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晚闻言眉间一皱,但并未多说话,自觉与温言拉开距离。
“你这时有事还是先忙吧,这些书我就拿回去先学习了。”
江枫晚说着就准备抬步朝外走去,而她刚伸出一只脚,就被身边人给拉了回去。
“我先看看你的病,昨日你伤得更重。”
江枫晚:???
她的伤虽然有些重,但……好像比楚启宸当时面目全非的模样,好了很多。
然而没等她拒绝,就被温言拉着坐在石桌前。
他看了眼待在不远处有些踌躇的李奕桦,眼眸微弯,轻声道:
“你和师父先去,我稍后就来,别忘了将自己的药箱拿着,你总是易忘。”
李奕桦得了准信,连忙点了点头,“好嘞,那大哥你先忙,我走了。”
温言温和笑着点头,回首就见江枫晚痴痴看着自己。
一时失笑,“这是怎么了?这样看我?”
江枫晚闻言,嘴巴比脑子快,不禁脱口而出,“你好像奶娘。”
她说完之后,大脑回神,瞬间转了口道:“啊不是,我是说你像奶娘一样会照顾人,奕桦这小子混得挺好。”
温言原本有些泛寒的冷眸,微微软了些,“把手伸过来,我诊脉。”
江枫晚听着他的话,乖乖伸了过去,但想到楚启宸的事,不禁开口道:
“你为什么不先去看看那楚启宸呀?他那次伤得可比我狠太多了。”
“你想要我将他治好?”
温言垂着的长睫微微一颤,语气未变,但眼底却已经氤氲起了风暴。
毫无所觉的江枫晚却直接开口道,“那倒不是,我可没想过他好好的。”
或许是考虑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妥,连忙又改口,“不是,我是说他那伤得有些重,恐怕是没那么容易恢复。”
嘶——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在温言这里总是这么挫败呢?
江枫晚正想着,耳边却传来温言的一声轻笑,悦耳又柔和。
“我知道了。”
“啊?”
江枫晚一脸疑惑地看向温言,他知道啥了?是知道她要整楚启宸,还是什么?
温言看着江枫晚愣怔地表情,心情颇好地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没什么,你身体里的一些毒素清除了不少,不久后就应当全好了。”
江枫晚听此点了点头,但还不是不满温言仗着个子比自己高就这样摸头的模样,愤愤地将他手给拽了下去。
“我跟你说,你别时不时就摸我头,咱们现在应当是有男女之防!”
温言挑眉,正欲说些什么时,却被走来的落梅打断了。
“小姐,药已经打包好了。”
江枫晚听后,朝温言摆了摆手,“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你给我的书我会好好看的!”
她说完就不管不顾地带着落梅朝着院门走去,背影潇洒中又带了点落荒而逃的影子。
温言失笑,直到背影消失不见后,才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收拾药箱朝着一处房屋走去。
……
一座普通房屋内。
楚启宸冷着脸,背朝天地躺在床榻之上,声音冷寒。
“事情都给我查清楚了吗?到底是谁给我下的药?!”
“属下查到或许是两处地方的药物,而这两处都是黑市里。一为醉红楼,一为鸢尾楼。”
“醉红楼,鸢尾楼?”
楚启宸闻言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两处地方都是黑市中不好惹的存在。
虽说醉红楼是女子烟尘之地,但能在黑市混得风生水起,必然有自己的能力。
而鸢尾楼更是黑市第一个不能惹的地方。
不过,这药物是怎么在自己身上的呢?他那天并未去过黑市。
“那你查到,那药粉是怎么在我身上的吗?”
跪在地上的人应声,“应是陈卓陈公子所为。”
楚启宸一愣,“他是怎么做的?”
陈卓与他并未有什么深仇大恨,所说有一点挫折,恐怕就是他们都要争夺江枫晚。
另外就是前些日子,他在朝中的势力给他哥哥找了些不快。
难道是因为是这些事?
那属下缓缓将这几日里他昏迷期间所发生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其中自然包括清风阁处事,以及相府审案一事。
“陈卓被关进去了?”
楚启宸不由得惊讶,凭借陈卓他哥哥的势力,而且应当与那右太傅张元廷还有些关系。
这怎么说也不会轻易被关进了牢中。
“是,据说是陈公子涉嫌杀人,还下药给了江家小姐,因而被强制关了进去。”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楚启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让人退了下去。
那日他本想先下手,却不曾想被江雪打断了自己的算盘,最后自己又被人暗害。
属下虽说是陈卓之手,但据他对陈卓的了解,他的脑子还不至于让他把手伸到了他楚启宸这里。
那这药难道是醉红楼之手?
他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下人的通报声,“公子,李大夫和温公子来了。”
“好,让他们进来吧。”
他说完,门外就走进来三人,一前一后,却有一人有些显眼。
楚启宸看着温言那张清润如玉的脸,微微皱眉,但考虑到现在是请人来医治,也不好说些什么。
“楚公子,这些日子可有其他不适?”
李景同放下自己的医箱,温和地看向楚启宸轻声问着。
“这些日子用了一些伤膏倒是好了一点,但这背上依旧有火辣辣的感觉,恢复起来也属实慢了些。
这就请您来看看,希望能快些好起来。”
李景同点了点头,便走向他开始观面相,随后才开始诊脉。
脉象稳定,并未有太大变动。而背上的伤痕确实异常刺眼,虽然有不少地方是已结痂,但却长出了不少脓疮。
这在逐渐变热的天气里自然更加难以愈合。
李景同神情有些沉重,拿出医箱里的手套开始去看那些疮疤,刚一碰,楚启宸便忍不住痛呼出声。
“李大夫,您慢点,我家公子他伤得属实太重了些。”
一旁的小厮看着自家殿下疼痛难忍的模样,心中一紧连忙说着。
他倒不是心疼楚启宸,而是害怕他痛苦至极时,就会对他们这些下人下手痛打一番。
李景同闻言点了点头,正准备再小心去看看他的伤时,却被温言轻声打断。
“师父,屋里光线并不好,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