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的一天,平海镇像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按照往常一样,该摆摊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外出劳作的劳作。
若是有心人,总可以发现到不一样的地方,位于镇中心的衍晶售卖楼大门紧闭,娇媚的迎宾小姐未出现,陆陆续续前来的客人,都被张贴在大门上一张有事歇业的告示,给打发走。
前来的客人并未在意太多,以为仅仅只是这一天,顶多发发牢骚叫骂几句后,转身离开改天再来。
这些狩匪客人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好了,遇到暴躁的早已经砸门,主要并不是没有人做过,无一不是被狠狠教训一顿,扔到大街上,至此再也没有人敢在售卖楼闹事。
镇上的少部分人,也清楚知道不单单是售卖楼歇业,还有位于山脉里的衍晶矿场。
这从以往来说,是从来未有过的事情,毕竟衍晶矿业是平海镇的支柱产业,平海镇能够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全都是依靠衍晶带来的繁荣。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衍晶矿场必定是不会停产的,就如前几年一般。
这让一些机敏的人,嗅到一丝诡异的气息,感叹风雨欲来的压势。
平海镇的城门口,依旧是先前那几位在值守,漫不经心地搜查来往之人,随意挥手示意他们通过,申立彪和田宝亮的逃走,对于他们这些城镇的守兵,并没有什么影响,照常工作便是。
排在后头的队伍中,出现一名锦衣袖袍的俊秀男子,眼睛望着城门口上的平海镇牌匾,露出追忆的神色。
在男子的周身,站着数位类似保镖的人,警惕地张望四周,若不是有他们的存在,附近的狩匪,早就上前打劫一番了,他们 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可不会在乎这里是不是城镇的范围。
毕竟,难得遇上一眼看上去就是肥羊的公子哥,这可太少见了。
“王叔,你今天突然带我来平海镇做什么?”
公子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留着一对山羊胡,轻声道:“父亲在几年前交代过,不允许我们靠近这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得为我们的生命着想。”
唤为王叔的男子,名为王明,是眼前这位公子着装的老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四周,凑上前低声道:“少爷啊,我收到了线报,说是平海镇要变天了!”
“所以,我趁此机会赶紧带你来看看!”
“变天?!”
少爷微微张开嘴巴,嘀咕重复了一句,似乎还没有接受这个消息,随着后方排队的人催促,才缓过神来,向前迈步跟上队伍,沉声道:“变什么天?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海镇有谁坐镇?申立彪和田宝亮啊!”
“平海镇,又是谁的地盘?是那个人啊!”
少爷说到这,脸上出现咬牙切齿的怨恨神色,冷声道:“自从他的出现,这个国家就变了,平海镇硬生生被他从国家手中分割走,成为他的私人地盘!”
“王叔,你说只要有那人存在,平海镇的天可能变么?”
王明目光闪烁,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轻声道:“少爷啊,这天真要变了!有消息得知,申立彪和田宝亮被人赶走了,现在根本不在平海镇,去找那人搬救兵了!”
“…………”
少爷猛地转过头看向王明,一脸不敢置信看着他,瞪大双眼问道:“申立彪和田宝亮被人赶走了?这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
王明一边跟着队伍前进,一边轻声道:“不然,少爷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带您来平海镇,全都是因为此!”
“这次不单单是带您故地重游,还是想要寻找击败申立彪的人!”
“王叔的意思,是寻找到他,请求他帮助我们?”
少爷眼前一亮,随即想到了什么,目光逐渐黯淡,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万一,他知晓那人的身份,不可能会答应我们的请求的!”
“这可不一定!”
王明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笑道:“他可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从击败申立彪和田宝亮开始,就已经得罪了平海镇的幕后老板,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这个方面上,他跟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想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况且,能够击败申立彪,其实力肯定不会差。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与我们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再说了,少爷您甘愿如此么?”
听完王明的一通解释,越听下去少爷的眼睛越来越亮,笑容洋溢在嘴角。
“就照王叔说的办,去寻寻这人!反正,咱们这几年游历在外头,也没有多大的收获,不如拼一次!”
“老子已经受够现在这一切,必须推翻!”
“少爷,不能说粗话额。”王明摇头提醒道,嘴角的山羊胡一抖一抖,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
在少爷的沉默中,终于轮到了他们,在搜过身之后,进去到平海镇。
华贵的衣服,让守卫多瞧了几眼,保镖们以为是图谋不轨,险些发生不小的冲突,所幸最后被王明压了下来。
………………………………………………………………
平海镇附近的森林里,一艘匪船停靠在一处湖泊当中,在其一旁还有一头被揍晕过去的蛮荒兽,吐着舌头躺在地上。
匪船的桅杆上悬挂着一面雨间阁楼匪旗,在清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身姿。
“什么?他们这也太过分了!”
本该宁静的水面,突然从匪船传来一声喝骂,惊得泛起丝丝波澜,一两只不安分的鱼儿,跃出水面。
楼雨匪船内,晋雨楼眼中充满怒火,双手握住船沿,盯着站在面前的曲苒,大喝道:“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仅仅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完全掌控平海镇,给所有居民们下毒药,还想办法威胁镇上的全部医生们,不许抽取血液研制解药?”
“前面只是把他们揍飞,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应该把申立彪和田宝亮抓住教训一顿!”
随着晋雨楼的喝骂声,楼雨匪团的其他人都露出愤怒的神色,对申立彪在平海镇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的愤怒。
在晋雨楼和苏擎刚苏醒过来时,就询问了曲苒的经过,没想到了解了一段平海镇的经历。
苏擎面无表情地摩擦手中的黑刀·寒月,要不是身上包扎的纱布,显示他还是一名病号,不然大家都以为他是准备跟人干架了,这气势。
“可惜啊,当时我不知道这段经历,否则我一定要把申立彪逮住,让他尝尝这世间最痛苦的严刑!”
乐子立煞有其事的握紧拳头,在胸前比划,仿佛跟申立彪作战的不是晋雨楼,而是他。
黎若轻轻瞟了眼手舞足蹈的乐子立,轻声向曲苒询问道:“这么说来,你的父亲已经……”
“…………”
曲苒低头眼中露出悲伤的神色,不禁用力抓住随身携带在身边的背包和药囊,这是父亲曲晖留给她最后的一丝念想。
晋雨楼见到曲苒的神情,有心想要安慰,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咽回了肚子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初在逸和镇见到那位头发半黑半白的中年男子,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生怕他拐跑了自己的女儿。
云娜默默上前,轻拍着曲苒的肩膀,轻声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按照你所说的,岂不是研制解药的人,只剩下一人了!”
“对!”
曲苒缓缓抬起头,抬手擦去眼角的眼泪,泛红眼眶,沉声道:“虽然只有我一人,但这是大家多年来的成果研究,只是差最后一步,并不需要多大的难题!”
“我只不过是在他们的研究内容上,来付出实践,这是最简单的一件事!”
黎若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你这几天研制出来了么? 只要研制出来,给平海镇的居民们喝下,这天也该晴朗了!”
“差最后一副药材!”
这几日以来,曲苒除了关注晋雨楼和苏擎的伤势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研究解药,背包里父亲曲晖和医师们多年的研究资料,她只需要顺着他们的思路,进行下一步研究,便可以了。
但在研制出药方后,却把曲苒给为难住了,手上差这最后一副药材,是她所没有的,而且是最为关键的一副,如果没有它的话,这副解药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曲苒重重叹了口气,沉声道:“我手上并没有!”
“是哪副药材,尽管说出来!只要我们有,绝不会小气!”
乐子立拍着胸口保证,浑然把楼雨匪团当做了自己的家,笑道:“堂堂一个大匪团,还会没有一副药材么?”
“你这是没有把我们大当家晋雨楼放在眼里,他是多么的了不起!”
“嘿嘿!”
被乐子立这么一夸,晋雨楼不好意思地笑着,抬手挠着头发,嘿嘿直笑。
“少来!”
黎若一巴掌扇在乐子立的后脑勺上,看着曲苒说道:“虽然乐子立有夸大的成分,但药材我们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