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苏北北突然睁开双眼,身后是邢川平稳有力的呼吸声,她枕着他的胳膊,侧躺在他怀里。
身上的睡裙已经被邢川换过了,头发也被他清洗干净,她小心翼翼将被邢川压着的几捋发丝扯出来,将他胳膊挪到抱枕上。
苏北北半坐起身,盯着邢川看了十几秒确定他没醒后,她光着脚丫下床,顺带拿走了邢川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径直走到苏国盛和刘梅的卧室,除了上一次半夜误接到黎萍的电话,邢川的手机苏北北实打实第一次碰,她知道邢川的屏保密码,是她逃婚逃到他房间的日期。
将日期输入进去后,锁屏果然解开了。
苏北北倚靠着房门,深呼吸几口,点开邢川的微信,置顶的是她自己的微信头像,备注是宝宝。
后面的是工作群,紧接着是陈博的微X号。
苏北北点进去,不出意外看到了刘阿敏和李冬冬被邢崇安私底下带走的消息。
还有邢川强调的那句,“别让她知道。”
果然...
他还是没能守住她的证人。
苏北北叹了口气,将手机痕迹清除,她轻轻抚摸小腹,低声说:“宝宝,爸爸妈妈都很坚强,所以你一定比我们更坚强,医生阿姨说你会天兆流产离开妈妈,可是你还是坚强的留下来了,废墟底下我们一家人都能好好的,以后我们也一定会越来越好。”
苏北北忍着眼眶里泪,“妈妈真的很努力的尝试了,我做不到自欺欺人,也做不到没心没肺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所以,宝宝,跟我妈妈一起替外婆和舅舅报仇,妈妈一定会护好你,宝宝,你一定要坚强。”
苏北北揉了揉眼眶,心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她将手机塞会袖口里,端起桌上的茶杯,然后缓缓开了一道门缝,确定楼道里没人后,原路返回主卧。
不料一推开门,就撞进邢川的怀里,苏北北吓一跳,茶杯里的热水淌出来泼到邢川的胸脯上,“你去哪了?”
“你没事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房灯没开,只有床边一盏微弱的床头灯,苏北北焦急推开他,去扯床边的毛巾,顺手就将手机扔到床边的地毯上,这样一看,就像她慌里慌张扯毛巾把手机带落了。
“有没有烫伤,我看看。”
苏北北说完就要去扯邢川的睡衣,被他反手握住,搂紧她,慵懒的鼻音剐蹭着她耳廓,“几滴水烫不死我,你去哪了?我睡到一半梦见你变成了枕头,吓醒了,睁眼发现怀里真是枕头,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苏北北由着他抱着,她伸直手去摸他后背,又被邢川捉住,“还想要吗?”
苏北北拧眉,她只是想看他后背的伤口,可邢川狡猾的很,一晚上明明什么都没穿,但就是没让她看着,也没让她碰。
要是没怀孕,苏北北一定用强的。
“你是孕妇。”
他箍住她双手低头咬她耳垂,苏北北缩了下脖子,踮起脚尖撞他头,“你还知道我是孕妇?”
“要克制。”
他存心逗她,像惩罚她半夜乱跑,“每晚顶多一次,如果很想要...”
他突然吻住她的唇,将人抱上床,“我让你亲到解渴为止。”
苏北北拎起枕头砸他脸上,“睡觉,我就是去厨房喝个水而已。”
她翻身用被子裹住自己,心脏小鹿乱撞,差一点,差一点就被邢川抓到现行的了。
邢川将怀里的抱枕放回原位,大手一捞,苏北北重新回到他怀里,只是在关床灯的时候,他余光看了眼床尾桌上的净水仪。
与此同时,金城酒店,总统套房内,廖静一把推开陆文博,用被子盖住身体,“还睡不睡了?我明早还要上班。”
陆文博撩开被角,钻进去,“我帮你向小苏妹请假。”
廖静抬腿蹬他,“快年底了,好多事扎堆呢,北北怀着孕,不能事事让她亲力亲为,我还请假,公司搁那谁管啊?”
“我管。”
陆文博握住她脚踝,将人整个拖进被子里。
廖静手里拿着烟盒,在陆文博吻上来的时候及时含住烟嘴,打燃火机,陆文博不得已,坐直身体。
廖静深吸一口烟,将烟雾喷他脸上,“你开口闭口一个小苏妹喊着,真把我姐妹当妹看?”
陆文博举起掌心,“天地良心,我从没打过小苏妹主意,我真心实意把她当妹妹。”
廖静抬腿脚心贴在他胸口处,“邢家背后那么吓人,你把北北当妹妹就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拆了他两,背后可是一个庞大的噶腰子集团,我家北北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陆文博抽走她嘴里的烟,吸上,“话不能乱说,你得相信小苏妹的实力,只要她不把阿川的腰子噶了,没谁能动她。”前有邢川,后有邢渊,谁敢啊?
“陆文博,你和邢川到底参与进去没有?”
“没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们怎么可能做,阿川也是在上次塌楼事件后才知道邢家背后还藏着这样的组织,他回国自立门户是明智的。”
廖静脚踹翻他,跨坐在他腰上,接着问:“上次事件死那么多人还没出结果吗?还是我们在国内看不到新闻?”
陆文博单手枕着后脑勺,注视着廖静肌肤上的潮红,“结果早出来了,只不过不宜对外公布。”
“什么结果?”
“想知道?”
廖静一拳打他胸脯上,“废话,不想知道我问你干嘛?”
陆文博痞笑着掐灭烟头,右手一抛,精准落入窗边的垃圾桶里。
“再来一次,我告诉你。”
“少说一个字我弄死你。”
.....
隔天,苏北北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邢川在窗口贴了张便利贴,【上午有会议,早餐在锅里,等我回家】
她拿起手机,廖静已经将折腾一晚收集到手的情报第一时间发给了苏北北。
看到廖静发的长篇大论,苏北北起床犯的迷糊劲立马清醒了。
她套上外裙习惯性的光脚下地。
厚重的羊毛毯盖在地板上,走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走到楼道口伸长脖子往厨房门看,本想看看邢川回来了没有,结果没看到邢川,倒是看到家里的阿姨正鬼鬼祟祟的往砂锅里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