅力,好像只要这么做,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站在高处,睥睨男人,利用男人,把男人当成玩物。
可为什么,她想起过去的事,已分不清谁才是玩物了呢?
初恋贪图和她**的刺|激、老法师贪图她的青春和肉|体、拉托纳只想快点把她做成“柏莎”。
……
不败之地?不,她从来都没有胜利过。
-
“轰!!!”地一声,门被魔法炸开。
爆炸掀起的烟雾中,黑发青年从炸出的门洞走进房间,他急切地在房里乱走,寻找恋人。
“迦南,”恋人在说话,“咳咳咳,你有必要弄出那么多烟吗?”
迦南循声走去,在房间深处的一把木椅上发现柏莎。
迦南一看见她,眼泪就流了下来,“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柏莎说:“不怪你。多琳怎么样了?她安全到家了吗?”
迦南说:“我用传送门把她送回家了。但,老师,有件事很奇怪。”
柏莎:“嗯?”
迦南:“多琳女士走之前,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她漂亮吗。”
柏莎笑了,“她是很漂亮的。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迦南如实说道:“我说,我需要思考半个月,再答复她。我以为这样能给出一个更客观的回答,但她……”
柏莎接过他的话说:“但她不喜欢这个回答,是吗?”
迦南睁大眼睛,“您怎么知道的?是的,她不喜欢。她又问我,如果您问我这个问题,我会怎么回答。”
柏莎挑眉,“你会说,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迦南纠正:“不,老师,女人的范围太小,人类的范围也不够……您是所有生命里最漂亮的那一个。”
柏莎手按太阳穴,头痛道:“迦南,太夸张啦!”
迦南说:“可我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迦南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离柏莎非常近,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悄悄接近她,现在,他跪在了她的脚边。
他仰头,粉眼睛痴迷地看着她,他的目光的的确确很像是在看“世界上最漂亮的生命”。
柏莎,“世界上最漂亮的生命”,被他盯视到了脸红。
不仅如此,她还由此感到心底痒痒的,某种愧疚感在催促她,坦诚一件可说也可不说的事。
最后,她还是决定说出来:“迦南,我要和你说件事,你保证,不可以生气。”
迦南委屈,“我什么时候生过您的气?”
柏莎说:“那好,我要说了,迦南,我刚才啊——”
迦南:“嗯?”
柏莎:“差点和别的男人亲吻了。”
迦南:“……”
迦南一言不发,她也不再说话,他们两个互看着对方,嘴角同时默契地向上提起,且越笑越灿烂。
他们彼此都清楚,对方在假笑,可谁也不拆穿谁地,就这样将谈话继续。
迦南说:“那个男人一定是拉托纳大人吧?”
他刚才注意到,房间的地板上,有一具倒下的男人身体。
柏莎说:“不,是他体内的龙,那头龙控制了他的身体,然后我们差点就……嗯,他没有得逞就晕了过去,可能是拉托纳的意识回来了吧。”
“诶,那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情敌吗,柏莎?”
“你怎么又不叫老师了……!!!”
“只叫你老师的话,好难赢过那么多狡猾的男人呀。”
柏莎的假笑垮下,声音像是控诉:“哪有什么狡猾的男人,最狡猾的那个男人就是你了!”
迦南也不再笑了,他只定定望她,声音低沉了少许:“那,您喜欢吗?”
柏莎被他看得嗓子发干,她舔舔嘴唇,避开和他对视,“喜欢。”
迦南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于是在她说完“喜欢”后,她整个人马上被站起的青年揽抱进怀。
视野中景色旋转,他们更换了位置,他坐到椅子上,她坐在了他的身上。
她张口想要抱怨,发现他的脸、唇近在咫尺,美色当前,她又实在嗓子干得厉害。
想要,想要亲他……
思考落下时,身体已先动作,两人的唇靠在一起,一个注定不会太快结束的吻就此被点燃。
柏莎明明疲惫到可以倒床就睡,一碰到他的嘴唇,她又清醒了。
迦南感受到她的热情,他很想回应,但顾虑到她的身体,他还是选择尽可能地放慢节奏。
他们已好久没进行过这样斯文的长吻,就像是在共同演奏一场安静的摇篮曲。
或许就是因为节奏太慢,才让柏莎能够分出神志,睁开眼睛,东张西望。
诶,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她眼睛向上抬起,一路顺着法师袍,看到与法师袍的主人对视。
柏莎:“…………”
柏莎大窘,想要推开迦南,但没成功。
她的动作反而让魅魔青年误会她不满足,而更加努力。
柏莎尴尬想哭,房内的第三人却静静伫立,既不动作,也不言语。
他仿佛很享受观赏他们亲吻的过程,嘴角都向上扬起了几分。
柏莎震惊,拉托纳,你什么时候有的这种癖好?!
她腹诽至此,乍然发现,有哪里不对。
男人的眼睛仍然是金色竖瞳,他不是拉托纳,他还是那头龙。
柏莎惊觉不妙,她狠狠咬了口迦南,将他们的吻暴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