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刘阿敏迈步到苏娣床前,一把掀开盖在她头上的白被单,只见她面色红润,胸脯微微起伏,根本就没死!

她踉跄后退,险些摔倒在地上,李冬冬及时扶住她,“妈,您怎么了?值班不舒服了吗?”

刘阿敏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搀扶着李冬冬的手站起身,“冬冬,赶紧回去。”

李溪冉已经堵在门口,气势汹汹的架势,“院长,今天你出不去这扇门!”

“看到我母亲还活的好好的,你不应该是失望吗?怎么成惊吓了?”苏北北滑动手机屏幕,一段录像投影在白墙上,正是刘阿敏关掉苏娣输液管上排气功能的动作。

“人体被注入空气会引发空气栓塞立即死亡,加上我母亲是植物人,不细查根本发现不了端倪。”苏北北死盯着她,“刘阿敏,你这是谋杀!”

刘阿敏面色寸寸青白,可她依旧抵死不认,“苏小姐,您是不是过于敏感了?我上了年纪,值夜班身体不舒服,因为头脑昏涨不小心触碰到了开关,我承认这是我的职业失误,对不起我向您道歉,甚至赔偿我都认,但是扯到谋杀,这顶帽子实在太大了。”

“而且值班护士是一小时一查,就算我失误关掉了开关,护士也会及时发现,不然苏女士现在已经没了。”

苏北北将手里的捐献协议撕得粉碎向上抛,“我会把这个视频交给警察。”

李冬冬扑通跪在地上,“苏小姐我求您别,我母亲真的只是失误,您交给警察,我母亲这一辈子的职业和荣誉就都毁了!”

“刽子手需要什么荣誉!”苏北北提起地上的李冬冬按在墙上,直接撩起她的毛衣,可是从前腹到后腰,都没有手术过的痕迹,连一个针孔印子都没有。

苏北北当场愣住,连李溪冉也愣住了。

刘阿敏拽过李冬冬,将人护在自己身后,“苏小姐,我女儿是身体不好,但就算要换肾,我们也会遵纪守法在医院排单等待肾源,我承认当我听到你愿意将苏女士的器官无偿捐献后,我有私心想求你把苏女士的肾源捐给我女儿,因为她们的血缘相同,只要后期配型成功,你要我倾家**产我都愿意,但谋杀,偷肾,换心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苏北北按照自己的推测,逮到了刘阿敏,可是她推断错了李冬冬根本就没换过肾,“不可能。”苏北北指间捏着佛珠,目光阴鸷的要命,“替邢佔霖换心的人就是你,就算你女儿没换过肾,刘阿敏,你也骗不了我。”

“证据呢?”刘阿敏紧握住李冬冬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与苏北北四目相对的瞬间,寒光凛冽。

“证据在我这。”

邢川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李溪冉上前拉开门,他径直走到苏北北身旁,一手搂住她后腰,一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心,“别怕,有我在。”

他的吻落在她额前,一丝“浪**”,一丝沉重,滚烫的触感,有刺破黑暗的力量。

苏北北放松下来,依偎在他怀里。

陈博将手里的报告扔向刘阿敏,邢川搂着苏北北坐在病床边,“当年换肾的不是李冬冬,是你过世的丈夫李凯。”

刘阿敏盯着飘落在地上的报告,白字黑字,死亡原因:肾脏排异。

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再次闯进脑海中,她蹲下身将地上的报告撕得粉碎,“胡说八道,我丈夫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为什么还要污蔑他!”

陈博喝道:“刘阿敏,你吃斋念佛也洗不净你手上的血!当着邢总的面你还敢狡辩!”

“没关系。”邢川捏揉着苏北北娇白的耳垂,吻着她鬓角,神情宠溺,可嘴里的话却字字诛心,“就算死了十几年,也可以挖坟,凿棺,把他拖出来再验一次。”

“不要!”刘阿敏当场崩溃,她跪爬向邢川的方向,边爬边喊,“他已经去世了,不要再打扰我老公,邢先生我求求你了。”

陈博挡在她身前,“全盘托出,你没救了,你女儿还有活命的机会。”

“妈,您别这样。”李冬冬抱住刘阿敏失声痛哭,刘阿敏抚摸住她的脸,哭着哭着就笑了,“又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是吗?”

“逼我成魔的明明就是你们邢家人,现在又故技重施再逼我一次,邢先生,你们邢家的内斗为什么要把我这个普通人拉进去?我何其无辜,我的家人何其无辜!”

苏北北嗤笑一声,“难道你试图害死我母亲,偷走她的肾源也是邢家人逼你的吗?刘阿敏,你对得起你身上的白袍吗?”

李溪冉也难以置信,“院长,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

“别说了,别说了!我妈当年是被逼的,她不是坏人。”

李冬冬将泣不成声的刘阿敏护在怀里,“我妈辛苦学医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她很善良她不是坏人,是你们邢家人拿我和我爸的性命要挟我妈妈让她给邢佔霖换心,只因为她是霖州最优秀的心外科医生!”

“做,你们承诺我妈会给我爸找到合适的肾源,我们一家人衣食无忧,不做,我妈前途尽毁,我和我爸都不得善终,我们只是普通百姓,求告无门,有选择的权利吗?”

李冬冬捂着脸控诉,“你们知不知道我妈给邢佔霖换完心经受不住内心的折磨,亲手挑断了自己的手筋再也拿不稳手术刀了,她就是怕再被你们这些恶魔胁迫!是你们把我们一家害成这样的,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兴师问罪!”

刘阿敏开始疯狂扇着自己巴掌,“为什么逼我成魔的人活得好好的,却要报应在我老公和女儿的身上,我女儿也要走他父亲的老路,需要换肾啊。”

“妈,您别打自己,我求求您了,我不换,我不换肾!”李冬冬扼住阿刘敏的手,死死瞪着苏北北。

苏北北撇开邢川的手,站起身,她拂去眼角的泪花,“刘院长,你告诉我,他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