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桦今晚的手气好,下注加码一次比一次猛,摸牌的时候睨见对家脸上闪过惊慌,他还以为是对方手里牌太差,怕输掉裤衩。
他大笑着捏揉怀里的女人,挑衅问:“是个男人就继续加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感到一股强劲的力道扣住他手腕将他整只胳膊摆在台面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白影迅速闪下。
在看清是邢川的那一刻,向桦四根手指齐齐断裂,一声惨叫伴随着骨碎的声音,吓得众人四处散退,原本坐在向桦怀里的女人被溅一脸血,尖叫着滚落到地上,爬都爬不起。
邢川无视向桦杀猪般的惨叫,抡着烟灰缸发狠砸下,一下,两下,三下……
直至向桦整个右手掌血肉模糊,连同碎骨都暴露在空气中。
巨大的疼痛能让人瞬间失去知觉,向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变成一滩血肉,恐惧远比疼痛来的更猛烈!
他惊恐求饶,“川哥饶命,我不敢打她了,我再不敢了,救……救命啊!”
周围的保镖无人敢上前,一众赌客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心脏都快吓出来,跟向桦一道来的几个男人瘫倒在地上,忍住了尖叫,却吓尿了裤子。
邢川面无表情,犹如地狱来的罗刹,烟灰缸上染上了血迹,他嫌脏,扔向地面。
向桦以为自己得救了,可紧接着邢川抬手扣住他的左胳膊直接从他后颈生硬扳到前颈,只听嘎嘣几声,向桦整只胳膊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耷拉在自己肩头上,所有人倒抽口凉气,刚刚还熙攘热闹的赌坊,瞬间冷如冰窖。
向桦完全说不出话,他张着嘴发出破碎的呜咽声,五官因巨大的痛苦完全扭曲错位,他看不见邢川脸上的神情,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只有眼前的血红在提醒他,他已经身在地狱。
陆文博和桑野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桌上一滩血迹,地上拖拽的血印子足有三米多长,陈博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桑野一脚踹开门,邢川面无表情挥着手里的棒球棒,向桦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若不是他不断抽搐的双腿,陆文博差点以为地上躺的是一具散架的人偶。
“阿川!”陆文博上前拦住邢川,他衬衫上被溅了不少血,额上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邢川冷笑一声,“他不该死么?”
桑野睨了眼地上的向桦,他所有外露的肌肤无一处完好,青红紫绿纵横交错,只有脖子以上完好无破,“有人报了警,你快走。”
邢川扔下棒球棒,“把人拖去码头。”
陈博带着几名黑衣保镖迅速清理现场,将向桦塞进麻袋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几名陌生男人,为首的带着墨镜,“大公子,这是二太太的场子,您这样直接带人走,我们不好交代。”
邢川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心,抬眸的同时,男人下意识后退,与邢川对视的瞬间仿佛被死神盯上了。
“你想要什么交代?”
男人头皮寸寸发麻,终是抵不过邢川骇人的气场,他自觉后退,让出一条道。
刚刚邢川下手的时候没人阻拦,这会警察来了堵在门口,意欲何为大家心知肚明。
现场很快被清理干净,包括现场所有监控,邢川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向桦就没怕过后果,但想抓他的把柄,除了胆量还得有脑子。
桑野和陈博留下善后,陆文博和邢川坐上商务车从东大门离开。
一上车,陆文博将消毒毛巾甩给邢川,“阿川你是不是疯了?为了黎萍你能杀人?”
邢川将带血的衬衫换下,“打女人的男人算人?”
“畜生更用不着脏你的手。”陆文博眉头皱成一团,“黎萍在哪家医院?”
“在泰华。”
陆文博瞪大眼睛,“所以她现在和小苏妹在一块?你出来收拾人家老公,你把她们两放在一块?”
邢川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背刮掉了一层皮,大概是抡烟灰缸的时候用力过猛,他不以为然,“有问题吗?”
“小苏妹才跟你表白,你晚上将人带回家不就等于默认了,现在你又为另一个女人出来打架,渣男,你自己品。”
邢川拧紧眉头,“黎萍想离婚。”
陆文博当即按灭烟,“都快变成寡妇了还用得着离婚吗?阿川,你不会还想娶她吧?你真拿小苏妹当替身?”
邢川扣扣子的指尖微顿,“我跟苏北北只是各取所需,没有感情。”
陆文博直接笑了,“话说太早会被打脸。”
邢川摇下车窗,“叽叽喳喳像个女人,能不能让我安静点。”
车已经开到泰华小区门口,邢川看着手机上13通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迟迟没有下车。
15开头,是苏北北的电话。
而此时的苏北北正坐在一楼的餐桌上处理文件,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突然手机叮咛一声,陆文博发来微信:【阿川没事,不用担心。】
一直蜷缩在沙发角的黎萍,惊站起,“是不是阿川消息?他有没有事?”
苏北北淡淡说:“陆先生说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黎萍似是松了口气,眼神空洞的走到冰箱前,她本想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她最爱喝的那款饮料,可一拉开冰箱就看到用保鲜膜包裹着的水葱。
没有她最爱的汽水,只有邢川最讨厌的水葱。
黎萍缓缓汲气,邢川的饮食习惯她最了解,但凡沾葱他不掀桌子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允许放进自己冰箱里?
她侧目盯着苏北北,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将她死死包围,就算被向桦按在水池里几近窒息她都没有如此恐慌过。
是因为这个女人么?
邢川为了她连几十年的习惯都变了么?
一想到这黎萍双手又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她“砰”的关上冰箱门,将苏北北吓一跳。
“这么晚了,苏小姐还不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