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渊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北北,为什么这么说?是我昨天吓到你了吗?”
苏北北垂着眸子摇了摇头,“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是我愿意为你花时间。”
“可我不愿意。”她清清冷冷的眸色,也不敢直视他,“邢渊,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浪费这个时间,你那么忙。”
“很多事情都没有结果,但过程远比结果重要。”他靠近她,握着她的手改为十指交缠,“尤其是感情,谁能保证自己喜欢的人就一定能与自己白头?”
“正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要努力,就算你不愿意,也不妨碍我继续对你好。”
他温温雅雅的腔调,带着清冽的薄荷糖清香和淡淡的尼古丁气息,跟昨天是一样的味道。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苏北北大概会沦陷吧,邢渊举止温润儒雅,谦谦君子的气派,这样的男人霸道起来几乎没有女人招架得住,单那淳厚的男人味就令人面红耳赤,可偏偏他是邢川的四叔。
虽然她跟邢川算不上正经男女朋友关系,床伴而已,可她肚子里的孩子真论辈分,是邢渊的侄孙,得叫他一声爷爷......
一想到这,苏北北当即抽出自己的手,这关系太乱了。
“邢渊,我心里有人,难道你能容忍自己的另一半心里藏着别人吗?而且那个人。”
她咬着内唇,豁出去了,“还是你亲侄子。”
邢渊弯下腰,与她平视,“还是忘不了他。”
“嗯。”苏北北抬起眼眸,近看之下,她双眼澄澈,脸蛋的肌肤还透着一层淡淡的樱粉,“也不想忘。”
苏北北硬起心肠想把话说狠一点,可对上邢渊的视线她莫名的语气就软了,那双眼睛太幽深,深不见底,像广阔无垠的深海,能包容万千,也包括她此时试图亮出来的尖刺。
邢渊看着她,脸上浮上温和的笑意,“那臭小子哪点比我好?”
她抿了抿唇,说:“他哪里都没你好,可我就是不想忘。”
就像感情,没有谁好谁坏,也不分谁对谁错,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邢渊,对不起。”
邢渊眸色沉了几分,“北北,你有你坚持的权利,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但我也有保留继续喜欢你的权利对吗?”
他视线始终定格在苏北北脸上,她娇俏的鼻尖氤氲着光晕,殷红的唇瓣轻抿着。
邢渊笑了一声,“不愿意跟我去吃饭了?”
还是不吭声。
他弯下腰,看着她浓密卷曲的睫毛,如蝶翼般忽闪忽闪的,这委屈又歉疚的模样击的他心口酸软,“朋友也不愿意做了?”
“没有。”苏北北的声音听起来娇软又失落,“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这是向日葵,没有红玫瑰,也不愿意收吗?”
苏北北接过邢渊的手里的花,小声说了句谢谢。
被直言拒绝,邢渊不火不恼,还跟哄孩子般,温柔的腔调,“我不牵你,还愿意跟我吃饭吗?”
“像对待你其他客户那样。”
苏北北心口发紧,再拒绝就真的过分了,她紧紧抱着怀里的花走到邢渊前头,“那我买单,你不许跟我抢。”
邢渊眉眼间笑意更浓,“好,我不抢。”
两人驾车离开后,左后方驶过一辆蓝色法拉利,驾驶室内坐着陆文博,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衔着烟,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唇角高度上扬的男人,“笑,再笑牙都要飞了。”
两辆车相继离开,谁都没有发现出口对面停放着一辆枣红色的宝马,女人酒红色的复古中卷发,戴着墨镜,手里衔着一支燃着的女士香烟,嘴角的笑容阴冷而诡异。
“邢川要完蛋了,所以大着胆子钓邢渊是么?”
驾驶室的荣音盯着邢渊车身驶离的方法,面无表情开口:“陈小姐,苏北北也没有和邢大公子断。”
陈美兮冷嗤一声,深吸口烟,车厢内瞬间烟雾缭绕。
从苏北北出现的那一刻起,陈美兮的视线就死死定格在她身上,一头微卷的乌发配上浓眉与殷红的唇,搭配墨绿色的及踝长裙是有几分复古的风情,很显然,她摸准了邢渊喜欢怀旧复古的嗜好。
“她看着年纪不大,模样也清纯,但举手投足间那无意释放出来的媚态却是顶级的拿人手段。”陈美兮将燃到一半的香烟按在车窗玻璃上,一点深灰印记浮现在她眼前,“三十以下的男人都喜欢纯欲女,追求极致的销魂体验,欲仙欲死让他们欲罢不能。”
“而三十往上走的熟男,**内放,开始钟情宜家宜室的小白兔,在**亲自教导成自己喜欢的模样,激发他们的保护欲,满足他们的成就感。”而苏北北这款半纯半媚的婊相中和三十前后男人的嗜好,她刚刚那波欲情故纵的手段就足以说明她道行匪浅。
陈美兮摘下墨镜,一双狭长的美眸寒鸷从生,“敢周旋在邢家的两个男人之间,胆子够大,荣音,尽快把她的资料发给我!”
荣音深踩油门,说了声是,她去新加坡报道的第二天就递交了辞呈,没有邢渊的地方每一秒都是煎熬,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苏北北,她没有能力扳倒她,那就把刀借给有能力的人。
晚上八点,邢渊将苏北北送回莱茵府,她抱着那束向日葵打开房门,脱掉高跟鞋,转身的时候腰间突然覆上一股力道将她压在玄关的墙面上。
鞋柜的自动感应灯点亮的房间的一角,花束掉落在苏北北脱掉的高跟鞋旁,男人清俊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了好几倍,后脑勺抵着软软的触感,是他温热的掌心。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块,交织着紊乱的呼吸与心跳声,她的唇瓣被他含在嘴里,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