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晋雨楼咽下口中的食物,扭头看向插在柱子上的扶手碎片,向殷伯泰抱怨道:“有没有搞错啊?能不能让我好好安心吃一个饭,你知不知道,我从斗兽场一路打过来有多累?”

“打?”

殷伯泰眉头一挑,探出身子,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晋雨楼,沉声道:“向昔日的同伴出手,真够冷血的啊!”

晋雨楼默默地把手里的糕点全部塞进嘴里,舔干净手指头,搬来一张凳子坐到殷伯泰的正对面,沉声道:“冷血?我可比不上殷大将军,置平民百姓的性命不顾,任由狩匪劫掠各大城镇,想必这几年来收取了不少的金钱吧?”

殷伯泰目光一冷,盯着晋雨楼的眼睛,冷声道:“晋雨楼,我劝你无端的猜测最好不要说出口,不然你小心祸从口出!”

暗地里与狩匪勾结,和摆在明面上被人说破,这是两回事,殷伯泰作为南大陆的偏将军,这事捅破纸皮暴露,事情可就大发了。

“是不是胡乱的猜测,我想殷将军的心里最是清楚。”

晋雨楼慵懒地向后靠去,懒散靠在座椅的背后,双手随意地垂落在凳子两侧,笑道:“也难怪殷将军能够修建这么豪华的将军府啊。”

这一路走来,晋雨楼也将将军府府内的情况,看得有七七八八,装修的精美程度已经超出寻常将军府的程度,更是连泗水城一豪的汤家府邸,跟将军府一比都差上一筹。

“呵。”

殷伯泰重重地冷哼一声,不想在跟晋雨楼做无谓的小孩斗嘴,没有任何的意义,习惯性地居高临下看下他人,沉声道:“晋雨楼,我想你一路大费周章地闯进将军府,不会是为了当着我的面说几句无端的揣测吧?”

听到殷伯泰再次辩解的话,晋雨楼耸了耸肩,轻声道:“我是来替云娜要回那五千万的?”

“五千万?”

殷伯泰嘴角向上翘起,早就知道晋雨楼来此的目的,果然没有猜错,微微笑道:“什么五千万?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啊。”

晋雨楼望着殷伯泰脸上嘲弄的笑容,轻轻探出身子,让背脱离靠椅,沉声道:“别打马虎眼了,一早云娜和黎若带着五千万来这里跟你达成完成约定,来完全购买孤儿院的使用权。”

“可你事后让鲁麻和汤振去找孤儿院的麻烦,胁迫、伤害老院长和孩子们,不觉得这件事太过分了么?”

“云娜的钱到底在哪?!”

“呵呵。”

殷伯泰摇头嗤笑道:“晋雨楼,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什么,在这个世界,弱小就是一种罪!”

说着,殷伯泰一脚踢开身旁那个箱子,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黄金和各种珍贵的财宝,说道:“云娜的钱都在这了。”

晋雨楼眯着眼睛看了眼箱子,面无表情地盯着殷伯泰,他知道不会这么轻易让他带走这些东西的。

果然如晋雨楼所猜测一般,殷伯泰并不打算就这样把金子交给晋雨楼,弯下腰拿起几根金灿灿的金条和一两块黄金,丢到晋雨楼的面前,说道;“看看这些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晋雨楼一脸警惕,生怕有诈,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金子,端详了几眼,硬要说区别的话,金条相比黄金,都是经过严格的规划,有棱有角。

不然,晋雨楼真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分别。

殷伯泰见晋雨楼没有说话,出声笑道:“还记得当初江云天和羊槐为什么去的逸和镇么?”

“为了逃出的背甲猿?”

晋雨楼握着金条,悄悄收回口袋中,丝毫没有打算交还给殷伯泰,再说了这本来就属于云娜的,收起来合情合理不是?

坐在上位的殷伯泰,自然把晋雨楼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也没有出声,毕竟在他的眼里,这些迟早还是要收回到他的口袋里,谁也带不走。

“那红鲨匪团的大当家何显和二当家望海鲨,为何特地前往的边陲地带去追杀江云天?”

“为了他所说的那批货物,等等………”

晋雨楼眼睛一亮,再次掏出那根金条,询问道:“这么说来,这些是何显口中的‘货物’?”

“当然!”

殷伯泰手心痒痒从箱子抓住两根金条,向上抛起接住,轻笑道:“在整个南大陆,只有我会要求何显他们,必须把金子做成这种规格,其他人都还是的你先前看到的一般,无规则。”

“我不知道江云天是怎么从何显手里夺走这批‘货物’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批‘货物’交到云娜手里,可最后还是回到我手中了。”

“这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云娜并没有定期交还所需的数目,距离此还有一大截呢?我又为什么不能收回孤儿院?”

晋雨楼看着间接性承认与何显勾结的殷伯泰,在见到他那无耻的笑容,缓缓收起脸上的懒散,不忘把手里的金条重新放回口袋里,沉声道:“这些根本就不属于你,这本来就是狩匪从平民那劫掠来的,谈何说法是属于你的?”

“呵呵。”

殷伯泰一把抓住落下的金条,不屑地笑道:“我身为南大陆的偏将军,整片南大陆都归我管辖,那些平名也归我统治,他们的财物属于我又有何差别?”

“而且,我多年来,历尽辛劳替他们尽心抵御蛮荒兽,追剿作乱的狩匪,只不过收他们一些小小的费用,这很过分么?”

“追剿作乱的狩匪?”

晋雨楼望着殷伯泰脸上洋洋得意的笑容,屁股轻轻离开座椅,轻笑道:“是追剿不答应与你勾结的狩匪吧?好让这片土地只存在听命于你的人。”

“晋雨楼。”

殷伯泰大喝一声,重重地拍了下座椅,没想到习惯性拍到断裂那块落空,赶忙装作不在意拍向另一侧,怒喝道:“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是在对谁说话吗?不知死活?!”

“我当然知道,南大陆的偏将军殷伯泰!”

晋雨楼左眼处的金光闪烁,皓幽之力脱离体内,浮现在周身,凝聚成一个个透明的气泡。

“光影·水泡!”

气泡迅速飞向坐在位置上的殷伯泰,看晋雨楼这架势,是不准备给他留有全尸。

“哼!”

殷伯泰望着密密麻麻袭来的气泡,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鼻子冷哼一声,一股强大的气势迸发而出,气泡连碰殷伯泰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这道无形的气势震散,在前方尽数炸裂,消散于空中。

“晋雨楼!”

处理完气泡后,殷伯泰缓缓站起身,阴沉着脸盯着晋雨楼,喝道:“越阶向偏将军出手,这罪名可不小啊!”

“罪名?我已经不在乎了,多出手一次,不过是多加一项罪名罢了,我都已经身为府兵叛徒,还在乎这些么?”

晋雨楼对于殷伯泰如此轻易地处理掉气泡,一点也不惊讶,否则也不会当上南大陆的偏将军,至于他口中的威胁,更是不会在乎。

晋雨楼他都已经被安上叛徒的头衔,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还在乎多出一条向偏将军出手的罪名吗?

他根本不在乎!

殷伯泰听完晋雨楼的话,是在挑衅他的威严,难得涌上一丝怒火,用力抓住手里的金条,使劲朝着晋雨楼扔去,一抹锋利的衍气附着在上方。

“驱影·熊掌!”

面对殷伯泰投掷来的金条,晋雨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操控皓幽之力在右手处,凝聚出黑熊的熊掌,蹬脚向前冲去。

“砰!”

熊掌虚影与金条狠狠撞在一块,刚猛的威力直接将皓幽之力震散,震飞晋雨楼的身体,随后直愣愣地向后飞去,再一次射进身后的同一根柱子上。

“轰!”

殷伯泰负手望着躺在地上的晋雨楼,不屑地笑道:“真以为击败红鲨匪团的望海鲨和几名校尉,就以为能够跟我抗衡了?”

“不然我偏将军这位置让给你坐?我养老退休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狂妄!”

晋雨楼抹去嘴角的鲜血,手撑着地板爬起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连殷伯泰随手丢出来的一击,都挡不下来,实力怕是比江云天还要强上几分。

“事情大条了!云娜交代的事情,不好办了啊。”

“知道不好办了?晚了!”

殷伯泰听到晋雨楼的吐槽声,不屑地冷笑一声,迈步脚踩在台阶上走下,朝晋雨楼走去,手里的衍气在不断凝聚,看样子似乎准备要一击解决这在他眼里小小的麻烦。

“知道不好办,也得办!谁让我早就答应了云娜,反悔的机会没了!”

晋雨楼望着不断走来的殷伯泰,不断凝聚出气势,让皓幽之力和衍气遍布全身,收起心里的慵懒。

“让就去死!那五千万也别想拿回去!”殷伯泰握紧拳头朝着晋雨楼挥去。

正当晋雨楼准备出手抵挡时,大厅突然传来巨响,随后是剧烈的抖动,只见到接连几次受击的柱子,不敢重负的倒塌,连同着整座建筑物剧烈摇晃后,轰然倒塌,将大厅内的晋雨楼和殷伯泰压在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