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北昨晚喝了酒一夜没睡好,早上开完会就到集市选食材,煲汤调好定时后,在沙发上打个盹就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邢渊的脸近在咫尺,那双幽深的眸子不知何时被染上了情欲的底色,烫的她彻底清醒。
苏北北挣扎着想起身,邢渊握住她手腕,加深了吻。
她没想到邢渊的一切看起来那样温雅,却吻的如此霸道,半分不容拒绝。
她鼻间是他的气息,她嘴里亦是他的味道,带着最原始的野性迅速渗进她体内。
疯狂,强势,彷如死亡前的狂欢。
邢渊吻到自己都几近窒息,生理上的忍耐已然到极致,他双手握拳撑在沙发的两侧,露出的半截精壮手臂上青筋凸显。
他忍得难受,头深埋进苏北北的颈肩,沉闷的喘息与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交缠在一块。
一厘一厘试图击垮她的防线。
苏北北用力推开他,邢渊坐起身斜靠着沙发背,他扯掉领带,试图抱她,苏北北站起身退到对面的单人沙发,跟他中间隔着茶几。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邢渊一开口,喉咙里像蹿了火,沙哑的厉害。
苏北北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喝酒了?”
“没有。”邢渊注视着她,“北北,我很清醒。”
厨房里发出来嘟嘟的提示音,这是调定的时间到了,苏北北朝厨房走,手心后背都是汗,连锁骨上也沾染了邢渊滚烫的汗珠。
她戴着手套揭开锅盖,将事先切好的鱼片放进去,她给邢渊煲的是一整条鱼。
他的伤她始终惦记着。
在苏北北转身的时候邢渊已经走到她身后,他双手搭着台面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跟刚刚的距离一样近。
“北北。”他低头贴着她耳边的发丝,葡萄柚的清甜混着木屑的灼苦一丝丝浸入他鼻间,“做我的女人不好么?”
苏北北瞬间僵硬住,双腿如同灌了铅。
他双手从台沿到她腰后,渐渐收紧力道,直至两具身体重叠在一起,十分有攻击力,“我会对你好。”
“特别好。”
褪去温雅外壳的邢渊,半点不遮掩,坦诚的表达自己的欲望与情意。
**裸的直接,火烧火燎,致命的蛊惑。
“邢渊,我不明白。”
在感情方面苏北北其实很慢热,邢渊的情感太浓太烈也发展的太快,她不懂。
“我懂你的顾虑。”邢渊抵着她额头,“你相信命中注定和一见钟情吗?”
苏北北抿着唇,没吭声。
“那天你迷迷糊糊坐上我的车,然后畅通无阻的闯进了这里。”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把你的心也给我好吗?”
苏北北眼眶发热,她抽出自己的手,坦诚道:“邢渊,我心里有人。”
“是他吗?”
苏北北没答。
邢渊也不介意,他虚虚实实吻着她发丝,着了迷,入了魔。
“还等他吗?”
苏北北闭着眼睛,“不等了。”但她需要时间,或许再过一个六年,她自己都不确定。
更不确定为什么那个人的影子会和邢川越来越重叠。
“邢渊,我没做好准备。”她不愿拿他当替身,更不愿把他当做治疗情伤的过渡品。
邢渊跟邢川不一样,她跟邢川因交易而开始,每一步里都有阴谋和算计,像一团团解不清的毛线团又重新交织在一块,乱了又乱,而邢渊给她展现的一切都那样美好,苏北北不愿破坏。
“我明白。”
邢渊下巴抵住她头顶,伸手搂住她的腰,“我等你心甘情愿那一天。”
当天晚上苏国胜突然赶来霖州,说苏婷主动给她打了电话,决心遁入空门,要为自己和生母所做过得错事赎罪。
“北北,你信吗?说她去当土匪我信,去当尼姑,打死我都不信,北北,你说婷婷是不是进了传销组织或者被坏人拐走了受到要挟才这样说的?”苏国盛眼底乌青,浊白的眼球布满了红血丝,才多久没见,仿佛老了二十岁。
苏北北扶着他坐下,“舅舅您先别急,婷婷说了在哪个寺庙吗?”
“在霖州山上的灵华寺。”
苏北北将温水递给他,神情一顿,“舅舅,您确定是灵华寺?那是霖州最有名的寺庙,香水常年不断,竞选主持都是研究生以上的学历。”
“是灵华寺,她亲口告诉我的。”
“那好,我们明天去山上看看,看看她到底在没在那。”
“好,好。”苏国盛接过水杯,手都在抖,“是我没教育好她,我也有责任,北北,如果婷婷真的出家当尼姑了,只要她有个好的落脚的地方,只要她是真心悔悟能够平安,能够重新做人,我也放心,就当我们父女的缘分彻底结束了,我就怕她那天受了刺激做出偏激的事。”
苏国盛心软也重情,自从中秋后他没一天睡好了,恼苏婷更恼他自己。
苏北北搂着苏国盛的胳膊,头搭在他肩膀上,“我明白的舅舅,您放心,有我呢,您今晚踏踏实实睡一觉,明天天一亮我就开车带您去找人,我一定把她找出来。”
“对不起,北北,是我糊涂,都是我错。”
苏北北陪着苏国盛聊到深夜,说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两人说着说着都湿了眼眶,那时候苏娣还没出事,苏婷也很乖巧,一切都那样美好而完整。
隔天,六点整。
苏北北借了廖静的车,带着苏国盛出发霖州山,全程八十分钟的车程,车停到山脚下需要徒步上山。
从山脚到山顶,1999级台阶,相当于爬160层楼,
非节假日的霖州山没有以往那么多香客,但依旧多于一般的寺庙,苏北北将外套裹在苏国盛身上,“舅舅,山上温度会低一点,您注意身体千万别感冒了。”
“好,好,北北,我们上去吧。”
其实苏北北没抱太大的希望,可真当她看见苏婷穿着素服跟着一众师傅打坐诵经的模样时,她还是被震惊到了。
她褪去浓妆,剃了头发,手里拿着经书,似乎念的很吃力,那人的神情不会骗人,她很认真,很投入。
苏国盛站在门外,复杂的目光里噙着滚烫的泪珠,“在这就好,在这就好。”
上午的诵经还有一个小时结束,苏国盛静静坐在门口看着苏婷,苏北北身后走过一个盲眼老婆婆,她上前搀扶,婆婆握着她的手,捏了捏说:“丫头,劳你送我到门口的摊位上吧,老婆子我免费给你测个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