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我听说苏小姐今天公司开业,我以匿名的方式送了一束花给她。”

黎萍拿着擦窗布面对着玻璃,又通过镜面的反射打量着邢川的表情变化,只见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桌上的打火机突然失灵,他点不燃,然后走到黎萍身后的斗柜边,拿出一枚新的。

他一手点燃香烟,一手搂住她的腰,“这些都有阿姨做。”

黎萍仰着头,娇娇的望着他,“这是你的房间,我想亲自收拾。”隔着一层雾霭,邢川的神情她看不太真切,但他对苏北北的态度她很满意。

直接无视,连回应都懒得有。

住在邢公馆这段日子,黎萍不是没暗示过,但邢川都表现的很疲惫,黎萍也不急,她理解邢川目前的处境。

“只只,你清楚我底线吗?”

“清楚,我不会再骗你,也不会做令你讨厌的事。”

“你信我吗?”

“信。”黎萍抱得更紧,“阿川,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我手里有八个亿的现金流,你拿去买地皮,能买多少是多少,惠清利用情人拉拢官员炒坪川的地,她收拢的资金必须洗干净才能回国用,我们顺着这条线一定能查到她洗钱的证据。”

“我们可以在她之前购入坪川的地皮再高价转售给她,时机成熟揭发她的阴谋,现在就是担心她的阴谋被揭穿,连带着许多政商,上面不一定重点开发哪个区,又或者我们赌一把直接买南川的地皮,我都听你的。”

邢川睨着指间的煋红,半晌,他嘴角溢起的冷笑,“只只,我不花女人的钱,更何况还是向家的死人钱。”

黎萍心口一窒,想起惠清让媒体往外散播的谣言,说邢川要破产了,为了翻身不知廉耻出卖色相,勾引义妹,只为挪动向家的遗产。

“阿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你的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哪怕你真的会一无所有,你也还有我。”她眼底带着泪点,这副信誓旦旦的娇羞模样之前最戳邢川的心,可现在,他突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他咬着烟望向窗口,脑海中突然浮出苏北北腮帮子鼓鼓的样子,想起她说的那句不要,邢川募地发笑。

黎萍以为邢川是被自己感动了,她垫起脚尖在他下巴处吻了一下,这时她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当着邢川的面点开,是陈烈的微信,【黎小姐,晚上八点的心理治疗,我7点半接您。】

她主动坦白:“陈烈是惠清派来监视我的人,心理治疗室是我和惠清见面的地点,这条短信的意思就是今晚八点惠清要见我。”

邢川看着黎萍镇定自若又泛着无辜的神态,他墨黑的瞳孔悠然转冷,像隐匿在寒冰底下的漩涡。

“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告诉惠清,你已经将所有能挪动的现金流都押进了南川的地皮,加快她洗钱的速度。”

“嗯。”邢川转身,“只只,你煲的汤应该好了。”

黎萍将砂锅端上餐桌,墙上的分针刚好指向6,她盛了碗汤放置在邢川跟前,“阿川,我要走了,汤你记得趁热喝,我放了很多滋补的药材。”

邢川握着她的手在鼻尖蹭了蹭,“我会派人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不用!”黎萍差点失态,她挽着两鬓的发丝,解释说:“阿川,我很安全,如果被惠清发现有你的车跟着,对我们布局不利,你相信我,我能保护好自己。”

邢川静静看着她,“好,注意安全。”

黎萍走后,他叫来陈博,“把汤喝了。”

陈博看着这一大锅虫草乌鸡汤,后背都麻了,黎萍连着煲了一周的烫全进了他的胃,虽然味道不错,但天天这么补他白天工作都快产生幻觉了。

“邢总,我已经胖了8斤......”

邢川咬出根烟,“喝完就将消息放出去,坪川地下埋了排油管,一旦挖地就会泄露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到时候只会重点发开南川。”

陈博当即领悟,“这样一来,惠清收到消息只会卷带着所有人的资金压在南川的地皮上,以她在商场上贪婪的行事作风大概率会来个金蝉脱壳,被她拉拢的人集体赔钱,而她明面上一起投坪川跟着赔了钱,背地里却拿着大家的钱投了南川大赚一笔。”

邢川起身到吧台,他晃着晶莹透亮的琉璃杯,淡淡的琥珀绿染上他双眸,“可实际上真正存在污染问题的是南川,她背着所有人将钱砸进南川,等开放文件下来她百口莫辩,钱赔了,人也得罪光了,在霖州她再难翻身。”

陈博咽了咽口水,手里是滚烫的浓汤,后背却听出了一身冷汗,好一招釜底抽薪,计中计,搁一般人谁玩得过邢川?

这边苏北北聚会结束,廖静开车将她送回莱茵府,途径东郊巷的湿地公园时,苏北北鬼使神差般的摇下车窗往公园里看了一眼。

一辆黑色SUV正熄火藏匿在树林后面,车身剧烈摇晃着,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四周的虫鸣搅作一团。

“告诉我,他碰你哪了?”

“没有,阿烈,邢川血气方刚的年纪我都能稳住他,现在我更加可以。”黎萍指甲不可控的发力,深陷陈烈的肉里。

“他已经将全部身家都砸进南川那块地了,阿烈,你这边……要,要加快速度……”

“还不够快是吗?”

他发狠握住她腰肢,黝黑的车窗面上印着女人的五指印,车身因晃动剧烈,以至于车门从里面被踹开,掉出一只淡白色高跟鞋。

黎萍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找到她,找到洗钱的途径,阿烈,我……我只能靠你了。”

“她的财务不经过我,但我一定查到。”陈烈疯狂吻着她,“黎萍,替我生个孩子。”

灼热的汗水滚落在黎萍胸口,烫的她浑身颤栗,“对不起阿烈,我也想,可惜我已经不能生了。”

“你无法生育的报告出自我的手,黎萍,你的子宫很好,我们可以生很多孩子。”

“阿烈你说什么!”黎萍听闻大惊,关键时刻试图推开他。

陈烈紧握住她双手尽情释放,许久,他眼底倦怠散去,汗水从前额滑过他眼眸,那半阴半柔的眸色令黎萍不寒而栗。

“你说过会证明你的真心给我看,怀上我的孩子就是你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