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这两人又迅速地扭打在一起。

我欣赏着两人打得正欢,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下,坐在钢琴前为他们俩弹琴助兴。

这一年来,每日帝驰晏都会请中医过来帮我针灸,我的手指灵活度也恢复到受伤以前,弹起琴来愈发得心应手。

一曲终了,抬眸就对上帝驰晏那双燃着暴怒火焰的眸子,盯着我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这一年来,他对我客气疏离,今夜怎么不装了?

这绿帽子还没给他戴上呢,他就受不了了?

“颜汐柔!”

他的嘶吼声像一阵狮吼响彻庄园,“你为什么这么不守妇道?”

我又拿起高脚杯将红酒一饮而尽,看着只剩他一人,不由有些扫兴,娇笑问道:“俞逸乔呢?你不会打不过人家,又把人家群殴了?”

“你还在心疼他?你不是和他断了吗?为什么还在这,还在这……”他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面色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说话间竟难受地捂住肚子,一只手死死地搭在我肩膀上不肯松手。

我莫名烦他,自己在外面和人不清不楚,管得倒挺宽。

“帝老板,我们是开放式婚姻关系,你不记得了吗?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再说,你已经一年多没碰我了,我难不成要为你守活寡?”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我瞟了一眼,是黄昭昭打来的,挥开他的手就要去接电话,反手却被他抢先拿起摔至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臭帝王蟹,你是疯了吗?你凭什么摔我……”

话还未说完,我的话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霸吻给堵住,尽数淹没在他凶狠的舌尖缠绕中。

我瞪大了双眸,毫不犹豫便咬了上去,一阵腥甜味在口腔内蔓延开来,他却依旧不管不顾,反手将我推倒在一旁的钢琴上。

“铛铛铛……

震响的钢琴震**声在阳台乍响,我见他手上急不可耐的动作,以及额头上沁满的汗珠,心中大骇,难不成刚才黄昭昭打来电话,就是通知我傅心唯已经对帝驰晏下手了?

原本计划傅心唯要是下药,她就想办法找人破坏他俩,然后随便再塞个女人给他,总之就是不能让傅心唯睡到帝驰晏,让她怀上帝家的种。

谁知他居然跑回来了!

我松开咬他唇的牙齿,伸手推开他正欲逃跑之际,却反手被他扛在肩上,世界颠倒间,已经酒精上头的我晕晕沉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扛到了地下室。

铁门沉重的“哐当”关门声在耳边响起,我醉醺醺的脑袋瞬间被惊醒,一睁眼,整个人就被扔在一个超大的床垫上,床垫超弹的弹力**得我愈发晕了。

耳边发出铁链拖地的“铛铛”声,我强撑着身子起来,却只听手上“咔嚓”两声,两只冰凉的镣铐顿时出现在我两只手上。

我震惊抬眸,声音都透着恐惧,“帝驰晏,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摸着我被拷住的手,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痛苦神情,“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本来不想用的。”

他顿了顿,捂着头剧烈呼吸起来,嗓音压抑且愤怒:“谁叫你一直刺激我!”

“既然你怪我一年多没碰你,那我就按协议里的一天两次,全都补给你,行了吧!”

扭曲的脸在我眼前不断放大,逐渐与梦中那张清瘦少年的面容重合在一起。

我瞳孔震动,竟惊恐发现眼前的男人瞬间幻化成暴虐的野兽朝我扑来……

望着身上不断发泄的男人,好似要将这一年多来所有积攒的渴望尽数宣泄,我犹如一膄身处狂涛巨浪海面上即将覆没的小船,没有方向,看不见海岸线。

一个巨浪拍下,整膄小船任由浪花扶摇直上裹挟至最高点,再狠狠地一个俯冲拍至广袤无垠的海水中沉溺颠覆。

那种对冲向海岸线的极致渴望与沉浮海水的极限体验,让我痛不欲生,欲仙欲死,最终在再一次的巨浪袭来时,我再也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好久好久,原本波涛汹涌的海面逐渐平静,我走在海平面上撕开天幕的一角,走进了那个人间仙境。

梦中的场景好美好暖,我好似躺在软绵绵的大床,朦胧的睡眼掀开一条缝隙,入眼就是少年清瘦帅气的面庞。

他温柔地刮着我的鼻梁一脸宠溺:“快起来,小馋猫,哥哥买给你的巧克力到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激动地接过他递来的巧克力。

清一色的爱心形状,一剥开里面的金色箔纸上写的都是情人间甜蜜的话语。

他拄着拐杖坐在我的床边,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唇角,眉眼含笑道:“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难怪人家说唇上长小痣的女孩子都是吃货,果然你就是。”

我吃着甜腻的巧克力心里却是五味陈杂,下一秒却见他拆开手中的快递拿出一份文件,整个人呆愣原地,双手都在不住地颤抖。

“这什么都不是,”我抢过他手中的文件,不悦道,“你不该拆我的快递。”

“你要和他结婚?还想以夫妻名义领养那个自闭症小孩?”

少年的嘶吼声再次传来,令人声声恐惧。

我拉着他试图解释:“现在他得了白血病,我和他骨髓已经配上了,我就是想给他一个家,让他能够治疗……”

“不行,不行!”少年撕心裂肺的厉喝声打断我,扭曲的面容在这一刻彻底癫狂。

他将我扛起关入他的卧室,重重的镣铐再次裹上我的腿。

在这狭小的卧室里,我哭着苦苦哀求,求他放我出去,我今天一定要去领结婚证,一定要将小平安领回家。

“你哪里都不许去,”眼前的少年不听我的哀求,一个劲地摇头,拉着我的手半跪在地上,一声声地同我保证,“你放心,这屋子太小,等哥哥有钱以后,我一定会建一座像学校校园那般大的庄园,这样你被关在里面,也不会觉得闷。”

我听得头皮发麻,不由看着主眼前阴郁帅气的少年逐渐变成了眼前扭曲病态的帝驰晏。