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北愣愣的看着她们两,“我月经推迟了10天,验一下保险。”
“等着,我去给你买。”李溪冉一溜烟跑出去。
廖静坐到苏北北身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苏北北靠在她肩头,眼皮开始打架,“我眯会,冉冉回来叫我。”
她话音才落,轻微的鼾声响起,像奶猫打呼。
廖静杵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苏北北肚子里真有小宝贝,万一吓着了,邢家人她惹不起。
李溪冉火急火燎十几分钟跑回办公室,进来的时候将门反锁住,“我买了三个牌子的,北北,憋尿没?”
苏北北迷迷瞪瞪拿着试纸进到洗手间,李溪冉在门外平均五秒钟敲一次门,“好了吗北北?”
“拿出来给我看看。”
“只要有两条杠都算。”
“很浅很浅的也算,你不一定看得见,所以拿给我看看,别扔啊。”
苏北北站在镜子前盯着浴室柜上的验孕棒,确实有李溪冉说的很浅的一条杠,她心里咯噔一下,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惊吓,紧接着大脑一片空白。
“北北?你便秘吗?”李溪冉在门外焦躁的来回踱步,当苏北北拿着验孕试纸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沉默了。
那条刚刚还很浅的杠,颜色越来越深。
李溪冉顿时如临大敌,“北北,邢渊还是邢川?”
苏北北平静的坐回沙发,淡淡开口,“邢川。”
对比她的镇定,李溪冉和廖静脸上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兵荒马乱。
尤其是李溪冉,她挨着苏北北坐着,正色道:“北北,现在的邢川几乎遭受全网的讨伐,桑野手上的案子都推了,一门心思给邢川打官司,我不知道他们邢家究竟想干什么,但很明显有很多人都期盼着邢川垮,邢崇安一点动静都没有,十有八九不会管他这位长子,如果那些人发现你怀了邢川的孩子,你绝对受牵连。”
“去年年初一个做贸易的老板她老婆在我医院保胎,出门就被车撞了,小三买通一个癌症晚期的患者假装酒驾,原配摘去子宫保住性命,年底来复查的时候已经跟她老公离婚,小三携子上位,一家子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是找不到证据,肇事者一口咬定没有受人指使,老公没了,孩子没了,那女人也不是极端的性格,一直在找律师上诉但都因证据不足而败诉,小三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宝,和她前夫其乐融融,她这口气能活活把自己呕死。”
“豪门的带血戏码就更不用说了!”
廖静打断,“你别说的那么吓人,北北也没说非得要。”
“我要。”
两人同时惊住。
苏北北抚着小腹,想起刘阿婆的话,心口处隐隐作痛,“今天我和舅舅去霖州山遇到冉冉以前提过的刘阿婆,她摸了我的手说我六亲情分很薄,她说的很准,确实很薄。”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爸爸,我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妈妈因为受伤变成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还有一个所有人都说不存在的弟弟,寻找多年未果,但现在我知道他确确实实存在,只不过我还没有找到他,但是只要我不放弃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苏北北说着说着,嗓子哑了一半,“剩下舅舅和表妹相依为命,可苏婷却一直把我当仇人,现在她在灵华寺里出家,就算她洗心革面不恨我了,但也都回不去了,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喊我一声姐姐。”
“北北,你别说了。”李溪冉抱着她,“想要就生吧,我们一起保护你和宝宝,我是他干妈。”
廖静叹了口气,“那我当他三娘吧,谁叫我晚一步呢。”
苏北北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三个人抱在一起傻笑,廖静开始好奇,“冉冉,多大能看男女啊?”
“还早着呢,三个月的时候我偷偷告诉你,或者一个半月的时候给厉害的老中医号脉,但是那样不安全,还是到时候我偷偷给北北做B超吧。”
廖静又问:“生孩子到底疼不疼?”
“有的人二胎也疼的死去活来,有的人头胎三十分钟就生完下地了,生孩子不能问的这么片面,得根据个人体质。”
两人没怀孕的讨论的热火朝天,苏北北起身走到茶水台,她的杯子是一个扭腰的马克杯,奶粉色,邢渊偷偷买的情侣杯,苏北北上去送资料的时候才发现他办公桌上还有一个扭腰的蓝色杯子。
两个杯子凑在一块中间会呈现一个爱心的形状。
她看着杯子愣神了许久,李溪冉将杯子接过,倒了杯温开水给她,“北北,你打算告诉邢川吗?”
“不打算。”苏北北没再碰那个杯子,“这个孩子体内有我精血,我没有不要他的道理,至于其他人,我不在乎,等月份大了我就去国外,再不行找个人假结婚,总之办法总比方法多。”
她脱掉高跟鞋换上纯棉质地的薄拖鞋,全程冷静的犹如局外人般,这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她很自然的就接纳了,哪怕日后会遇到很多无法预料的困难,她都不会放弃。
因为,这是与她血脉相连的生命。
廖静与李溪冉互看了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惋惜,有这个孩子,邢渊是没戏了,就算他不介意,以苏北北的性格她也不会同意。
下午六点,苏北北拎着包迈出电梯,在地下车库的入口遇见了邢渊。
他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头顶的光线介于白与灰之间,整个画面像张被保存完好的老旧唱片,是那种复古却惊艳至极的味道。
邢渊上前握住她的手,手心的潮热感像极了那天,在沙发上,他吻她吻到近乎失控。
他的一切明明那样克制,却也同样炙热。
苏北北停住脚,喊了声,“邢渊,”
在他驻足的瞬间她手一缩想抽离出来,但没成功,邢渊又握住了,握得更紧,“怎么了?”
“我想清楚了。”苏北北注视着他,清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歉疚,“邢渊,我们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