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跳进将军府的晋雨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扫了眼装饰精美的庭院,忍不住吧唧了几下,摇了摇头向前走去,望着假山和绿水湖泊,鸣叫的鸟儿,感叹道:“殷伯泰真会享受,家里的风景造得真好,可惜嘴里没点东西。”

原先带来的冰糖葫芦大木棒,早在战斗中被摧毁的一干二净,不知所踪了。

“不知道这鸟好不好吃?”

晋雨楼蹬脚跳起一手抓住树梢上鸣叫的鸟儿,龇牙盯着惊慌的它,笑道:“这如果要是炙烤肯定很美味。”

“叽叽叽叽!”

见到晋雨楼舔着嘴唇吞咽口水,鸟儿绝望地扑腾着翅膀,羽毛飞溅到各处。

“反应这么激烈干嘛?没见过这场面吗?”

晋雨楼见它反应如此之大,更加剧烈的挣扎,侧头躲开飞来的羽毛,话音一转,嬉笑道:“算了,苏擎又不在身边,没人可以生火,而且巴掌大的大小,还不够塞牙缝的呢?走走,一边去!”

被晋雨楼松手放飞的鸟儿,立马展开翅膀远远飞去,逃离晋雨楼的掌控,只不过在离去之前,大大方方地赏赐了他一泡珍贵的尿液。

“你给我回来!看我不扒了你的毛,剁了炖汤!”晋雨楼望着脚边的那滩水,气急败坏地指着天空中的鸟儿大骂道。

“叽叽叽叽!”

“你还嘲笑?别忘了是我主动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你早就进了我的肚子了!”

晋雨楼生气地捡起一块石子掷去,准确地砸在鸟儿的头顶上。

“………”

被砸中的鸟儿头一顿,慌慌张张地飞远,不敢在这里继续逗留。

“算你跑得快!”

听着墙外的喝斥声,无奈之下的晋雨楼只好强压下对食物的渴望,忿忿地瞪了眼飞离鸟儿的背影,大步迈着向将军府深处走去。

可没走多久,晋雨楼就发现了不对劲,一路走来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这对于南大陆权力中心所在地的将军府,连府兵的没见到,对于这来说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走过大门前的庭院,来到的便是主阁楼前的空地,这里晋雨楼见到了消失的人影,原来身处将军府内的府兵全都聚集在此,一脸戒备的望着走进来的晋雨楼。

“杀!”

在见到晋雨楼的瞬间,这些隶属殷伯泰的亲卫队府兵,高举着手里的武器,大喊着冲向前,惊得晋雨楼吓了一跳。

“殷伯泰,想要见你一面可真够难的。”

晋雨楼左眼金光闪烁,皓幽之力缓缓浮现在双手上,毫无畏惧地冲进人群中。

………………………

坐在大厅中的殷伯泰,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左手手心揉搓着两颗金子,肩膀上驻足着一只低头蹭着脖子的鸽子,脚处还绑着信匣子,赫然是一只信鸽。

殷伯泰低头看着右手手心上的信条,上面记载着泗水城发生的事情,包括晋雨楼大闹斗兽场和击伤府兵同伴一事,再听到门外传来的厮杀声,摇头沉声道:“晋雨楼……”

“砰!”

一道黑影砸在大门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惊得信鸽脱离肩膀,飞向屋顶,最后又落回栏杆上。

殷伯泰抬起眼皮看向大门上那渐渐滑落的人影,面色不变,只不过左手揉搓金子的速度加快,阴沉不定地盯着大门。

“轰!”

又过了一会,又一道人影倒飞而来,这次的威力比上次大多了,直接将两扇大门撞飞,滑行撞在殷伯泰的脚边。

“殷将军……”受伤的亲卫府兵艰难地抬起手,向眼前的殷伯泰呼救道。

殷伯泰紧皱着眉头看着咳血不止的手下,胸前还有块明显的痕迹,沉声喝道:“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拦不住!”

“不是,殷将军这不怪我们,晋雨楼的实力不是我们所能抵挡的。”府兵手撑着一旁的箱子颤颤巍巍地爬起身,辩解道。

殷伯泰面无表情地盯着木箱上的那道血手痕迹,目光一凛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的这名手下。

“殷将军………”

府兵被殷伯泰的眼神吓到,连身上的伤痛都暂时忘记了,冷汗从额头上哗啦啦的流下,惊慌地看着他,要知道这种眼神只有在惹怒到殷伯泰之后,才会出现的,而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触怒到将军了。

“滚!”

殷伯泰重重地一巴掌扇在手下的脸上,将其重新扇飞到地板上,阴沉着脸盯着他乌青的脸颊,恶狠狠地骂道:“废物!”

“啊!”

这名府兵悄悄吐出口里断裂的牙齿,捂着脸颊落荒而逃,生怕继续呆在这里被殷伯泰要了小命。

“哼!”

殷伯泰看着亲卫逃跑的背影,冷漠地做回椅子上,拿布擦去箱子上的血渍。

“砰!啊!”

又一道惨叫声响起,原本逃向大门的亲卫府兵,再一次被人击飞,撞在后边的石柱上,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殷伯泰擦拭的动作一滞,随手丢掉都是鲜血的锦布,抬起头瞟了眼有些倒霉催的手下,三番两次被人击飞,最后移开视线看向门口,看到空地上满是倒地哀嚎的亲卫府兵,地方多多少少出现了些破损,望着出现在门口的人影,出声说道:“还是来了啊。”

晋雨楼抬脚跨过门槛,缓缓走向前,在距离殷伯泰数十米处停下,看着他的脸,沉声道:“对于我的出现,你似乎不是很意外?我还以为在得知我大闹斗兽场后,再次见到我会大发雷霆呢?”

“大发雷霆?”

殷伯泰嘴角一撇,揉戳着金子,嗤笑道:“愤怒是有的,但大闹斗兽场一事让我大发雷霆还不值得,只要我还坐在南大陆偏将军的位置上,那东西随时都能够在建起来,它还不值得我大动干戈。”

“对于你会出现在我这里更是不意外,你能够在斗兽场出现,不正是因为孤儿院一事么?为了救庄徳那条微不足道的性命。”殷伯泰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况且,以你寄住在孤儿院的情况,与云娜的交情定会来我这里走上一趟。”

“只是我没想到,我一路派过去的府兵都没有阻拦下你,把你抓起来,反而还让你打到了我这里来。”

“看来,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麻烦啊?”

晋雨楼指着自己嘴角干涸的血迹,斜眼瞟向殷伯泰,喊道:“瞎了吗?没看到我身上的伤口吗?就因为你大张旗鼓的追剿我?还说没给我造成麻烦,我跟你说啊,给我造成了非常大的麻烦,弄得我现在全身酸痛,最主要的是说肚子饿坏了,没有一点存货了。”

“说说,这叫没给我造成麻烦么?”

“放肆!”

殷伯泰一改先前的笑脸,阴沉着脸重重拍了下座椅,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座椅的扶手断裂成两半,手里的金子被拍成干瘪的一块,愤怒地大喝道:“晋雨楼别忘了你的身份,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我身为南大陆的偏将军,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啊?!”

面对殷伯泰的震怒,换做他人早就被吓得跪到了地上,半条命已经去了,但晋雨楼丝毫不在乎,满脸轻松地走向桌子,拿起桌上的糕点,丢进嘴里,笑道:“别说,将军府里的糕点果然比外边的好吃。”

“我说啊,外边的糕点虽然也好吃,但跟将军府的相比,还是差了一筹。”

“早知道如此,我之前就时常来这里窜门了,或者让江云天带点回去。”

坐在主位上的殷伯泰看着喋喋不休的晋雨楼,运转起体内的衍气,握紧干扁的金子,挥手向他使劲的掷去。

“哗!”

金子划破空气的爆裂声,响彻这空旷的大厅。

“呜?!”

满手抓住糕点,嘴里塞得满满的晋雨楼,瞪大双眼望着袭来的金子,连咀嚼都来不及,一口吞咽下口中的糕点,匆忙侧头避开金子,让它们击中后边的木柱子上。

“砰!”

“喂,没看到别人正在吃东西吗?”

晋雨楼扭过头,咽下嘴里残余的食物,举起双手朝殷伯泰大喊道:“打扰别人吃东西,不知道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么?还居然是用金子砸我?!”

“这么看得起我吗?”

殷伯泰盯着没大没下无规矩的晋雨楼,无语地望着他居然又往嘴里塞进糕点,重新抓起食物,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将军府,他的地盘?

身受敌阵,还有闲工夫吃东西,不知道该说晋雨楼他没心没肺,还是心眼大?

“呼!”

吃饱肚子的晋雨楼,大大咧咧地躺在桌子上,一手拿着一块精美的糕点,一手挠着肚子,居然在殷伯泰的面前这么睡着了。

“呵!”

殷伯泰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嗤笑道:“早就从江云天口中听闻晋雨楼的脾性有些怪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被气笑的殷伯泰,怎么可能忍受有人能够无视他在他的面前睡觉,直接抓起断裂的扶手,再次运起衍气,砸向熟睡中的晋雨楼。

“砰!”

又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响彻这片空旷寂静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