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刺痛灼的苏北北睁不开眼,她痛苦的蹲在地上,那一刹那她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场上的除了王莹所有人都提着口气,廖静尖叫一声朝苏北北跑去,“北北,你没事吧?”其余队友都跑向苏北北查看她伤情。

陆文博脸色一变,盯着始作俑者王莹,“你瞎了?”

这是王莹回国后陆文博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她忍着气装无辜,“文博你说的什么话啊?我让你传给我是你不传,我不能自己接盘吗?再说我又没有违反游戏规则,什么运动没有个意外啊?”

她心底暗笑,瞎了就好,她就不信邢川还能怜悯一个瞎子?

台下的黎萍视线一直紧跟着邢川,看着他拨开重重人群焦急的走向苏北北,她的心针扎一样疼。

他对苏北北的在意真的只是在演戏吗?

“伤到眼睛了?”邢川弯下腰直接将苏北北横抱起,他脸色阴鸷,看得人后脊发凉。

苏北北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疼的说不出话,但脑子是清醒的,邢川就这样抱着自己让别人怎么想?

“邢总你……你放我下来。”她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声线一直在发颤,可见她疼得有多厉害。

邢川眉心紧蹙,步伐不慢反快,场上场下的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到邢川脸上的愠怒与急切。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传说中不近女色的邢川居然会对初次见面的苏北北上心?

他不是万年冰山,从来都不碰女人的吗?

所有宏阳的员工都没反应过来,只见黎萍突然跑上场,拦在邢川面前,“阿川,苏小姐是伤到眼睛来了吗?快带去我帐篷里,先给陈医生看看。”

邢川没犹豫,转身向黎萍的帐篷跑,苏北北只觉得两耳生风,鼻腔里都是邢川混着木质清香的汗液气息,与无数个夜晚一样,紧紧笼罩着她。

她揪紧邢川的衣领,情不自禁喊了句,“邢川。”

邢川将她抱得更紧,“别怕,应该没伤到眼球,别睁眼。”

他将苏北北抱坐在**,陈烈一番检查后,说:“万幸没伤到眼球,右眼皮擦伤,局部会红肿,苏小姐这三天尽可能的闭目休养,不要用眼过度。”

上过药水苏北北觉得眼睛的灼烧感减轻了一点,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她仰着头不停擦着眼泪,“我是泪囊坏了吗?”

“苏小姐,这是应激反应,过一会就没事了。”

邢川拧眉盯着陈烈,“你确定?”

“邢总请放心,苏小姐没有大碍。”陈烈垂眸站立着,这个男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我就说是小事嘛,真的会玩飞盘的人谁没被飞盘误伤过?陈医生,医药费多少,我替苏北北付。”

王莹抱着胳膊站在黎萍身旁,她总觉得有黎萍这块活生生的免死金牌,她随时都可以踩死苏北北,哪怕是当着邢川的面。

桑野淡漠的扫了眼王莹,转身朝帐篷外走,有蠢货在的地方总是让人额外生厌。

“莹莹,陈医生是阿川的人,怎么会收你的医药费?你应该跟苏小姐道歉才对。”黎萍声音虽然柔弱,但神情里皆是隐怒。

王莹很听她的话,盯着苏北北红肿的眼皮道:“不好意思啊苏小姐,体育运动难免发生意外,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会因为一场游戏就生我的气吧?”

苏北北揉着下眼眶,定眼看着眼前的黑妹,怪不得她总觉得眼熟,原来是王莹这傻叉又出现了,“黑成这样我差点没认出来。”

王莹被戳到痛处,撇头道:“我美黑!”

陆文博都听不下去了,他要是个女人绝对动手撕她了。

邢川盯着苏北北红肿的右眼,问:“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黎萍无缝隙连接,“如果苏小姐还觉得哪不舒服的话,我和阿川开车送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两人一唱一和的姿态像极了男女主人公,这让苏北北很反感。

这一个两个暗戳戳的找她麻烦,哪个不是因为他?

她忍着眼睛的酸涩环视帐篷内,发现医药箱里有一副护目镜,她拿起戴上,“陈医生,借你的护目镜用用,比完赛还给你。”

邢川明显不悦,“还比?”

苏北北无视邢川,站起身,“这点小伤我当然不会跟王小姐计较,比赛嘛,谁还没个意外?”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放完话苏北北直径走出帐篷,外面站的一排宏阳的同事,脸上有关切,有八卦,就是没胆子进帐篷。

廖静和陆文博站在一块正在聊着什么,看见苏北北出来了,她一口气跑过来,“北北,你怎么样?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苏北北面无表情活动手肘,“去医院的不应该是我。”

廖静眯起眼睛,“明白。”

在苏北北的坚持下,比赛接着开始,王莹也怕被报复,打着注意安全的幌子给在场的每一位女队员都发了护目镜,男的没人戴。

有了邢川刚刚那一出,谁还敢动真格去比赛?

一个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不是突然腿抽筋就是手发抖,丢出去的飞盘半米远的距离都没有。

陆文博拉着桑野象征性的跑几圈,只要接盘一定是丢给王莹,不是要接盘吗?那就让她接个够。

邢川被苏北北晾在一边,刚刚眸底的急切已经尽数消散,他倒要看看这个白眼狼在场上怎么报仇。

下半场,几乎就是苏北北和王莹的正面交锋,邢川队伍每次接盘都传给王莹,她接的指甲劈了好几段,虎口都肿了。

而王莹只要发盘就一定会被苏北北截断,她现在浑身上下又疼又气,扯去脸上的护目镜砸在草地上,“你们怎么都丢给我一个人,我又没有八只手!”这些人明摆着和苏北北一起气她!

她话还没说完,苏北北瞅准机会,以同样拍击的方式调转飞盘的方向,朝王莹飞去。

几乎是一瞬间,飞盘击中王莹的鼻梁骨,她尖叫一声坐在了地上,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发现脸上手上都是血。

“苏北北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朝我脸打!”她一边惊恐叫着,一边嚎啕大哭,“我鼻子断了!好疼啊!”

苏北北小跑上前,无辜道:“不好意思啊王小姐,体育运动难免发生意外,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说我都没有跟你生气,你怎么好意思跟我生气呢?”

那柔弱不堪的腔调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活脱脱加大版的王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